兩人被老太太嚇了一跳。
老太太沖過來一把奪下身份證,攥在手里大哭了起來,嘴里還念叨著:
“還我女兒……”
“還我外孫啊,嗚……”
王大龍連忙扶著老太太坐下,輕聲的安慰起來,待老太情緒穩(wěn)定后,他連忙向林魁問道:“真是你同學(xué)的母親?”
林魁沒有回答,他掏出手機(jī)翻找了起來,調(diào)出一張照片后,他放到老太太眼前小聲道:“奶奶,你認(rèn)識這個人嗎?”
照片里是一個帥氣的小伙子,他擺著一個剪刀手,笑容燦爛。
老太太看著照片,無神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絲神采,咧著沒牙的嘴巴癡癡笑著:
“小明,我的好外孫,好外孫……”
笑著笑著,老太太又大哭起來,臉色突然變得猙獰:“死了,都死了,還我外孫……”
“你們賣了我女兒,又害我外孫,嗚嗚……都死了……”
聽著瘋癲的話語,林魁心臟極速跳動,他連忙拿走手機(jī),后退了幾步。
王大龍神色有些凝重,他拉著林魁來到院子里:“剛才問你話呢,那身份證真是你同學(xué)母親的?”
“嗯!”
林魁“呼”的吐出一口氣,他急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我感覺出大事了,我同學(xué)已經(jīng)很久聯(lián)系不上了,他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p> 林魁向房內(nèi)的老太太望了一眼: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懷疑他們在這里出事了!”
王大龍想起林魁之前說的話,隱隱也有些明白了,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懷疑,劉松平和李有財?”
“是的!我現(xiàn)在十分懷疑,李有財和劉松平就是一切的起因,所以尸變后的劉老頭才會一直盯著他們兩個!”
聽到林魁又提起尸變,王大龍皺了皺眉頭,仍然不相信林魁說的。
林魁看向滿是雜草的院子,嘆氣道:
“王警官,幾乎全村人都知道劉老頭沒有下葬,但是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院子就這幾間房子,我敢打賭,你絕對在這里找不到他?!?p> 王大龍聽完,仔細(xì)的把院子找了一邊,他無所謂的說道:“找不到,才證明劉老頭沒死,反正我不會相信什么尸變?!?p> “呵呵?!?p> 林魁搖了搖頭,不在解釋:“咱們回去吧,找李有財挑明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好?!?p> 兩人回到李有財?shù)募依?,越來越多的村民聚集在門口,都在悄聲談?wù)搫⑺善降乃酪颉?p> 兩人穿過人群,來到院子里,王大龍向李有財喊道:“有事情要找你了解下,來房里?!?p> “哦,好的?!?p> 李有財連忙上前,與王大龍向房內(nèi)走去。
進(jìn)房前,王大龍向其余幾名警察隱晦的遞了個眼色,幾人也跟了進(jìn)去,剩下一名警察,警惕的站在門外。
林魁也跟了進(jìn)來,兩名警察坐在李有財?shù)淖笥?,王大龍坐在李有財?shù)膶γ?,神色凝重?p> 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李有財不安的搓動著雙手,不時向幾人看去,眼中透露著慌張。
額頭的汗水不住的流下,李有財眼睛開始躲閃起來。
“你緊張什么?”王大龍擰著眉問道。
“沒,沒緊張……”李有財更加的慌亂了,手都顫抖了起來。
林魁嘆息一聲,從手機(jī)上調(diào)出張大明的照片,又拿出劉月玲的身份證,放到李有財?shù)难矍埃骸疤拱装?,我們都知道了。?p> 李有財看到照片和身份證后,眼睛瞪的滾圓,大口的喘息起來,隨即便癱在了沙發(fā)上,半晌后,虛弱道:“我坦白……”
王大龍聞言,悄悄看了林魁一眼,心中有著一絲驚異,這個年輕人思緒縝密,是個好苗子。
李有財怔怔的靠在沙發(fā)上,仿佛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他才娓娓道來。
“劉老頭按照輩分,是我們的叔伯輩的,30多年前,我們進(jìn)城打工也是跟著他?!?p> “那時候,劉月玲小我們幾歲,我們幾個成天在一起,也算是親近。”
“剛開始,在城里還算順利,大家也過得愉快,可是,隨著生活的穩(wěn)定下來,劉老頭賭博的習(xí)慣又犯了,還經(jīng)常打罵她們母女倆?!?p> “劉老頭越賭越大,越賭越輸,最后欠下不少債務(wù),有次債主上門討債,鬧得挺厲害的,劉松平開了句玩笑,說實(shí)在不行,就把月玲抵債,省的也讓我們過得不安寧?!?p> 李有財雙手捂住臉,低聲抽泣起來,過了一會,他才說道:“誰想到,劉老頭竟然當(dāng)真了,他讓我們倆把月玲騙出去賣了,承諾事成后給我們分錢。”
“就這樣,我們?nèi)税言铝豳u了,老太太也瘋了,實(shí)在沒辦法了,我們就又回到了槐村?!?p> “但是,老太太雖然瘋了,卻依然記恨我倆,所以經(jīng)常堵門罵我們,我們理虧,也都躲著她?!?p> 王大龍聽后,恨得直咬牙,想到那可憐的老太太,忍不住對李有財罵道:“畜生!”
“呵呵……”
李有財笑看著王大龍,歇斯底里的笑道:“畜生?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又看向林魁:“那是你同學(xué)吧?”
“是的,叫張大明。”
見林魁回答,李有財更加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痛哭流涕。
“還回來做什么啊……既然已經(jīng)有了幸福的生活了,還回來干什么啊……不回來就不用死,大家都不用死!”
林魁看著有些崩潰的李有財,隱隱有些明白了,劉月玲他們一家,在槐村出事了。
他冷聲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李有財兩眼沒有一絲焦距,他緩緩說道:“那天,村里來人了,是劉月玲一家,她有心結(jié)。”
“劉月玲回來看她母親,發(fā)現(xiàn)瘋掉的老太太后,她跟劉老頭吵了起來,劉老頭沒辦法了,就給劉松平和我打了電話,我們本意想過去認(rèn)錯,畢竟看她現(xiàn)在過的也挺好?!?p> “誰想到,她兒子和丈夫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吵著要報警?!?p> “結(jié)果在推搡中,劉松平失手殺死了劉月玲的孩子……”
“后來,我跟劉松平就把他們都?xì)⒘?,又給了劉老頭一筆封口費(fèi),他沒有報警……”
“再后來,你都知道了。”
李有財把憋在心里幾十年的秘密說完,喘息著望向天花板,眼神輕松。
房間內(nèi)靜悄悄的,林魁是頭一次遇到這樣惡劣的事情,他感覺心口發(fā)悶,就像著壓著一塊巨石。
王大龍緊盯著李有財:“那么劉老頭呢?他死沒死?”
“死了?!?p> “你們殺的?”
“不是?!?p> 王大龍一愣:“誰殺的劉老頭?”
李有財看向林魁:“劉月玲的兒子?!?p> “胡說!”王大龍反口說道:“你不是說,劉松平失手殺了張大明嗎?!”
李有財笑容詭異的看著林魁,轉(zhuǎn)頭對王大龍說道:“是啊,但是第一個尸變的就是張大明啊……”
“什么?!”林魁大驚失色。
趙大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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