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魁神色真誠,對王福生道:
“這是真的,所以你得好好活。”
王福生聽后又哭了起來,不過可以看出,他眼中有了生氣,不再渾渾噩噩。
待王福生情緒穩(wěn)定,林魁詢問了一些王海平的事,但王福生也不是特別清楚。
“他一直喜歡研究古代歷史,以前還是安市考古的員工,后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工作丟了,媳婦也跑了?!?p> 王福生嘆了口氣道:
“他經(jīng)常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不讓我看……而且越來越怪,就像變了個人?!?p>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p> 信息太少了……林魁暗自嘀咕,作為直接與詭異融合的王海平,應(yīng)該不會這樣“普通”。
林魁又向王福生問道:“王海平回來之后,還有什么異常的行為嗎?”
“異常……”
王福生沉思片刻,緩緩道:“也有一些,他經(jīng)常獨自去金潭山,只要不是夜班,他隔三差五的都會在夜間進山?!?p> 這就對了,骷骨可能就是金潭山中的東西,不然真不好解釋出處,林魁腹誹,難道還要進山去查一查?
林魁略微思量,還是算了吧,目前安市考古的問題最嚴(yán)峻。
如果安市考古真有問題,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它可以持續(xù)流通出古董,可能會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的詭異,就像詭異的源頭。
目前已解決的所有詭異,似乎都隱隱與安市考古有關(guān)系,而且,王海平竟然也在考古公司工作過。
安市考古肯定有問題!
林魁向王大龍說道:“安市考古的事,可能不是巧合。”
“我會盡快調(diào)查!”
王大龍也沒想到,王海平竟然也跟安市考古有關(guān)系,而且王海平被辭退后,還變成了詭異。
那么林魁的父母……王大龍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那次事故,也是因為詭異?
安市考古,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王大龍打了個冷顫,不再去想,決定回去后馬上開始調(diào)查。
……
吃完早餐不久,孫醫(yī)生和周護士來到病房,經(jīng)過簡單的詢問后,林魁與王福生的出院都批準(zhǔn)了。
“祝各位早日康復(fù)。”
孫醫(yī)生寒暄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林魁突然喊道:“孫醫(yī)生,要不留個聯(lián)系方式?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幫忙的?!?p> 孫醫(yī)生轉(zhuǎn)過頭來,可能值班的原因,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推了推眼鏡笑道:
“不用了,如果真有問題,我們會報警的,周護士,咱們走?!?p> “哦。”
周護士向著林魁兩人眨眨眼,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孫醫(yī)生的背影,林魁總感覺心里不舒服,在點名詭異就在他的辦公室后,他還能保持那樣強硬的態(tài)度,讓人值得深思。
“順便調(diào)查一下他?!?p> 王大龍也皺著眉頭嘀咕道。
……
王大龍開車,把林魁與王福生送回金潭別墅,下車后,不管是居民還是保安,都在遠處偷看。
昨晚的事件雖然還沒公布,但大家都知道發(fā)生在王福生家里。
看到與林魁一起回來的王福生,門口的保安也竊竊私語,隱約聽到王海平的名字。
“臭小子,再嘀咕撕爛你們嘴!”
王福生一瞪眼,幾名保安都訕笑著不再言語,連忙過來幫忙拿東西。
“王叔,我?guī)湍埣倭?,您先休息?!?p> “是啊叔,等下班了,我們?nèi)タ茨??!?p> “以后有事您招呼!”
王福生在保安里人緣很好,只是王海平的關(guān)系,漸漸地沒人敢去他的家了。
凌晨時候,他們看到警員從王福生家里抬出的裹尸袋,再想到槍聲,基本也能猜到是誰了。
畢竟,昨晚王大龍跟林魁來的時候,點名要找王海平。
穿過園林,眾人又回到了小院。
院子里有兩名警員執(zhí)勤,負責(zé)看守王海平留下的書籍和材料。
“你們隨便坐,我去燒點水?!?p> 王福生進了一樓的房間,保安們幫忙收拾著院子。
王大龍與警員交談幾句后,跟林魁向著二樓走去。
“當(dāng)時她就站在這里,一個勁的逼我們搜索房子?!?p> 王大龍指著門口,說著王小楠的事。
林魁點點頭,進入房間。
房內(nèi)還漂浮著淡淡的黑氣,墻上的貼紙都被取了下來,疊成一摞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玻璃已經(jīng)清掃干凈,地上的書籍也都放在上面。
林魁默默的吸收掉房內(nèi)的黑氣,在桌子旁翻看書籍和貼紙。
看著詭異的圖案和那些黑白畫,林魁漸漸忘記了時間,王大龍見林魁看的認真,也悄悄的退出房間。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呼……林魁長出了口氣。
這些圖畫里,不管是人形,還是那些無法描述的東西,似乎都是欲望的極致體現(xiàn)。
就像這名拿著鮮花輕嗅的人物,看衣著就像是一名權(quán)貴,但是他腳下的花海,卻滿是人骨遺骸。
“鼻嗎……”
林魁暗自搖頭,或許六欲并不像字面上那樣去理解。
生死耳目口鼻,也只是籠統(tǒng)的一個概括,只要是生命肯定會有欲望,但是欲望也各不相同。
就像這幅圖,畫中人喜歡花的味道,但是好聞的味道不只有花。
他眼睛看到,鼻子聞到,這才在腦海中形成“好聞的花”這一概念,如果單純用生死耳目口鼻來看,這就是目跟鼻兩種欲望。
多少有點脫離“鼻”的范疇。
這幅畫的寓意,應(yīng)該是為了得到花香而不擇手段,滿足“目”“鼻”之欲。
“或許,生死耳目口鼻,應(yīng)該理解為欲望組成的六個基礎(chǔ),在這六個基礎(chǔ)之上,可以組合演變出各種欲望?!?p> 就像是生,應(yīng)該體現(xiàn)在身體的享受,可能包括對食物、對事物、對情欲的表現(xiàn)。
但這一系列的欲望,已經(jīng)包含了目耳鼻口,說明欲望是相關(guān)聯(lián)的。
關(guān)聯(lián)……關(guān)聯(lián)……
“詭異難道是鬼物在強烈欲望或執(zhí)念下而詭變的東西?”
“那么王海平能跟詭異徹底融合,是不是說明他的某種欲望,與那只詭異的欲望是相同的,或者他的欲望被詭異無限放大了?
林魁臉色大變。
比如“目”,如果有一人,他有強烈的窺視欲,那他如果得到了周宏鑫那面銅鏡,久而久之,會不會又是一個類似融合的王海平?!
合上書,心中有些驚悸。
林魁指尖敲打著桌子,他有種強烈的預(yù)感,以后的詭異,可能會越來越難對付。
甚至在茫茫人海中,可能有很多人已經(jīng)與詭異完美的融為一體了。
他雙眼微瞇,心中警惕。
不知道那些完美融合的家伙,在不主動暴露的情況下,還能不能從他們身上看出詭異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