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自薦枕席
“王妃,方姑娘又來了。已經(jīng)在寧韻閣前廳等了半個時辰了?!?p> 真有人來啊!
“這位方芝可真是執(zhí)著啊...”凌楓忽然覺得有點(diǎn)酸,“你家王爺呢?人姑娘又不是來見我的!是來見心上人的!”
“方姑娘確是來求見王爺?shù)?,不過王爺說他不與別的女人私下見面,若方姑娘執(zhí)意要見,等王妃睡醒了陪他一起見。”
這話說得凌楓通體舒泰。
“阿時做什么去了?”凌楓邊穿衣邊問。
注意到她的稱呼從“你家王爺”變成了“阿時”,芬達(dá)抿嘴笑了笑。
“王爺一大早就伏在書案上,寫了不少東西,叫小五送出宮去了。小五才剛回來呢。”
“哦...我居然睡到現(xiàn)在...”
她抓緊時間洗漱,結(jié)束后讓芬達(dá)梳了個美美的發(fā)型,到隔壁找秦時,準(zhǔn)備去見情敵。
“你這么著急見個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先吃飯!”
秦時不樂意,他覺得小姑娘該餓壞了。
凌楓:“......”
方芝知道你這態(tài)度,會哭的吧?這真的是個“情敵”?這怕不是個路人甲!
于是等兩人吃完午飯去見方芝的時候,她已經(jīng)等了快兩個時辰了。
寧韻閣作為皇宮里的暖閣,是沒設(shè)會客用的前廳的,名義上的前廳,其實(shí)只是靠近大門口的一間屋子而已。
這屋子里靠墻擺了兩張暖榻,鋪了毯子,上面放著小方桌,這是個供人下棋玩樂的屋子。
方芝此時正坐在一張暖榻上,小方桌上的茶水滿了又空了,空了又滿上,如此往復(fù),她都已經(jīng)如廁兩遍了!
站立在一旁的宮女,是李銘派來伺候秦時日常的,很是有眼色的當(dāng)自己是木樁子。
凌楓走進(jìn)去的時候,就看到方芝滿臉的不耐煩,連衣角都快扯爛了。
她注意到方芝今天連婢女都沒帶一個,就她自己來了。
看到走進(jìn)來的凌楓,方芝站起來就要發(fā)怒,又見秦時跟在后面,立馬收了怒容,儀態(tài)端莊地行禮,“見過王爺?!?p> 變臉之快,讓凌楓嘆為觀止。
秦時擺手讓她起來,拉著凌楓坐在了另一張暖榻上。
“你找本王什么事?”
聽到這個稱呼,凌楓側(cè)過臉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阿時自稱“本王”呢。
方芝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宮女,又瞧了瞧凌楓,覺得這兩人很是礙眼。
她深吸一口氣,“小女有事問王爺,可否屏退左右?”
秦時沖宮女揮了揮手,“你問吧?!?p> 宮女行禮退出去后,她還是不開口,小眼神往凌楓身上瞥。
“有事就說。本王沒什么事不能讓王妃知道的!”秦時皺眉。
方芝很委屈,“這女人是被硬塞給你的!你這樣看重她做什么?!”
“不知所謂!王妃是本王此生摯愛,是本王要共度余生的人!本王看重她有什么不對?!”秦時握緊著凌楓的手。
凌楓樂滋滋的看著方芝又變了臉色。
“她出身卑微,又從來沒有進(jìn)學(xué),可謂胸?zé)o點(diǎn)墨,怎么配得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琴棋書畫,樣樣皆精的名門淑女...”
“名門淑女?誰?你么?”秦時嘲弄。
他這語氣,讓方芝有些難堪,但實(shí)在不想放棄,她雙手搓著自己的衣角,鼓起勇氣承認(rèn):“對!王爺你休了她娶我吧!我方家...”
還沒說完,被秦時的四個字打斷了,“不知羞恥!”
看著方芝把接下去的話咽了回去,眼睛通紅,似有水光泛出來,凌楓居然都有些不忍心了。
秦時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所謂的名門淑女,就是如你這樣找有婦之夫來自薦枕席么?”
這般毒舌,終于讓方芝的眼淚落了下來。
“沒有...我不是...我...我只是...”她有些哽咽,又深吸一口氣,平了平心緒,“你怎么能這樣說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來這一趟...”
沒等她說出自己做了什么感人肺腑的事,秦時再次打斷:“本王沒請你來!”
又一次把話咽回去的方芝,眼淚越發(fā)的兇猛。
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問:“你是真心要跟她過一生的?”
“自然是!”回答得毫不猶豫。
“好!好!好得很!”方芝拿帕子捂著臉跑了。
望著她的背影消失了,凌楓回頭拿譴責(zé)的眼神瞧著秦時,可真渣啊。
“你可真是郎心如鐵...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名門閨秀呢...”
“難道你希望我溫聲細(xì)語的?”秦時捏著她的小手。
凌楓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酸得不得了。
“不行!以后再來這樣倒貼的,全都用剛剛那態(tài)度攆走!”然后親了秦時一口,以示鼓勵。
不過再次看到方芝,倒是讓她想起來一件事,那天被常喜嚇的都忘記問了。
“五原郡這么要緊的地方,郡守是李銘派去的人?”
“所有的官員,名義上都是皇帝指派的。定王府是沒有派遣地方官的權(quán)力的!”
“‘名義上’?也就是說,這個郡守其實(shí)是你的人?”凌楓抓住了重點(diǎn)。
“可以這么說吧。五原郡守王安,是農(nóng)家科舉上來的,他家貧,從念書到奉養(yǎng)老母、娶妻生子都是定王府資助的?!?p> “他多大了?”
“有四十了吧。”
“咦?這么說都二三十年了啊...定王府心腹?真不會被收買么?”
“為什么這么問?”秦時覺得奇怪,猜測:“是方芝跟你說過什么?”
“嗯!”凌楓承認(rèn),“方芝說王安的女兒是她好姐妹,從八年前就開始頻繁通信了,你的好些事都是方芝從她那兒知曉的?!?p> 秦時擰眉不悅,這王安怎么回事,經(jīng)常在家里跟女兒議論他的事么?
“王安當(dāng)年娶了方學(xué)淵的庶妹,方彩珠?!睕]忘了給凌楓解釋。
方學(xué)淵是皇后她爹,也就是說王安的夫人是方芝的姑姑,他女兒跟方芝是表姐妹,原來聯(lián)系在這里。
“那你不怕他反水坑你?人家跟皇帝皇后有親戚關(guān)系呢!”
秦時想了想王安的為人,回答:“應(yīng)當(dāng)不會,王安是個有腦子的人。”
“你這是說有腦子的都知道李銘肯定干不過你?”賞了一個白眼給他,真是夠自戀的。
雖說他們一直在鄙視嫌棄李銘,但不得不說他的底子挺厚的。
邊軍五十萬,各地府兵約莫七八十萬,加上全國稅收握在手里,若不是吏治腐敗,蛀蟲太多,秦時的贏面其實(shí)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