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河水死尸
天色還是灰蒙蒙的,五毛那個小崽子就精神抖擻的起來等著魏曦瑤。
“娘親,”
小大人的他立立正正的收緊雙腳,挺直了腰板看著魏曦瑤走過來。
“好,”
魏曦瑤拿著什么東西走過來說道。
“我們開始吧,”
小崽子一臉的興奮,似乎練功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早就是渴望已久的事情。
“不急,拿著,”
一把鋤頭遞給了他,五毛愣了愣,魏曦瑤一改昨晚的溫默,冷著一張臉手里拿著一把鐵锨徑直向遠處那片被孩子們割出來的空地走過去。
“你負責除草?!?p> “娘親,您不打算教靈絕武功了么?”
拎著比自己高了幾個頭的鋤頭小跑著跟了過來。
“看到這片了么,天亮之前都要鏟除干凈,否則罰你圍著這里跑上五十圈,去吧。”
五毛還想說什么,看到娘親冷著一張臉自顧的走開愣了愣,雖不解娘親為什么睡了一覺竟然就忘了昨夜對自己說的話,但還是聽話的扛起常常的鋤頭去鋤草了。
趁著現(xiàn)在不熱,也想讓孩子們多睡一會,魏曦瑤決定先挖好地基再說。
這一大早上,黑漆漆中娘倆揮汗如雨吭哧吭哧的干了起來,當天邊露出一絲微亮的時候,一個人悄聲走過來問道。
“娘親,我來幫你?!?p> “大毛??!”
魏曦瑤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看看微微露出光色的天際說到。
“你去生火做飯吧,哦,叫上二毛,”
“哦,知道了,”
大毛轉(zhuǎn)身剛跑了幾步突然又站住,回頭愣愣的看著魏曦瑤小心的問著。
“娘親,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說您把我的玉佩拿走了?!?p> “呵……”
這個傻小子,還以為那是夢呢。
“一定是累的,去吧,做好了叫我們。”
說完不忘向遠處還在不停鋤草的五毛看著,還真是堅韌,一直干到現(xiàn)在也沒吭一聲,不由得慧心的一笑。
“哦,”
大毛答應的時候也順著娘親的視線望過去,灰蒙蒙中他看不清楚那個人是幾毛,但有人比自己起得早還幫著娘親干活這件事情讓他很是慚愧。
不由得一邊走一邊咬著小牙嘀咕著。
“不行,明天一定要第一個起來,我是老大,我應該干得最多才是。”
從深溝中跳出來,魏曦瑤回頭看了看自己這一大早挖出來一半的地基笑了,吃過飯在用一上午大概就能順利的完成了。
下一步就是到河邊挖石子填進去,嗯,這個活孩子們到是可以幫著做。
拍了拍手掌的土灰她朝著一直低著頭咔嚓咔嚓揮動鋤頭的五毛走過去,劃分給他的這一大片荒草被他鋤了一大半還多。
此時似乎越發(fā)的加快了速度在用力的揮舞著鋤頭,哪怕自己走過來都沒有半分要停下來休息的樣子。
“怎么樣,天大亮之前能鋤完么?”
“能,一定能的,”
汗水一茬壓過一茬,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粘滋滋的貼在身體上很是難受。
但這都不是最難受的,是那手掌中的血泡經(jīng)過這么一大早的揮動早就磨破出血,鋤把上被血跡染紅,每緊握一下他都覺得心頭被針扎了一樣,整條手臂都痙攣的抖動著。
可他還是咬緊了牙關狠心的告訴自己,魏靈絕你絕不能放棄,是個男人吐口吐沫就是釘,一定不能讓娘親失望。
“嗯,”
魏曦瑤看的清楚,鮮紅的血液將新鋤頭把沾染的血紅,可她還是冷冷的轉(zhuǎn)身什么也沒說向河邊走去。
這讓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大概只有七八歲,每天天不亮就要被爹叫起來練功。
綁著沙袋跑十幾里的山路,纖細的小拳頭不停的捶打著吊起來的大沙袋,手指的血液一茬又一茬,還來不及結痂就在下一次的揮動中再次裂開。
學武這是一條漫長而又辛苦的道路,所以,既然五毛選擇了這條路那他就要咬著牙堅持下去。
“娘親……”
還沒走到河邊,一個纖細綿軟的聲音就從身后跑過來。
有個活躍的小崽子提著籃子在身后跟過來,一邊跑著還一邊喊著。
“娘親,我們今早有魚吃了么?”
是八毛這個小東西,竟然猜到自己要干什么去,提著籃子跟了過來。
“好啊,我們?nèi)ナ站W(wǎng)?!?p> 鎮(zhèn)子上買了一張漁網(wǎng),雖然之前自己沒親自用過這個東西,倒也看過漁民們是怎么下網(wǎng)的。這才買回來,昨晚試著下到河水中,想是這一晚上也會有些收獲吧?
拉過小崽子的手,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昨夜下網(wǎng)的地方,魏曦瑤脫掉鞋子,看了看站在河邊的一臉急切的八毛說到。
“等在這里,娘親下去收網(wǎng),千萬不要跟過來,聽見了么?”
“哦,娘親您一定要小心,八毛乖,就蹲在這里看著您?!?p> “呵……”
無意中魏曦瑤的笑容是越來越多了,慢慢的抓著河邊的柳樹下到了河水中,她的心里還是有些毛毛的。
雖然自己的武功還可以,可這水性說里話實在是不怎么樣,還好這處水域白天看好的不是太深,只有腰際這么高。
試探著慢慢的向遠處的漁網(wǎng)走去,猛然間,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浮在水面上,嚇得魏曦瑤慌忙的站了下來。
是一個人,一個死人,看樣子漂浮在這水面有些時辰了,這不由的讓魏曦瑤想到了昨晚那個黑衣人,慌忙的回頭看了看岸邊蹲著的八毛。
還好,河邊的柳樹擋住了他的視線,決不能讓孩子們看到這些,想到這里,她急忙的走過去。
是朝廷的衙役,這衣服自己認識,同那晚到山上抓自己的人穿的是一樣的衣服。
大手一翻看了看這張泡的慘白的臉,不是那晚的任何一個。
原來這人是卡在了一截伸出來的樹枝上,魏曦瑤用力的一推,他才隨著水流又緩緩的向下游飄了過去。
唉!不由得嘆了口氣,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和昨晚那個黑衣人一定是有關系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魏曦瑤的胸口處蔓延著,望著飄遠的死尸,她這才朝著漁網(wǎng)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