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傍晚,夕陽西斜,漫天粉黛,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像走入了一場如夢如幻的畫卷之中。
微風(fēng)襲來,湖邊樹木枝丫亂顫,水面掀起一圈圈漣漪,在晚霞的映襯下,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湖邊灌木里,站著兩個少年,他們其中一個拿著指南針狀的儀器,正在岸邊來回走動。
刑天蹙著眉,緊緊盯著自己手里的探測儀,一臉嚴(yán)肅。
看見他這幅樣子,陸漁突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他問蘇酥的問題:
【你為什么喊刑天刑老頭?】
【你看他一天到晚的眉頭緊皺,像不像個嚴(yán)肅的小老頭?!?p> 呵,還真像。
陸漁忍不住笑了起來。
刑天抬頭,望了過來:“怎么了?”
“咳,沒什么,有發(fā)現(xiàn)嗎?”陸漁連忙恢復(fù)正經(jīng)。
“有鬼氣的痕跡,但是不明顯,看來這次的妖魔很擅長隱藏蹤跡。”刑天皺眉道:探測儀能力有限,只有等一會天童過來再進行更搜尋。
陸漁點點頭:“不知道蘇酥那邊怎么樣了。”
刑天自然是不放心蘇酥一個人行動,所以才讓天童跟著她。
“如果有情況,天童會傳音給我?!?p> 神筆和主人締約,共生相連,匠人力量愈強,則與神筆通感愈強,就算遠(yuǎn)隔千里,也能互相感應(yīng)通話。
“你和蘇酥關(guān)系挺好,聽蘇酥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标憹O擺弄著岸邊的一根蘆葦一邊隨口問道。
“嗯?!?p> “她說你們匠人都住在一個叫歸零谷的地方?我什么時候能去看看?”
“等你成為合格的匠人后,谷主自然會見你。”刑天道。
陸漁點點頭,放開手里的蘆葦:“看來我還是在實習(xí)期呀,實習(xí)過后才能見老板?!?p> “你想見谷主?”刑天看向少年。
“好奇嘛,誰都想見見老大的。聽說他很厲害嘛!”陸漁一臉向往的看著遠(yuǎn)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的人?!?p> 刑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雖然你和你的神筆現(xiàn)在等級較低,但是好好修煉,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況且……”
“我還是第一次見魘妖能成為神筆的。”
因為沒有先例,所以根本不知曉魘妖成為神筆會有多大本事,難道這就是父親所說的特別之處?
刑天垂眸暗想。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抽中特別獎?!标憹O笑道。
刑天不再說話,繼續(xù)拿著探測儀探測。
見他轉(zhuǎn)過身后,陸漁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并沒有告訴二人白澤他忘記自己是什么妖魔,至于魘妖,那是他從蘇酥給的百妖圖鑒里查到的。
魘妖的能力便是幻化之術(shù),和白澤很像,暫時查不到其他線索,便只能將白澤定義為魘妖。
魘妖是低級妖魔,因為太低了,所以還從未有過鑄匠將其鑄造成神筆的。
這時,身后傳來喊聲:
“陸漁,你在這里干嘛?”
陸漁回頭,便看見吳良和班上一個叫王山峰的男生跑了過來。
吳良走近,見到陸漁身旁的刑天,有些驚訝:“怎么刑天也在?!?p> 他立刻將陸漁給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你們該不會是約來打架的吧!因為那個轉(zhuǎn)校生妹子?”
陸漁有些無語,推開他的腦袋:“不是,我們就是來這里……額,欣賞欣賞風(fēng)景?!?p> “騙鬼吧,你們肯定是來打架的,之前還騙我說和那個轉(zhuǎn)校生妹子不認(rèn)識呢!”吳良?xì)鈶嵉挠酶觳部圩£憹O脖子:“你小子,給哥說實話?!?p> “哎呀,真不是,就是恰好碰到說了會話,不過你們來這里干嘛。”陸漁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我們……嘿嘿?!眳橇己屯跎椒鍖σ曇谎?,笑的有些神秘:“我們是來捉鬼的!”
“捉鬼?”
“哈哈,你看,我們?nèi)バiT口算命大爺那里買了點符咒,準(zhǔn)備夜探吃人湖!”吳良從口袋里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黃色符咒,上面用朱砂筆畫得亂七八糟。
陸漁翻了個白眼:“都是江湖騙子,你們還真信?別鬧了,趕緊走吧?!?p> 這里有鬼氣,很有可能妖魔會隨時出現(xiàn),很危險,陸漁可不想殃及普通人。
“走什么走,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唄!”吳良很興奮,他一想到明天又可以在班上女生面前吹噓自己的所作所為后,更激動了,說什么都不肯離開。
“簡直胡鬧,趕緊離開這里!”刑天突然一聲冷喝,把二人嚇了一跳。
“你叫什么叫,關(guān)你屁事??!”吳良回過神來,語氣不善道。
刑天冷冷的看了過來,周身強大的氣場讓吳良頓時蔫了:“走、走就走、瞪什么人啊……走走走,大山,我們回去?!?p> 而就在這時,忽然上頭傳來聲音:
“喂,你們哪個班的!怎么在這里!不知道這里已經(jīng)被封了!”
說話的是校園內(nèi)巡邏的老師。
因為最近發(fā)生事情比較多,學(xué)校便派老師分成幾組,在校園內(nèi)巡邏,以免又出現(xiàn)什么安全事故。
而這中心湖周圍被拉了封條,陸漁等人都是偷溜進來的。
“糟了,是老師!”這下,不等刑天趕了,吳良拔腿就跑,沒跑兩步卻被人堵住:
“吳良?王山峰?刑天?陸漁?你們在湖邊干嘛!”
真是倒霉到家了!另一個巡邏的老師居然是趙淼!他們的班主任!
哇,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啊!
“老師,我不是吳良,我是張良,吳良的雙胞胎弟弟。”吳良信口胡說。
趙淼被氣笑了:“哦,那其余三個都是王山峰、刑天、陸漁的雙胞胎兄弟了?!?p> “老師你真是又漂亮又聰明?!蓖跎椒辶⒖膛鸟R屁道。
“別給我開玩笑,說說吧,你們幾個寄宿生不回寢室、走讀生不回家的,來這里干嘛了。”說話間,另一個男老師也走了過來。
“說,你們來這里干嘛!”
男老師叫顧軍,是高一年級的體育老師,聽風(fēng)評好像不咋滴,體育課上總是會罰學(xué)生跑圈。
“我們就是路過,對吧,陸漁?!眳橇寄樕隙哑鹆诵?。
“對?!北稽c到的陸漁,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
趙淼忍不住彈了下陸漁的額頭:“怎么連你都胡說八道,哎?!?p> 陸漁可是老師們心目中的乖寶寶。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顧軍:“顧老師,你看這樣行不行,都是我班上的學(xué)生,明天我再好好說他們一頓,今天太晚了,他們有的還是走讀生,讓他們早點回家?!?p> “既然趙老師都開口了,那你們這幾個小子就回去吧,別給我再逮到了!”顧軍揪起吳良的耳朵:“聽到?jīng)]!”
“哎哎哎,老師,我錯了,我錯了?!?p> 吳良連忙求饒,心底卻樂開了花:還好是碰到了趙老師,要是被教導(dǎo)主任揪到,可就慘了!算了,等下次再來湖邊探險吧——
他的目光掃向湖面,卻忽然怔住,臉上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湖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