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對對子絳珠無措,理二爺鐵血懲刁奴
惜春看到那兩個人有些驚疑,這林姑娘拜會兩府里的長輩不都是坐馬車嗎?怎么今日竟然自個兒走了過來,雖然這疊翠院平日里幾乎沒什么人,要是萬一碰上些外男,到底是對女兒家的名聲有所妨害。
“哥哥,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林輕眉,林姑娘,旁邊的那位是老太太指給她的丫鬟,紫鵑?!?p> 惜春對賈理說完,就不著痕跡地往賈理身后退了退。
兩撥人盡管來的地方不同,但前往的地方卻相同,黛玉去前院拜訪尤氏,抑或是存了別的心思也未可知,賈理去前院卻是尋人。
兩撥人不期而遇,沒有避嫌,說到底還是年紀(jì)小,也沒在意。
瞧著俏生生站在身前的林妹妹,賈理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到底是鐘天地靈氣孕育而出的一位絳珠仙子,顏色端的是靚麗。
不過他也知道這位似乎不是自己的菜,自從自己修行有成,也知道因果之事的麻煩,這份還淚的因果牽扯有點(diǎn)大,還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招惹的,所以對待這位林妹他有些應(yīng)付了事的意思。
“見過林姑娘!”
賈理很隨意的打了個招呼。
不過他發(fā)現(xiàn)黛玉的眼神十分的奇怪,旋即又想起輕眉二字,眉頭微皺。
盡管惜春往賈理身后躲,但是賈理畢竟年紀(jì)小,身軀并不能將她完全的擋住,終究讓黛玉瞧見了。
“惜春妹妹,你不說一下眼前的這位哥兒是哪位?”
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身著布衣的少年,只瞧他劍眉星目,唇帶笑意,腰桿挺的筆直,腰間來回晃悠的酒葫蘆讓他生了幾分灑脫。
黛玉心里微動“與那時見到的人倒是有九分相似,只是他身上還未有那份霸道?!?p> “林姐姐,這是我二哥,賈理!”
說完像是示威似地挽住了賈理的胳膊。
黛玉輕輕的施了一禮說道:“見過理兄弟!”
賈理之后也不再搭話,全由惜春和黛玉聊了起來,兩人嘰嘰喳喳地聊了一路,到了最后一個岔路口,賈理突然說道:“天王蓋地虎!”
惜春是一臉地懵逼,黛玉也沒反應(yīng)過來,這位又是在說些什么呢?
“人生若只如初見?”
又是一句,黛玉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也沒說,倒是惜春眼睛一亮,不過聰慧的她知道,哥哥應(yīng)是別有用心,所以并沒有打岔。
賈理看到黛玉沒什么反應(yīng),悄悄松了一口氣,難道并不是自己猜想的那般模樣?
“哥哥,方才是在干什么?”
賈理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道了句“沒什么,以后離這位林姑娘遠(yuǎn)一些,你這段位有些低,怕是玩不過人家!”
惜春小腦袋晃了晃,問道:“玩什么?別的不說,自從跟了哥哥,玩這件事上我還久沒怕過人呢!”
賈理一樂,摸了摸惜春的小腦袋,說道:“不是那個頑,罷了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以后你隨意就好!”
說話之間,四人一行已經(jīng)到了前寧府大門前,惜春年紀(jì)太小,又十分地纏他,故賈理也沒讓惜春回避,怕她起別的心思,想了想今日要所作的事情,也不強(qiáng)求了。
板房那邊都是一些粗使得婆子們和男丁小廝,賈理看了一眼身后得三人,讓她們?nèi)ヒ慌缘戎?,心下有些不忍,有些事情他覺得讓小妹看見始終是不太好。
門子哐一聲被賈理踹開了,嚇了里面的人一大跳,那些個婆子和小廝仗著國公府的勢,平日里哪個不跟個大爺似的,這下可就炸開了鍋。
“是哪個瞎了眼的畜生,蛆了心的孽障,敢在國公府撒野!”
“嘿,是哪個兔崽子,看爺爺我不打斷你的腿!”
......
聽著這些刺耳的臟話,賈理面色冷了起來,最后竟然是怒極反笑。
“呵呵!”
此時賈理臉上已經(jīng)是鐵青一片,這些豪奴擺起譜來竟然比他這個爺都要大了,還要打殺自己,一口郁氣凝結(jié)在胸口,不吐不快。
“腌臜老狗,你仗的誰的勢,在我這里狂吠起來了,給老子滾出來!”
聲音略微的低沉,像是個低音炮在耳邊炸響,直讓人心底打了個顫,外面值班的兩個小廝聽了都渾身一個激靈,見屋里沒有動靜,賈理又是一腳,半扇門都飛了出去。
不一會兒,里面走出十來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的男子,穿的油光水亮,一身的酒氣味,看見賈理一身布衣,又是個孩子,就沒把他放在眼里,擼起袖子就朝賈理一拳打了過來。
看到如此刁奴,賈理眼中殺氣一閃,靈氣翻滾,一個透明的護(hù)罩出現(xiàn)在他身體周圍,借著酒意,那人連著輪了七八拳,盡都無功而返,也沒住手,反而再次期身而上。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賈理將手里的葫蘆晃了晃,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灌了一大口,復(fù)而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了出去,拳頭離著那人還有三分距離,人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身子像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力。砰的一下子炸成了好幾塊。登時里屋的人都被澆了一頭。
婆子們嚇得哇哇大叫,男丁們也都腿一軟攤在了地上,,驚恐之下的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
賈理此刻亦不再言語,平復(fù)著自己有些起伏的心境,過了片刻,屋里只剩下低聲的哭泣聲,賈理說道:“今日門子值班的是哪個?”
一個顫顫巍巍的小廝走了出來,腿一軟,跪在了賈理身前,說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方才我并沒有說話,不干我的事??!”
此人早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此刻只知道跪求不死了。
賈理看了這個小廝一眼,說道:“你是家生子,還是從外面買來的?”
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小人是家生子?!?p> 賈理嘿嘿一笑,紅口白牙,卻嚇得他又趴了下去,看到此人如此模樣,賈理冷冷地說道:“去將賴升叫來,就說賈理叫他?!?p> 小廝腦袋昏昏沉沉地,心里只想著趕緊逃離此地,遠(yuǎn)了這個殺人地魔王,哪還有不應(yīng)之理,扶著一旁的門站了起來,應(yīng)了聲‘是。’連爬帶滾的跑向偏院。
隨后賈理對外面的兩個門子說道:“去將府里的大門和小門給爺鎖了,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隨后賈理瞧了兩人一眼,隨后掏出兩粒黑色丸子,放到一旁,說道:“吃了它。”
兩人畏畏縮縮地待在原地一動不動,賈理這個時候還站在板房地門口,里面的人是出不來,但是他們在外面的,自覺想跑賈理是攔不住的,所以兩人此刻竟是相同的反應(yīng)。
“跑!”
賈理看到兩人動作,小手一張,虛空一握,兩人被硬生生地拽了過來,哐當(dāng)一下撞在了門框上。
“還是說你們想去陪里面的那位?!?p> 此刻兩人眼里充滿了驚懼,方才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弄了過來,再看向賈理的眼神,就徹底的變了。
兩人自覺也跑不了了,撿起了丸子,其中一個年紀(jì)稍大點(diǎn)問道:“敢問爺,這是什么?”
賈理笑瞇瞇地說道:“人參養(yǎng)榮丸,吃了它爺才放心讓你們?nèi)ユi門?!?p> 二人一聽,腿一軟,跪了下去,剛想開口就發(fā)現(xiàn)賈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之色,趕緊就將丸子吞了下去,顫顫驚驚的從房里拿了鎖去鎖門去了。
過了盞茶的功夫,賴升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見房里的一幕,腿腳也有些發(fā)軟,瞬間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身為寧府的大管家,賈理他是知道的,賈珍還和他提起過,千萬不要去招惹,說那是入了大老爺眼的人,范到他手里自己也沒辦法,這些年以來,那個疊翠園他就沒去過,深怕惹禍上身,不想今日這位爺居然出來了。
“二爺!”
看著眼前這位富態(tài)的老家伙,賈理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刁奴噬主,我送他見他老子去了,賴管家可有異議?”
賴升家的再去細(xì)看,心里微微一顫,竟是那個平日里與自己吃酒的方二家的,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忙道:“不敢,不敢,他該有此劫,該有此劫!”
賈理轉(zhuǎn)過身去,望著不遠(yuǎn)處鮮紅的大門,慢慢地說道:“賴管家,你親自走一趟,將寧府的仆從,小廝,婆子們都叫到主院子里集合!”
賈理的話音剛落,方才去鎖門的兩個門子回來了,兩人氣喘吁吁地,滿頭的大汗,生怕慢了就早登極樂,猛地喘了幾下,才急急說道:“爺,都已經(jīng)鎖好了?!?p> 賴升聽了心里打了個寒戰(zhàn),這是要干什么?此時賈理身上的氣勢太盛,他都不敢去打量眼前這位爺了。
賈理接了他倆遞過來的鑰匙,對他們說道:“你們和賴總管再走一趟吧!”
兩人聞言又哪有不敢不聽之理,攙著賴升就走了。
“屋里的,留兩人將這個以下犯上的畜生用草席卷了先扔到柴房,待今日事了再埋了,其他人都去主院等著?!?p> 到現(xiàn)在里面的人才知道賈理的身份,能讓賴管家稱一聲爺?shù)娜丝刹欢?,想那賈蓉還稱賴升爺爺呢!豈不知眼前這個半大的小子不光是個魔王,還是一個真正的主子。
聽到賈理的吩咐,里面的人相互攙扶著向主院走去,狼狽之極卻都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