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將軍不留情,收賈蕓
待小二離開之后,他們這一行人便來到了門前,這幾個平日里盡管是橫行霸道的主,但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一些心計(jì)還是有的,他們就在這僅僅幾步的距離之間,已經(jīng)讓愛出風(fēng)頭的薛蟠走在了最前方。
薛蟠心里還暗自高興,以為是他運(yùn)氣好,搶到了這個出風(fēng)頭的機(jī)會了!
“哐當(dāng)!”
門被薛蟠一腳踹開了,賈蕓還有幾個在這一起吃飯的小丫頭嚇了一跳,賈理眼睛一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不善地看向站在門口的幾個紈绔子弟。
就在薛蟠開口罵娘的時(shí)候,對上了賈理那雙眼睛,森冷的殺意,還有那刺骨的寒意,直讓他打了個哆嗦。
有人認(rèn)為殺氣與煞氣是憑空編造之事,無稽之談,但世界之大,從來玄奇,就像是一位資深的屠夫,無論是多么兇猛的狗,碰到他后都會瑟瑟發(fā)抖。
屠夫經(jīng)年累月從事屠宰工作,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絕大部分動物瀕臨絕境時(shí),不僅會哀嚎,還會產(chǎn)生一系列生理反應(yīng),產(chǎn)生分泌物,從而形成一種特殊的氣味,以向同類發(fā)出警告,這個家伙不是“好人”。屠夫即便是洗得再干凈,狗也能聞出那血腥的味道。特別是殺過狗的人,身上更是彌漫著狗的“死亡”氣息,所以狗子們都會懼怕。
同樣的道理,人乃萬物之長,是擁有靈智、感情的上層統(tǒng)治者,這種能力更為出眾,賈理在南疆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手底下不知沾了多少異族的鮮血,所形成的氣息哪里是一個整天遛狗斗雞,流連花柳之地的薛蟠經(jīng)得住的。
“薛兄,你咋不動了,進(jìn)去啊,不進(jìn)可別擋道!”
身后哄鬧的聲音將薛蟠拯救了出來,就在這短短的時(shí)間內(nèi)他一身綾羅被汗水打濕了,他側(cè)過身讓出了道,小腿有些發(fā)軟,扶著門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瞧見薛蟠一腳踹開門,里面的人一聲不吭,還以為是個好欺負(fù)的土財(cái)主呢,這不都昂首挺胸,走了進(jìn)來。
都說出門在外,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屋里幾人,論衣著打扮,賈蕓最好,剩下的三個丫鬟今天女扮男裝,穿著也是上好的綢緞,只有賈理一身布衣。
下意識幾人就認(rèn)為賈蕓是這屋里的主事之人,加上屋里的幾人此刻已經(jīng)站了起來,這主次之分也沒那么明顯了,幾人也只能論衣著判人之高下了。
“小子,竟敢截你爺爺?shù)牟?,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p> “哎呦,沒想到這屋里還有兩個兔爺,你倒是會享受?。 ?p> “這不是寧國府的蕓哥嗎?今個你個兔崽子倒是會享受,不過你這截了爺幾回菜了,今個兒你要是不給爺個說法,爺可跟你沒完?!?p> “李二,這是誰?”
“這不是寧國府的大管家賈蕓賈二爺嗎?”
闖進(jìn)來的一幫子紈绔聽到這話后,轉(zhuǎn)而嬉皮笑臉,一臉猥瑣的看著晴雯,英蓮、秋椒,不懷好意地靠了過來,看著不吭聲地賈蕓,他們還以為賈蕓認(rèn)慫了呢!
三女看著那些紈绔,下意識地就躲在了賈理的身后,賈理看著摸過來的幾個人,嘴角劃過一起詭異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表現(xiàn)得像一個小廝一般。
“幾位大爺,這是……?”
幾個人看都沒看賈理一眼,瞥了一眼賈蕓,陰陽怪氣地說道:“蕓哥,我看這幾個兔爺兒倒是不錯,要是你想賠罪,就把他們送給我們,讓大爺們樂呵樂呵,否則今天少不得去順天府走一遭了!”
賈蕓從方才就漲紅了臉,在賈理的示意下沒有出聲,雙拳攥的緊緊的,怒火中燒的他目光幾欲噬人。
這幾個公子哥瞧著賈蕓的神態(tài),都哈哈的笑了起來,有幾個甚至走了過來,肆無忌憚地伸手拍了拍賈蕓的臉。
“怎么,還想打我啊,來來來,往這打,別的不說,要是今天爺少一根頭發(fā),順天府的大牢就是你這輩子的歸宿了?!?p> “徐二哥說的對,就你個小子還在這充大爺呢,就算是你家老爺在我們哥幾個眼里屁都不是?!?p> “不錯,老子打了你,頂多是給賈珍賠個千百兩銀子,不過要是你敢動一下我們,老子保證你他娘的活不過明天!”
“這人啊,命是不一樣的,沒本事你還在哥幾個面前充大尾巴狼,就是欠收拾了!”
幾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小乖乖,大爺我來了!”
賈理站在原地,一語不發(fā)地看著靠過來的人,臉上的笑意早已不見,只剩冷漠。
“滾,瞎了你的狗眼了嗎?沒見你大爺正在高樂嗎?”
幾人看著賈理站在哪里一動不動,這痞性上來,一腳就踹了過去。
“呵呵!”
賈理到底是笑了出來,沒想到這些勛貴子弟竟是這般不堪,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他們眼里的小綿羊。
“嘿,小子,你還笑,像你這樣的小廝,老子殺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今個兒爺就讓你知道死字怎么寫!”
又有幾個人圍了上來,雙手一捏,咯吱咯吱作響。
不知什么時(shí)候,小小的包間出現(xiàn)了淡紅色的氣霧,初時(shí)淡不可聞,此時(shí)已是肉眼可見了。
突然,一股濃烈至極的殺氣在這小小的空間炸開了,森寒刺骨的殺意在屋里飄蕩,小屋子就像是出現(xiàn)了一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龐然大物一動不動地盯著屋里的所有人。
平地一陣微風(fēng),屋里眾人眼睛睜得大大的,手腳發(fā)涼,口不能發(fā)聲,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幾近全力,嘴里只能發(fā)出輕微地嗚咽之聲,隨著賈理一步邁出,其勢更盛,甚至有人已經(jīng)大小便失禁了,如此威勢在這小小的空間爆發(fā)何等猛烈,就算是當(dāng)初空曠的金鑾殿上也壓服了滿朝文武,更何況這小小的尺寸之地。
“弟兄們,將軍!”
樓下雖然沒有受到賈理的影響,但是那種熟悉的威壓,親兵們還是感覺到了,徐三出聲道。
“上來!”
樓上傳來一道聲音,親衛(wèi)們放下手中的筷子,咧開嘴笑了起來,唇齒之間透出一絲瘋狂。
“將軍!”
屋外還在后怕的薛蟠聽到話后一愣,自言自語道:“將軍?”
還在他疑惑的時(shí)候,就看到那個讓他不住后怕的人,此時(shí)竟然開口了,“打斷他們的雙腿,拿上我的帖子叫順天府的來抓人?!?p> 這些親兵都是賈理的死忠,聽到賈理的話一絲猶豫都沒有,笑容間帶著一絲血腥,甚至連人是誰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動手了,屋里傳來聲聲慘叫。
“侯爺,饒命,我和賈府的寶二爺還是朋友呢!”
在自己狐朋狗友的慘痛下場的刺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衛(wèi)若蘭終于按下了心底的恐懼,開了口,不過賈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出去了。
“嘿嘿,盡管老子不知道剛才你們干了什么,可是將軍如此臉色老子可是見過的,那日將軍單槍匹馬殺穿了連云寨,血衣而還,這個時(shí)候別說是什么寶二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劇烈的疼痛終于將這些人從恐懼中喚醒,望著眼前之人破口大罵起來。
“小子,你給我等著,等老子的人來了,老子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
瞧著這個蹦的最歡的人,賈理頓住了腳,轉(zhuǎn)過身來,靜靜地看著他,那個人一抬頭對上賈理地目光,頓時(sh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此時(shí)他胸膛鼓鼓的,臉色漲紅,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喘不動氣。
賈理抬起右腳,在此人身上輕輕點(diǎn)了一下,此人猛地飛了出去,如同西瓜墜地,天女散花一般,砰的一聲化為漫天的血紅之色,映著那雙冷若萬年冰山一般的眸子,一如當(dāng)初寧府的方二一般,這下子這幫紈绔們徹底的熄了聲,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終于知道此時(shí)他們面對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蕓哥兒,我府上還缺一位管家!”
賈蕓今日也算是見識了大場面,也知曉寧府如今在這些豪門中的地位,對自己這個寧府大管家的身份不再沾沾自喜了,對于賈理的話其實(shí)他心里也是有幾分心動,賈理走的并不快,他知道這是賈理賜予他的一份天大的機(jī)緣,而他的機(jī)會就是這出房間的短短幾步路之間。
若是一般人,對上如此多的豪門勛貴,自是免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場,但是對于賈理,他始終是看不透的。
其實(shí)賈理的這句話與其說是邀請,還不如說是一次試探,試探一下賈蕓能不能同甘共苦,能不能不變節(jié),這個時(shí)候來侯府當(dāng)個管家,可不是個好時(shí)機(jī),若是賈理頂不住外部的壓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管家肯定也會跟著遭殃的。
這短短的幾步對賈蕓而言就如同度日如年,在去與不去之間掙扎著,揣在袖里的手不住的來回揉搓,賈理也并沒有去催促,他知道賈蕓是一個明白人,也是一個聰明人,對于這個身懷感恩之心的人,他雖然欣賞,但并不意味著強(qiáng)求,不是還有一句話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嗎!’。
最后賈蕓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回道:“蕓得二爺青眼,若是二爺不嫌棄,蕓愿意替爺看家護(hù)院!”
賈理聽到這話嘴角劃過一絲弧度,拍了一下賈蕓的肩膀,道了句“好!”
惠賓樓的風(fēng)波就如同是在風(fēng)平浪靜的水面上扔下去的石頭,蕩起的波浪最后究竟能不能化為滔天巨浪未曾可知,但是神京卻再也不會平靜了。
“起風(fē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