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像陷入了自閉的楊向文,羅白心中不禁為他感到一絲委屈:
在羅利民的主場上,竟然還敢這么跳脫。
最開始楊向文的戰(zhàn)略就有些問題,既然打算會一會自己的老友,又抱有炫耀之意,就算不找自己的主場,那也得找一個中立的第三方場地啊。
像楊二胖這樣把天時地利拱手讓給別人的,羅白還是第一次遇見。
“今天晚上食香閣,我在那里等你們過來。”
沉浸許久,楊向文的思緒好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大腦中,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走了出去。
今天的茶,甚是苦澀??!
看著楊向文失魂落魄的背影,羅利民的嘴角不斷抽搐。
“爺爺,想笑就笑吧,人已經(jīng)走遠了?!?p> 羅白站在羅利民旁邊,無語的看著自己老爺子。
“誰告訴你我想笑了?!?p> 羅利民瞪了羅白一眼,眼中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重新回到大廳里,羅利民的心情顯然不錯,用自己六親不認的嗓子哼著自己最喜歡的《沙家浜》。
看著隨后坐下來的顧然,羅老同志滿是贊賞:“小然剛才的反應(yīng)很快,想吃啥和我說,我給你做?!?p> “爺爺,這個楊向文是何方神圣???”
聽到羅白的話,羅利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端起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應(yīng)該怎么說呢,我們可以算是同門師兄弟?!?p> 聽到羅利民的話,羅白皺起了眉頭:“師兄弟?你的廚藝不是和我曾祖學(xué)的嗎?”
羅利民點了點頭:“我和你曾祖父學(xué)的都是魯菜的做法,那時候也是心氣高,沒學(xué)幾年就以為自己的水平達到了一定的境界,然后我就留了封家信只身去到了北平,在那里認識了楊二胖和他的父親。
那個時候我就是個剛?cè)氡逼降霓r(nóng)村小子,在偌大的北平城里無依無靠,還是楊師傅可憐我,把我收留在了他工作的飯莊。
那個年代是最讓我漲見識的時期。
已經(jīng)進入了新社會,飯莊里的大廚都是從那場國之大殤下保留下來的。
那個時候,大廚們也沒有了什么藏私的想法,他們除了活命,只想把自己的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而我這身廚藝,除了魯菜,其他的菜系都是在那個時候打下的基礎(chǔ)。
而那個時候,和我一起學(xué)的就是剛才的楊向文。
可能是因為我的天分比較高,學(xué)習(xí)的進度總比他快上一步,這可能也是讓他產(chǎn)生和我一較高下的重要原因。
后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回到了老家,而且和他們失去了聯(lián)系。
等到我們兩個再次碰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幾年以后了,那個時候楊師傅已經(jīng)去世,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還好,那段時間都熬過去了,可是在他心里要和我比試的心思還是沒有落下。”
聽完了羅利民的話,看著他好像陷入了回憶中,羅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著什么。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楊向文老爺子過得生活不錯。
不過很快,羅老同志從自己的回憶中掙脫了出來:“今天晚上,他要我們?nèi)コ燥?,恐怕沒安什么好心,早些年我就聽說了,這老小子之前在國宴中擔當主廚。”
說著,羅利民看著正在一旁聽故事的羅白:“今天他著重講了自己的孫子,那么看來,今天晚上掌勺的就是他孫子了?!?p> 顧然感到十分不解:“那為什么要咱們過去吃他孫子做的菜呢?”
羅利民繼續(xù)看著羅白,語氣變得陰惻惻的:“因為他已經(jīng)嘗過我孫子做過的菜了,對于這場炫耀孫子廚藝的比試,他已經(jīng)心中有底了?!?p> 被羅利民惡狠狠盯著的羅白弱弱地問一句:“那今天晚上咱們還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輸人不輸陣,我就不信他孫子的手藝還能超過我?!?p> 羅利民老同志把茶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別忘了叫上你鐘叔他們,別到時候他們來了,才發(fā)現(xiàn)店里沒人?!?p> 等到傍晚時刻,羅白關(guān)上了自己的店門,和羅利民一起坐上了顧然的車朝著食香閣駛?cè)ァ?p> 食香閣作為最近新開業(yè)的飯莊,在鬧市中總有一座自己的五層樓。
據(jù)傳聞,這里的房租加起來也算是天文數(shù)字了,這也能看出老板的雄心壯志。
等到羅白等人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排隊等號了。
雖然食香閣的開業(yè)時間很短,不過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口碑相傳,已經(jīng)能和海濱市的老牌飯莊一較高下了。
等到幾人來到門口時,楊向文早已等著他們。
“來吧,里面請?!?p> 看著羅利民到來,楊向文向前迎了幾步。
“你在這兒等著你鐘叔他們,我和你楊爺爺先進去?!?p> 吩咐了羅白一聲,羅利民還有楊向文走了進去。
“羅白,你說今天這頓飯是不是鴻門宴???”
顧然也沒有進去,人家老哥倆在一旁敘舊,自己一個外人加小輩在那里都不自在,還不如在外面陪著羅白等人呢。
羅白笑了一下:“宴無好宴,不過菜應(yīng)該不難吃?!?p> “鐘叔,這邊?!?p> 聽到羅白招呼的鐘家三口以體型的絕對優(yōu)勢穿過人群,來到了飯莊門口。
“小白,怎么想起來這兒吃飯了?”
鐘文德看著羅白感到很納悶,這里的菜他吃過,說實話,比起羅利民老同志做出來的最起碼還差一個羅建軍。
“今天有人請爺爺來這里吃飯的。”
聽到羅白的話,鐘文德點了點頭:難怪。
“干爹呢,是還在等號嗎?”鐘文德左顧右盼,尋找著羅利民的蹤跡,語氣中也帶著一些疑問。
“沒有,爺爺他們先進去了,讓我在外面等著你們呢?!?p> 說著,羅白一行人跟著負責領(lǐng)路的服務(wù)員走了進去。
“今天這是什么情況啊?”
可能是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鐘文德在去包間的路上問羅白。
羅白把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和鐘文德說了一遍,老鐘同志聽完以后發(fā)出了一聲嗤笑,松了松自己的褲腰帶,厚重的大手拍在羅白的肩膀上:
“小白,你放心,食香閣的價格不低,就算他的孫子比你的廚藝好,今兒鐘叔我也得讓他出出血,正好今天中午我就沒有吃飽?!?p> 羅白驚訝的看著鐘文德:
你和老爺子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不愧是父子倆。
做夢啃竹子
祝大家新年快樂,給大家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