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鳳司瀾衣角在短暫的思考后,最終還是放下了。
如果此時自己告訴鳳司瀾自己害怕鬼,不想他離開,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慫?
這斷然是不行的,她孟華棠再怎么說也是峽谷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的一姐好吧,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暴露自己的慫。
要淡然,要從容要保持45°微笑。
鳳司瀾見狀,以為孟華棠有話要說,一臉慌張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便問道。
“不舒服嗎?飯吃多了嗎?”
剛聽見前面一句是那樣的溫柔問候,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感動呢,就聽到鳳司瀾后半句,飯吃多了嗎?
什么意思,他是說自己閑的,吃飽了閑的沒事干嗎?
“你嫌我吃的多嗎?鳳司瀾!”孟華棠跺著腳一副生氣不好哄的模樣。
本以為鳳司瀾會哄自己,沒想到,他反而一臉“難道不是嗎”的表情認真的看著自己。
好吧,的確,他今天是啥也沒干,就只看著她,的確是親眼目睹了她吃了三碗飯,一整只叫花雞,硬是只剩下一個雞屁股沒法吃也就不吃了。
“我那是長身體,所以才吃的,我也是為了我的身體健康而考慮,再說了,吃飽才有減肥的動力!也就是邁向美好生活的一大步!”
“現(xiàn)在看你能說會道的,也沒有方才那樣緊張害怕,很好,時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吧,明日恐怕……算了,快回去睡吧?!兵P司瀾見孟華棠生龍活虎的模樣,哪里還有什么之前因為害怕鬼才有的慌張失措。
還沉浸在同鳳司瀾有趣的氛圍之中的孟華棠,一時間由著難以自拔,很奇怪,就是兩個人待在一起,不言而喻的那種只有兩個人才能感受到的獨特氛圍。
天已經(jīng)黑的不像話了,心底里油生的一股困意瞬間襲來,她知道自己該去睡覺了。
“那好吧,還算愉快的一天結(jié)束了,明天見,鳳司瀾?!泵先A棠說完,笑了一下。
鳳司瀾也笑了,算是回應(yīng)孟華棠。
他一直等到孟華棠轉(zhuǎn)身走回屋子,這才放心的轉(zhuǎn)身離開。
等待他的,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情,與秦阮淽脫不了干系,自己為孟華棠能夠重生,不惜用了一千五百年,同樣秦阮淽也用了一千五百年墮入魔道修習禁術(shù),只為復(fù)仇。
此時的鳳司瀾還要去赴一場約,而這次約注定是不會和諧的。
夜色漸深,一輪明月終于從重重烏云中散開陰霾,重現(xiàn)光亮。
城外高閣上,為了避免別人發(fā)現(xiàn),他們約定在高閣之頂,等到鳳司瀾在空曠的平臺落定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阮淽早已到來。
妖嬈甚至嫵媚的身姿,秦阮淽感知到鳳司瀾的到來,原本背對著的身子,此刻也正微微轉(zhuǎn)過來。
先是朱唇皓齒的嫵媚一笑,這一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概是個男人都會因為她的美貌而淪陷其中無法自拔。
而鳳司瀾卻自動忽略掉秦阮淽的所有,仿佛只看到對面站著的是秦阮淽這個人罷了。
“來了?”
“廢話不多說,只問你一句,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為何都過了一千五百年,她都已經(jīng)跳過一次散魂淵了,也經(jīng)歷過魂飛魄散,為何還要做這些?”鳳司瀾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情同她糾纏,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親手將他最愛的女人送入散魂淵,受盡折磨最終魂飛魄散,讓他苦苦等了一千五百年。
所以對他而言,說話已經(jīng)夠仁慈了的。
秦阮淽停下半空中本要撫摸鳳司瀾的手,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甘與憤怒,但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
“這么久不見面,說這些做什么?我們也算是故人,故人重逢,鳳司瀾,你就沒有想過我嗎?”秦阮淽壓著怒意,眼睛里閃爍著什么,看著眼前的鳳司瀾渴求從他冷漠的目光里能夠看出什么。
“你知道的,又何必問?”
“不!我不知道!”秦阮淽吼了出來。
“你冷靜點,先回答本王的問題?!?p> “冷靜?你讓我如何冷靜啊鳳司瀾,你愛她甚至不惜為了她等了一千五百年,那我呢?難道就不是嗎?她魂飛魄散是她活該,是她罪有應(yīng)得,如果不是她當年的跋扈和冷漠,就不會有今日的種種,你憑什么這么愛她?”
秦阮淽近乎發(fā)瘋,可她卻也冷靜,對她而言,從始至終不過是正當?shù)膹?fù)仇罷了,她又做錯了什么?
“你現(xiàn)在很不冷靜,如果你做不到冷靜的同本王交談的話,那今日便就此作罷?!兵P司瀾自然是懶得同她有多過的糾纏,早結(jié)束早回去,也不知道此刻的孟華棠是否睡著了。
見鳳司瀾轉(zhuǎn)身欲要離開,秦阮淽趕忙追上去,她恨透了他的冷漠,卻又無法自拔的想他,關(guān)于她自己,她似乎已經(jīng)找到自己了……
“不,鳳司瀾!不要走?!鼻厝顪]跑上前,從鳳司瀾背后抱住他。
然而這一舉動卻被鳳司瀾躲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無表情,甚至無端的生出一股厭惡來。
“別碰。”
“鳳司瀾,既然如此,我也實話說了,既然我將她拽入這個幻境,就絕對不會簡單的放過她,我會看著她,生不如死,向我求饒的樣子,哭著喊著讓我放過她,我會讓她再次自愿的跳入散魂淵,直到這六界之內(nèi),再無她的蹤影!”
秦阮淽從始至終都愛著鳳司瀾,她愿意把真實的自己面向他,可是偏偏,他卻喜歡自己的仇人,那個被迫失憶流離成為奴隸的孟華棠!
鳳司瀾只覺得她瘋了,簡直不可理喻,沒丟一句話就要走,他根本不可想多待在這里一秒。
秦阮淽再次伸手去抓鳳司瀾的手,卻被鳳司瀾一把抓住胳膊,厭棄的放下。
“既然如此,那我也擺明態(tài)度,只要有本王在,休想傷到孟華棠一分一毫?!?p> “鳳司瀾,你不該用這個眼神看我的。好啊,既然你也擺明了態(tài)度,那就準備好了,現(xiàn)在的她不過就是個不會武功不會法術(shù)的廢物,最好別讓我有機會碰到她,否則,定要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