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洋煩躁地用被子把頭給蓋住了。
看來今天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沈瀚銘煩躁地在被子上拍了一下之后就要離開了,就在他都要走出沈澤洋的房間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砹寺曇簦骸吧蝈懀覀儼崛ツ銒屇抢镒“??!?p> “為什么?她不是已經(jīng)拒絕和你復(fù)婚了嗎?”沈瀚銘面露不解。
沈澤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額頭招了招手把沈瀚銘招到了面前:“你不是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p> 沈瀚銘頓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遲疑了片刻才點了點頭說道:“什么事,你說吧。”
沈澤洋揉了把臉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媽得病了,癌癥,醫(yī)生說沒多久了?!?p> 說著話間沈澤洋自己眼睛就紅了,也不管已經(jīng)呆立在原地的沈瀚銘,自顧自的說道:“所以我們搬過去,照顧你媽媽好不好,就算她不要我們和她一起我們也要死皮賴臉賴在榆樹灣?!?p> 許久沒有等到沈瀚銘回話,沈澤洋一抬眼便看到他呆立在原地,眼中有恐慌,也有茫然。
到底是把這孩子嚇到了,沈澤洋微微嘆了口氣,把沈瀚銘拉倒面前,揉了揉他的頭頂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振作起來的對不對,你媽媽需要我們照顧,我們不能先到了?!?p> 沈瀚銘連連點頭,眼淚卻忍不住地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下來,哽咽地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就放肆這么一回,以后都不會了,不會了?!?p> 應(yīng)該也是意識到自己又是流眼淚又是流鼻涕地有些難看,沈瀚銘擦了擦臉之后自己就跑出去了,留下沈澤洋看著他的背影許久之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沈瀚銘這個人和薛鈺媛一樣,兩人遇到事情都不會慌了手腳而是第一時間去找解決辦法的方法,回到房間之后他把眼淚擦干,收拾了自己的情緒,便開始上網(wǎng)查找有關(guān)薛鈺媛病情的資料。
第二天一大早沈澤洋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是沈瀚銘,旁邊還放著他的行李箱,看沈澤洋還一臉?biāo)庑殊斓臉幼幽樕行┎惶每矗骸安皇钦f好了搬去榆樹灣嗎,為什么你還在睡覺。”
一句話直接將沈澤洋剩下的睡意擊碎了,他趕緊跑回房間換衣服收拾東西,完了看到沈瀚銘站在門口悠悠地看著自己,受不得他那樣的眼神強行為自己挽尊說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嘛,今天頭痛所以起晚了一點,你也不用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吧?!?p> 沈瀚銘翻了個大白眼之后沒好氣地說道:“你動作快點,我去沙發(fā)等你。”
看著兒子無情地轉(zhuǎn)身離開,沈澤洋憋了癟嘴,狀似不經(jīng)意間抱怨道:“可憐我這個老父親啊,含辛茹苦地把兒子養(yǎng)大,現(xiàn)在好了,兒子養(yǎng)大了,卻每天對我這個老父親沒個好眼色,我太難了?!?p> 沈瀚銘在房間里面聽著外面沈澤洋可以大聲說出來的話,笑了一聲之后刻意對著房間大聲說道:“你要是再不收拾好我就自己去榆樹灣投靠我媽了,我相信我媽是不會拒絕我的,但是沒有我在的你就說不一定了?!?p> 沈澤洋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齜牙咧嘴了一番之后默默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初冬的早上大家都默默為自己添了一件厚衣服,在車子里面對著車窗哈氣已經(jīng)能看到一層白霧了,沈瀚銘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外面行色匆匆的人,他以前去上學(xué)的時候想過等自己上班的時候會不會也想這些人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到他上班的時候他會不會也像那個女人一樣忽視家庭一味地讓對方付出,那個時候他就決定,以后不管事業(yè)有多忙,都不會忽視家庭,然后對著那個女人說:“你看,并不是拋去家庭才能成功,也可以家庭事業(yè)雙豐收的?!?p> 但是現(xiàn)在,她好像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心里突然難受了起來,沈瀚銘拽住了胸口的衣服,只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沈澤洋也察覺到沈瀚銘的異樣了,抿了抿嘴唇之后大聲喊道:“沈瀚銘,振作起來,我們要快樂起來,要是連我們都難過了,鈺媛只會更難過?!?p> 沈瀚銘知道沈澤洋說的是實話,深呼一口氣之后收拾了一下情緒,將嘴唇扯彎,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到的時候薛鈺媛剛好跑步回來,打開門看到兩父子還有些詫異,不由得問道:“你們兩個一大早跑到我這里來干什么?”
兩父子露出同款可憐的表情,同時看著薛鈺媛說道:“老婆/媽媽,求收留。”
薛鈺媛直接被兩父子給氣笑了,失笑說道:“你們兩個這是干嘛???”
“老婆,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那邊的房子被收回了,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了,所以只能來投靠你了,你不會忍心讓我們露宿街頭吧?!?p> “沈澤洋,你能編得再假一點嗎?”薛鈺媛沒好氣地說道,不說那邊的房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被收回,就算是真的被收回了,以沈澤洋的實力分分鐘也是能夠拿回來或是再買一套的。
沈澤洋就這樣看著薛鈺媛,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沉默兩分鐘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闖進(jìn)了房子里面,弄得房子里雞飛狗跳的。
橘貓在發(fā)現(xiàn)陌生人進(jìn)來的第一時間就鉆進(jìn)了沙發(fā)里面躲了起來,看這樣子短時間是不會出來了。
薛鈺媛正準(zhǔn)備進(jìn)屋趕人呢,沈瀚銘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抱住了她,在她懷中悶聲說道:“你別怕,還有我們在呢?!?p> 薛鈺媛愣住了,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五味俱全只覺得一股酸澀涌上了鼻翼,手指手指顫抖著正要回抱住沈瀚銘的時候誰知道沈瀚銘比她先不好意思了,放開了她往屋子里面走去。
薛鈺媛看著沈瀚銘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在不知覺間她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優(yōu)秀,已經(jīng)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