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連城瞇起眼,但稍微放下了手中的彈簧刀。
漢斯松了口氣,但依然小心翼翼“在我跟你說這個情報之前,我希望你能讓你來自中川軍工的朋友為我提供庇護(hù)?!?p> “你還要跟我提要求?”鄭連城擺出夸張的表情“更何況,你以為我跟她的關(guān)系很好嗎?”
“這不重要,一旦她知道這個消息后,她自然會明白這個重要性的?!睗h斯臉色凝重。
“做個交易吧,康城。你讓你的朋友為我提供庇護(hù),而我,不會將你是那天襲擊“新選組”據(jù)點(diǎn)的成員之一告訴川島小姐?!彼衩氐匦α诵?。
鄭連城的臉色又暗了幾分,這個“銀狐”漢斯,當(dāng)真是狡猾,他牢牢地抓住了鄭連城的軟肋,而且是他的的確確問心有愧的事情。
如若把他在此處理掉,究竟有多大的風(fēng)險?
他縝密地思考,他會不會留了后手?不管如何,還是聽一聽他的情報吧。
他冷著臉問道“庇護(hù)我無法保證,只能盡力而為。但你,一定要把嘴閉嚴(yán)了?!?p> 漢斯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也清楚自己沒得選擇,只能嘆了口氣后交代道“聽著,不要把這個情報泄露給其他人,明白?現(xiàn)在,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p> 鄭連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彈簧刀扔到了破桌上。
漢斯放下心來,隨后給自己點(diǎn)了根煙。煙霧繚繞,他神情輕挑“幾天前,有個熟客找上我,她是個風(fēng)俗娘,靠在風(fēng)俗店里套客人的話騙取情報賺外快?!?p> “她對我說,曾有一個穿著很得體的中年人拜訪過她所工作的風(fēng)俗店,他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神情很失落。她一向看人很準(zhǔn),便湊上去套話敬酒。
酒里混著藥,假酒混著藥,那男人很快便意識模糊起來。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
原來,他是荒木集團(tuán)一個研究所的研究人員,那個秘密研究所是完全封閉的,不讓任何人進(jìn)出。
在終于忍受不了壓力后,他找機(jī)會逃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會死,但還是決定享受最后一夜的歡愉。
她把從那男人口中套的話都告訴了我,包括研究所的位置與研究科目?!睗h斯笑了笑。
“那男人在負(fù)責(zé)研究什么?”鄭連城問道。
“基因序列改造?!睗h斯猛吸一口煙“人與非人的?!?p> 鄭連城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著實吃了一驚。
但他還是控制好了臉上冷漠的表情繼續(xù)追問“所以呢?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那男的那一夜后就死了,尸體距離風(fēng)俗店地址50米不到,前腳剛走出風(fēng)俗店后腳就死了。新聞報道過,你可以去查?!睗h斯點(diǎn)了點(diǎn)腦袋。
“就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腦袋炸掉了,想必那些人一定是在他的腦袋里裝了什么東西?!?p> 鄭連城倒吸一口涼氣,默不吭聲。
“還不相信是嗎?”漢斯笑了笑“我的??鸵菜懒?,在把這個情報賣給我的一天以后。她死的時候正在陪顧客花天酒地,突然毫無預(yù)兆地瘋起來。
她摔碎了酒杯,拿著玻璃碴對著手臂的大動脈亂刺。死的很快,也很痛苦。”
鄭連城想象著那個詭異的場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我來找你了,朋友?!毙Q食著煙卷的火光即將燒到他的手指,但他的思緒似乎飛到別處,毫無覺察。
“下一個應(yīng)該就是我了,我還不想死,我還想再看一眼慕尼黑,那是我的故鄉(xiāng),有全世界最好的黑啤酒?!?p> “只有中川軍工的人或許能保下我,所以,拜托了。至少,把這個情報傳達(dá)給你的朋友?!?p> “我明白了?!编嵾B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覺得最近的麻煩事在不停地找上門。他撓了撓頭,左思右想,還是打給了稚名未央。
“你朋友可靠嗎?”在聽完了鄭連城的匯報后,稚名未央拄著下巴沉思。
鄭連城看了一眼漢斯那頹唐不堪的模樣。他的確不像在說假話。
如果不是事情當(dāng)真危急,也不會找上被他出賣的自己“我覺得…他是在說真話?!?p> “好,我信你一次?!敝擅囱朦c(diǎn)了點(diǎn)頭“我委派了兩個人去往你的住址,一個會帶著你的朋友離開,確保他能活下來?!?p> “一個,隨同你去前往他提到的風(fēng)俗店調(diào)查事情原委,保證你的安全。”稚名未央輕抿嘴唇,瞇起眼“如果事情核實后是假的,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吧?”
“我知道?!编嵾B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他們未到之前,注意安全?!敝擅囱霋鞌嗔穗娫?。
“怎么樣了?”掛斷視訊后,漢斯問道。
“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编嵾B城說道。
“好,謝謝你?!?p> 鄭連城看了他一眼,隨后將彈簧刀與Ursa65熱能手槍插進(jìn)腰間,將注意力放在那扇陳舊的鋼門上。
漢斯見他這個架勢,也一并拔出了插在后腰的Glock 67。
“你還帶了武器過來?”鄭連城有些意外。
“當(dāng)然,防身?!睗h斯說。
“那為什么剛才在我恐嚇你時沒有掏出來?”
“隨你怎么想吧,兄弟?!睗h斯疲憊地笑了笑“如果我知道那是個自殺任務(wù),一定不會安排你去的。我們還是有交情的,不是嗎?我沒那么鐵石心腸?!?p> “那還真不適合干這行啊,你這混蛋?!编嵾B城微微搖頭。
“哈哈。”
“對不起。”過了一會,漢斯突然說道。
“嗯。”鄭連城回復(fù)。
“咚咚咚?!鼻瞄T聲響起,像是戰(zhàn)時的戰(zhàn)鼓般洪亮。
“是誰?”鄭連城屈身貼在鐵門上,小心翼翼地抬頭透過目鏡看向門外。
那是兩位裝束看起來十分怪異的人。
其中一位,穿著牛仔短褲與上面用可愛到夸張的日文字體寫著“二次元美少女戰(zhàn)士”的寬松騷粉T恤,腳上踏著破爛拖鞋,扎著長辮,懶散地打著哈欠。
而另一位,則頭戴斗笠,真實面容隱藏在藝伎面具下,身穿機(jī)械化的武士鎧甲,披黑色披風(fēng),左腰別著一把武士刀中的打刀,而身后則背著一把長度幾乎與人身高等同的野太刀。
“稚名小姐派我們來的。”那個穿著騷粉T恤,氣質(zhì)與猥瑣大叔很像的男人一邊打哈欠一邊說。
稚名未央派來的這是什么人?雖然那個身穿鎧甲頭戴斗笠的人看起來雖然很怪但是很靠譜,但這個穿著打扮如此隨便的人來這里,到底意義何在?
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他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