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在皇宮換太子的貓妖眉霜,結成妖丹,也不敢自稱神君,區(qū)區(qū)一個被練成符魄的貓妖命魂,還敢在這大放厥詞!”
袁宏展目露不屑,嘴中念動法咒,根本沒把精怪的神君之說放在眼中。
符寶與一般法符不同,來源有限,數(shù)量極其稀少,
現(xiàn)存的符寶多是金丹修士爭斗時,法寶損壞,修復可能性極小或者代價太大,萬不得已才拓印符箓,留給門人弟子,增加宗門底蘊。
還有一種來源就是金丹修士隕落后,某些無法被他人使用的本命法寶,被同門修士拓印。
將法寶煉制成符寶,需要金丹修士親自出手,成功后能發(fā)揮原本法寶十分之一威能就算得上邀天之幸。
好處就是降低了使用門檻,低階修士輸入真元后也可激發(fā),并且可多次重復使用。
在如今時代,符寶已經(jīng)是用一張少一張的存在,可謂是“仙二代”標配。
放在練氣地師手中,已是底牌殺器。
若不是高迎川身受重傷,怒火攻心,也不會將符寶交給袁宏展使用。
不過這張藏靈聚魂寶燈符寶,并非攻擊類符箓,作用有些特殊,其中蘊含的靈氣幾乎消失殆盡,使用不了幾次。
價值大大降低。
數(shù)百年前有大妖眉霜惑亂宮廷,仙佛正宗聯(lián)手擊殺后,將其九條命魂瓜分一空,其中一條命魂就流入丘峰甲這一脈的師門長輩手中。
隨著歲月流逝,命魂力量越來越弱,如今更是被丘峰甲封印到符寶之中,傳給了大弟子高迎川。
“眉霜是個笨蛋,不要拿雪球大人與她相提并論,說吧!喚我出來何事!”
雪球兒一副不屑與他爭論的表情,趴在宮燈幻影之上說道。
袁宏展將尋找殺雕之人一事簡單說過,雪球兒聽完,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道:
“妖魂與人魂不同,剛剛死了也不一定就能聚起魂魄,本大人試試吧!”
嗷嗚——
插翅飛貓嘴巴大張,猛吸口氣,八角宮燈在空中滴溜溜轉動,不多時便有數(shù)道黑煙從山崖各處飄來。
雪球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如同揉面團般,粉嫩無毛的掌心發(fā)出團淡淡白光,將黑煙包裹起來,聚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
一口將光球吞入腹中,咂摸了兩下嘴,似乎是在回味,片刻后雪球兒才開口道:
“那人倒也謹慎,將鷹妖魂魄隨手擊碎,不過卻也逃不出我雪球神君的掌心!”
袁宏展聞言大喜道:
“那人是什么修為,有什么手段?”
雪球兒打了個嗝道:
“我這法門乃是看魂卦,跟看手相、面相一個道理,算出那人位置還不知足!要不你去欽天監(jiān),請那些老太監(jiān)出馬算吧!”
袁宏展想起師兄弟之間關于這件符寶的傳聞,知道這雪球兒有兩個特點。
一是吃軟不吃硬,二是格外受不得譏諷,便眼珠一轉,啐了口唾沫道:
“我看你是算不出來吧!”
“放你娘滴驢糞狗蛋屁!我就不告訴你那人還不到地師修為!”
雪球兒咆哮一聲,雙翅一震就朝著袁宏展沖來,剛剛離開宮燈三尺遠,就如同撞上了張無形罡罩,被彈了回去。
它索性雙翅合攏,直接鉆到宮燈再也不出來了。
袁宏展幸災樂禍笑了兩聲,精怪神智與人類再接近,心中也無半點計策,蠢得可以。
他念動法咒,宮燈自動浮空帶路,順著溪流向下游追去。
卻沒有聽到縮回宮燈中雪球兒的喃喃自語:
“大兇之兆……”
苦尋一夜,直到天色大亮,宮燈在黑龍?zhí)哆呁O?,旋轉幾圈后重新化作紫金符箓,落入袁宏展手中。
他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漕船,從背后取下長弓法器,刷刷刷連續(xù)三箭射出,無形氣箭悄無聲息地融入水中,化作一支六尺長短的水箭。
袁宏展身形閃動,落到水箭之上,驟然加速,如同操縱孤舟,朝著十多丈長的漕船靠攏過去。
……
毛山君得了妖肉補充氣血,煉皮煉骨已到化境,勉強可以算是半步化勁。
日后只要將血液、骨髓、五臟等部位同樣練到化境,武道化勁就可大成。
到那時念頭一動,就可以任意控制軀體的每一處部位。
甚至能鎖住周身毛孔,不使氣力外泄,就算不用法咒,僅憑借血肉本身,就可以達到寒暑不侵的效果。
服用一小粒凝香丹后,魂力與氣血都達到了巔峰狀態(tài),真元稍欠,也可動身。
按照漕幫堂主記憶中的路線,天亮之后,毛山君很快就看到了在這個時代算的上“龐大”的漕船。
陰翼法袍變換形質(zhì),毛山君縱身一躍,跳進黑龍?zhí)吨小?p> 潭水尚未結冰,陰冷刺骨,普通人若是落到這種冷水中,就算是浪里白條,也撐不住一時三刻。
毛山君卻混不在意,氣血在體內(nèi)運轉一圈,肌膚便好似波濤般快速顫動。
力道帶動如同貼身鯊魚皮泳裝般的法袍,整個人宛如水中怪蟒,破開水面,頃刻間就游出數(shù)百丈遠。
嘩啦!
一名持刀巡船的漕幫幫眾,依稀看見水下劃過道古怪黑影,剛揉揉眼睛,黑影就消失不見。
還未等他確定是否出現(xiàn)了幻覺,就聽見身后傳來微弱破水聲,隨即便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毛山君托著那人腦袋,輕輕放到甲板之上,輕車熟路直奔船長室而去。
船帆后又拐出兩名漕幫幫眾,見同伴倒地,剛要發(fā)出呼喊,便看到前方忽然冒出個一身黑衣的蒙面怪人。
黑衣人雙眼一瞪,身后幻化出頭兩丈多高的巨虎,那虎周身血氣彌漫,煞氣逼人,讓人心驚膽戰(zhàn),僅僅被虎盯了一眼,魂魄都好似要被凍住,直接動彈不得。
毛山君不理會陷入煞氣幻境的兩人,越過船帆,鉆入向下的船梯,跨了幾步,一把將船長室的銅鎖扯斷。
一把精致長槍、一小袋顆粒飽滿的珍珠、七八千兩銀票……
漕幫堂主半輩子的身家盡數(shù)被毛山君收入囊中。
有些這些啟動資金,很多凡俗籌劃的進程就可以大大提速!
若不是漕船太扎眼,并且需要眾多水手才能操縱,毛山君都想將這船整個劫下來!
就在此時,船倉底部,一名又黑又瘦、頭上纏著棕色發(fā)帶,正在盤膝而坐,南洋土著打扮的男子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