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撲通一下跪在青珞面前,早已淚流滿面:“公主,奴婢該死!昨晚院子里有異響,奴婢告訴公主是一只貓在房頂上,其實,其實奴婢是怕嚇著公主,沒敢跟公主說實話……”
她因為護主心切,泣不成聲:“奴婢看到的并不是貓,而是一個人影……”
她話還沒說完,曄宓激動地喊出聲:“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在這里裝神弄鬼,安的是什么心!”
“你住嘴!”祿王妃威嚴(yán)地喝斥她,繼而轉(zhuǎn)向白芷,對她說,“有什么隱情你只管照實說出來,別教你家主子平白蒙了冤。”
先前眼看著公主被那幾人逼到了絕境,孤立無助,白芷只能急在心頭,什么都做不了?,F(xiàn)在形勢忽然就反轉(zhuǎn)了,有熠王為公主說話,祿王和祿王妃全都站在了他們這一邊,這么一來,她便有十足的了底氣。
磕頭謝過恩,她才又接著道:“回稟娘娘,昨晚奴婢從書房出來,發(fā)現(xiàn)主屋的屋頂上躲著個人影,一閃就不見了。都怪奴婢大意,只當(dāng)是哪里來的梁上君子,深更半夜怕驚動了宮闈,就沒有聲張?!?p> 剩下的話她便不說了,方才銀珠前后矛盾的言辭,已經(jīng)足以說明此事背后的蹊蹺。
祿王妃神情嚴(yán)肅:“你確實看清了?”
“回稟娘娘,奴婢看得真切,那人逃走時還踢掉了一片瓦,就落在我們院子里?!?p> 為求謹(jǐn)慎,祿王妃沒有立即作出斷定,仍在思索。
卻聽聞蘭與時開口:“這宮女的話,讓本王想起一件事來?!?p> 祿王很關(guān)切:“熠王請講?!?p> “本王的侍衛(wèi)昨晚捉了一名刺客,先關(guān)起來了,還沒審。不如現(xiàn)在帶上來,讓祿王親自審一審,如何?”
祿王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哪里來的賊子竟然驚擾了熠王,速速帶上來嚴(yán)加盤查!”
很快侍衛(wèi)押著一名黑衣男子進了長亭。
黑衣男子被繩子五花大綁,跪在祿王面前。他個頭不高,皮膚黝黑,即使熬了整整一宿沒有睡覺,眼底依舊閃現(xiàn)著精明的光。這副模樣看著不像一般的宮人,倒有點像侍衛(wèi)。
祿王開始審他:“說,昨晚你去東苑做什么?”
“……”黑衣男子牙關(guān)緊閉,什么也不說。
“是不是你躲在梧桐軒的屋頂上?”
“……”
祿王受不了了,狠狠地一拍桌子:“來人,給他上刑!”
“嘖。”
蘭與時對他的粗魯很嫌棄,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接過話頭:“你的主子自身難保,必然是靠不住了,但本王可以做主,保你族人不受牽連。”
給后宮當(dāng)差的人,效忠只有兩個原因:其一,受過恩;其二,有要害被拿捏住了。
以東祿國這種德性來看,幾乎沒有第一種可能。而一個人最大的羈絆,通常來自于家族。
果然,黑衣男子的眼睛開始閃動不定,心里在飛速地盤算著。
“說吧,你是替誰做事的?”蘭與時絲毫不著急,一派懶懶淡淡,口吻卻不容抗拒。
許久,黑衣男子咬咬牙,看向曄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