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書,起身走出去:“桑枝,陪我去趟太醫(yī)院?!?p> 桑枝正蹲在花壇邊除草,站起來:“是?!狈畔妈F鍬洗手去了。
聽到青珞的聲音,從墻角干草堆里鉆出一個雪白的腦袋。
白鼬兩只靈敏的耳朵動了動,跳出草堆,邁著歡快的小碎步跑過來。它直奔青珞的方向,在她腳邊繞圈圈,接著踮起腳,前爪趴在她裙子上,仰頭望著她。
這是在求她抱呢。
于是青珞彎腰抱起它,揀掉它頭上沾著的雜草,又給它理順了身上翹起的幾撮毛,好聲好氣道:“瞧你,又去淘氣了?!泵榱搜叟赃吷砩贤瑯訏熘s草的姑娘,“總歸又跟著南姜姐姐瞎胡鬧不是?”
白鼬伸出前爪捧著自己的臉抹了好幾遍,張著無辜的大眼睛,沒有,它沒有瞎胡鬧,是南姜姐姐在瞎胡鬧。
南姜拿掃帚把地上散落的干草重新掃作一堆:“我才沒有瞎胡鬧呢,是這小家伙在瞎胡鬧。”放好掃帚,拍拍身上的草,“公主,您去太醫(yī)院做什么,身體不舒服嗎?”
青珞低頭給白鼬順著毛:“不是,我去查查醫(yī)書。”
二月初的天,風(fēng)暖景透,云飄得很高。
空中除了游走的團(tuán)云,還有幾只紙鳶,有鳳凰、燕子、蝴蝶,各式各樣。
百芳園背后是一片草地,有時候王子們會在這里練習(xí)射箭,此時幾個公主正在放紙鳶。
“長姐姐,你的鳳凰簡直是一枝獨秀,飛得也最高?!睍狭辗e極地夸贊。
曄琳的母親至今只是嬪位,在后宮一直人微言輕,連帶的曄琳也不被祿王所看重。
以前曄德只同其余幾個姐妹玩兒,從來不帶她,誰知他們?nèi)チ艘惶俗蠅袑m,曄宓、曄環(huán)就相繼被發(fā)配了。曄德身邊一下子少了兩個相好的姐妹,這于她建立自己的勢力是不利的。她雖看不上曄琳,但最近有聽到消息,后宮連續(xù)空出兩個妃位,父王有意提拔曄琳母親的位份,已經(jīng)準(zhǔn)備擬旨了。再者,同齡的姐妹中也沒剩下幾個人可以拉攏,因此回宮以后,有什么活動她都會叫上曄琳。
曄德手里拉著線,線那頭牽著一只五彩的紙鳳凰,她是長公主,她的紙鳶自然也是最漂亮的。
不過她懶得搭理曄琳,轉(zhuǎn)而對石桌邊的人說:“曼孜,一起來玩兒吧?!?p> “不了?!甭螒袘谢貞?yīng)她,意興索然地望向別處。
今天曄德約她出來放紙鳶,要不是在宮里呆得實在太無聊,她才懶得同她們湊到一起。
寅肆的生活可真沒意思,王宮又出不去,除了吃飽了在房中里發(fā)呆,就只能去幾個園子里來回遛跶,沒有任何事可做。
東祿國這些公主更是無趣,成天只愛賞花、聽曲、穿金戴銀,放個紙鳶都能高興成這樣。
曼孜兩手托著下巴,整個人無精打采。
也不知道哥哥還要在這里逗留多久,真懷念烏浦國打馬奔騰自由自在的日子。
不知誰說了一聲:“咦,那位是熠王陛下嗎?”
一聽“熠王”二字,所有人倏地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