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恒應(yīng)了聲,“好?!?p> 然后就和她一起朝著馬路對面的公交車跑去了。
終于跑到公交車門口,兩人上車刷了卡,見車?yán)锏囊粯且呀?jīng)滿員了,就直接上樓梯,去二樓了。
幸好二樓還有空位。
只不過都是分開的,兩人同時意識到,他們得分開坐了。
江清夢并沒覺得這有什么,走在前面的她,看到一個空位就要走過去。
走到空位旁邊,剛要解開書包坐下,卻看到前面熟悉的少年背影,目光頓了下,抿下唇,她還是抬腳朝著前面走過去了。
李恒本來想就算不能和她坐在一起,坐在她身后也行。
見她找到空位了,正好后面也是個空位,他解開書包就直接在她身后的位置坐下了。
可坐下了,卻見她竟然不坐這個位置了,而是朝著前面走過去了。
李恒他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就見她走到一個同校男孩的身邊坐下來了,那個背影,分明是!
…傅星河。
盯著窗邊男孩的背影和旁邊女孩的背影,李恒眼里都是復(fù)雜。
可前面已經(jīng)沒有空位了,他就算過去,也只能站著了,雙腿僵了下,最后他還是在位置上坐下了。
傅星河坐在位置上,腦袋靠著身后的靠背,閉著眼睛休息。
胸口不斷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告訴他,那快要愈合的傷口又再次撕裂開了。
唇角不禁勾起苦澀的笑。
心里只有兩個字。
真好。
算一算,這是第幾次了呢。
八次,九次,還是十次了。
可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想盡辦法讓它撕裂,讓它流血,跟人打架,去打拳擊,甚至今天還做了劇烈的仰臥起坐運(yùn)動。
不就是想讓它撕裂,不讓它愈合嗎。
他要讓自己清清楚楚的記住,這傷到底是怎么來的。
他又是個什么東西。
不過是什么也不是罷了。
諷刺的呵了聲,迷迷糊糊的,他睡著了。
夢里是萬丈深淵,恐怖的畫面再次重現(xiàn),女人的怨毒聲,咒罵聲就在眼前,一遍又一遍,如雷貫耳,讓他生不如死。
江清夢坐在位置上,扭過頭悄悄的打量著少年熟睡的側(cè)顏,感覺似乎又回到初次遇見的那天。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大雨。
窗邊坐著他,外面坐著她,車子猛地顛簸,她一頭撞進(jìn)他的懷里。
一幕幕,好像還是昨天。
看著他,江清夢眼里忍不住的浮現(xiàn)出笑意,見他睡著了,她和上次那樣一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的容顏。
腦子里的想法和最初看到他時一樣。
他好帥。
想著,她撐著下巴,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可突然,他像是做了噩夢似的,臉上都是恐懼的表情,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甚至嘴里還在不停的喃喃著什么,說話的聲音太小,她聽不清是什么。
江清夢皺著眉頭,擔(dān)心的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傅星河?”
可他卻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
甚至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深。
像是中了什么夢魘似的。
逃無可逃。
見他沒反應(yīng),江清夢頓時慌了,她湊近他些,右手抓住他的胳膊晃了幾下,試圖叫醒他,“傅星河,快醒醒,那是假的,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