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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五章 斗氣

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粉面先生 3143 2021-01-06 10:53:18

  “二娃哥我猜你就在三爺這里?!闭f話的叫劉闖,小名虎娃,長得人高馬大,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給人很威猛的感覺,他也是劉遠洲好友一。

  “這么早來找我什么事?”劉遠洲奇道。

  “帆帆說昨天你把李二那貨狠揍了一頓,哈哈,太解氣了?!眲㈥J興奮道,接著他又似埋怨道:“這么好的事情怎么也不喊上我呢?”

  “唉,我是神仙呢,能提前料到會打架?再說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歡動手的,要以德服人,以智取勝,知道嗎?”劉遠洲翻個白眼。

  “你就裝吧?!眲㈥J撇撇嘴,又道:“你還去挑水嗎,我也在挑水,水桶還在井邊丟著呢?!?p>  “嗯,還去挑一次?!闭f著二人朝著水井走去。

  二人說笑著到了井邊,已有人在打水了,打聲招呼,等了一會就輪到他們打了,打好水臨別時劉遠洲對劉闖說道:“后天臥虎坪趕集,你有空去嗎?順便去問下喜子和秀才他們,咱們也好久沒一起去趕集了?!?p>  “好,我等下就去問問他們?!眲㈥J答應(yīng)道。

  劉遠洲挑著水回到三爺家的時候,三爺已經(jīng)在炕上已擺了炕桌,桌上一疊白面烙餅,兩大碗小米稀飯,一碟腌咸菜。劉遠洲把桶里的水倒進水缸,把挑水的家伙歸置原處。再回來三爺已經(jīng)開吃了,他也不客氣,脫鞋上了炕在桌邊坐了,端起碗先喝了一口稀飯,接著抓起一張餅卷了大口吃了起來。

  “二娃呀,跟你說個事,明后天我就去延州城了,過年應(yīng)該就在城里過,可惜了,大娃的喜酒我是沒法吃嘍?!比隣斶叧赃呎f道。

  “應(yīng)該的,大過年的一家人就應(yīng)該團聚在一起,我記得今年清明節(jié)大叔和遠執(zhí)哥回來過一次,往后再就沒回來過?!眲⑦h洲道。

  “是啊,他們幾次寫信都叫我早些去城里,我也有些想念他們了,呵呵,老了,也不曉得還能再能去幾次。”三爺有些傷感。

  “說什么喪氣話呢,三爺您定能活過一百歲。”劉遠洲故作生氣道。

  “人生七十古來稀,我都快六十了。呵呵,不說這些了,我走后鑰匙留給你,你要幫我看下家門,過年記得給門上貼副對聯(lián)。”三爺笑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眲⑦h洲拍著胸脯保證道。

  “呵呵,你小子啊。”三爺笑著搖搖頭,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巴掌大的荷包遞給劉遠洲道:“這里有差不多七兩碎銀,你拿著,我曉得你家急用錢,這些全當(dāng)借你家的,等有了再還,反正我一個老頭子也不花什么錢。”七兩銀子不是一筆小錢,劉遠洲一家一年的開銷才二十來兩銀子,劉遠波彩禮錢九兩九錢銀子。

  劉遠洲下意識就要拒絕,但轉(zhuǎn)念一想,大哥結(jié)婚反正是要借錢的,與其叫爸媽厚著臉皮低聲下氣去莊里挨家借,倒不如自己先先拿著這些錢,往后還給三爺就是了。他便接了布袋道:“那行,謝謝三爺了?!?p>  見劉遠洲接過了錢,三爺心里高興,他是真心喜歡劉遠洲這個孩子,拿他當(dāng)親孫子對待。

  二人吃飽飯,劉遠洲下了炕收拾碗筷,三爺坐炕頭抽起了旱煙,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村里的一些事情。

  劉遠洲說到昨天傍晚打架之事,三爺囑咐二娃道:“你要當(dāng)心李老財那貨,睚眥必報,護短,還蠻不講理。”心下有些擔(dān)心:“不行,待會我得去敲打敲打那老貨,省的我走了故意針對二娃一家?!?p>  劉遠洲點點頭表示知道,三爺又語重心長道:“得罪李老財不用怕,但他有個在咱施夫縣衙做主簿的兒子李福生,那李福生雖未必在意這些小事,但是咱們平頭老百姓最好還是不要惹他們,能忍則忍吧?!?p>  劉遠洲心里卻不以為意,縣衙的官老爺又怎么樣,還能不講理嗎?嘴上漫不經(jīng)心說道:“曉得了?!?p>  三爺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沒把他的話往心里去,不過他也沒再說什么,少年人哪個不心比天高,等后面被這社會毒打過后就知道什么叫人心險惡了。

  “也許是我老了,杞人憂天了,不過這李老財?shù)共槐靥^在意,我劉家也不是好欺負的?!比隣斝南孪胫?,這話卻不必對這劉遠洲這個晚輩說起了,省的他更無所忌憚。

  劉遠洲回到家的時候家里人都已吃過了早飯,母親張氏正在洗碗,見劉遠洲回來了說道:“鍋里給你留了饃和稀飯?!?p>  劉遠洲說自己在三爺那里吃過了,又把荷包拿出來給了母親,張氏見這么多錢先是大吃一驚,待聽兒子解釋了,她才笑著說:“太好了,這下錢總算不那么緊了,三爺真是雪中送炭吶,二娃啊,往后你要多給你三爺做事?!?p>  劉遠洲默默點點頭。

  劉大和兒子劉遠波在院子邊上挖了個坑,把昨日買的白灰塊倒進坑里,再加進去水,白灰就咕嘟嘟開始冒熱氣了。劉遠洲換了件舊衣裳,出來幫著他爸干活。趁著天氣好,他們這兩天要把劉遠波的新房墻面粉刷了。

  不說劉遠洲一家,再說三爺這里,他吃了早飯,把家里拾掇了一下,換了件嶄新的綢面袍子,出了門便朝著李老財家施施然走去,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了。

  路上人多了起來,三爺走走停停,見人或打聲招呼或扯幾句閑話,好一會才走到目的地。

  李老財家在村子中間位置,大路邊上,用青石砌的高墻圍起一座大院子,大門口擺了拴馬樁,門上掛著大紅燈籠,此時大門正敞開著。

  三爺背著手邁步進了大門,眼前好大一片院子,三面各是一排青磚窯洞,和大門這邊的圍墻形成一個封閉的“口”字。正對著大門的那排窯洞建在高臺上,高臺中間有臺階供人上下。大門這邊的圍墻根還建有牲口棚及茅房等。

  自家的院子和這里一比簡直就是狗窩了,三爺心里頓時一陣不舒服。

  這時右邊一間窯洞門簾掀開,出來兩人,三爺仔細一瞧頓時笑了起來:“哈哈,福源家二小子,你這臉怎么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福源啊,趕緊找個大夫看看。”

  出來二人正是李二和他爸李福源。李二低了頭,不說話,心里卻恨恨道:“老東西,爺爺我頭上的傷還不是你家二娃打的,你在這里裝什么好人。”面對劉家三爺,他可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

  旁邊的李福源向三爺問了好,苦笑道:“還不是和劉大家的二小子打架造的,今早劉大還特意來和我道歉,要我說,不就是孩子間打個架嘛,再說我家這小子也有不對的地方?!?p>  三爺點點頭道:“你爸在窯里吧,我去找他,你們忙去吧?!崩罡T丛诖迩f里的風(fēng)評還是很好地。

  說話間大門口進來三個人,都是李家的長工,李福源便吩咐兒子領(lǐng)著長工出去了。

  三爺也不理他們,徑直上高臺,走到一個窯洞前,大聲叫道:“老李呀,哥哥我來看你了?!闭f完掀開門簾便走了進去。

  窯里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個老太太坐炕上做著針線活。老頭就是李老財,精瘦精瘦的,一雙三角眼耷拉著,兩撇鼠須隨著煙霧吞吐間一抖一抖的。

  李老財眉頭皺著,也不起身,怪聲怪氣道:“喝,我道是誰,原來是劉老三啊,就空著一雙手來看哥哥,你還好意思?”

  “你李老財李半莊家大業(yè)大,還稀罕我這點東西?”三爺笑道,找個凳子坐了。

  炕上的老太太是李老財?shù)睦习?,見二人一見面就開掐,便放下針線活下了炕,跟三爺說了聲便出去了。

  老太太出去了,二人便沒了顧忌,你一言帶槍,我一語還劍,吵吵嚷嚷,心頭的火氣漸漸上來了,這時李福源提著茶壺走了進來。

  “爸,三叔,多大的人了怎么又吵上了?大清早的,來喝些茶?!崩罡T雌懔瞬杞o二人,三爺接過喝了,李老財卻氣呼呼的不喝。李福源曉得自家老爹的脾氣,也不勸,放下茶壺出去了。

  喝了茶,三爺火氣便消了很多,他記得還有正事要說,便道:“我呢過幾天就去延州城了,你也曉得我家大小子在太玄宗延州院做事,前次寫信給我說他升任什么管事了,哎呀,我就想著給劉大家的二小子二娃也在里面謀個差事,你說能成嗎?”

  李老財聽了心里就是一震。太玄宗,那可是個了不得的門派啊,三爺?shù)膬鹤与m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和自己的兒子,堂堂縣衙主簿自是不能相比,但是自己又何必和這種武林宗派的人結(jié)怨呢?他心里那點優(yōu)越感頓時消了很多。

  李老財嘴上卻不饒人,皮笑肉不笑著道:“呵呵,那要恭喜你家大小子升官發(fā)財了?!?p>  “升官發(fā)財說不上,但是呢,在延州這一畝三分地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比隣敽瓤诓瑁靡獾男Φ?。

  李老財氣呼呼的喝了口茶,不說話了。

  三爺見李老財不再說話,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服了軟,心情頓時無比舒暢起來,他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道:“這個茶不好喝,下次來記得上壺好茶,哈哈,哥哥我走了,你不用送了?!闭f完也不理李老財,出門去了。

  “啪?!备G里的李老財狠狠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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