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馴服exp”
“+1騎乘exp”
“+1顛簸騎乘exp”
“+1安撫exp”
“哼哧哼哧......”
悠長粗重的呼氣聲,在山野間回響。
顧白洲騎著一頭皮毛是精致灰的毛驢,正在趕路。
他坐下是驢,身旁還有一頭灰驢,兩只一起牽著后邊的貨車。
貨車的木架上鋪著厚毯,將燦爛的日光遮掩住,投落大片陰影,那些待在里面,被木籠關(guān)住的豬仔分外安靜的趴著。
或許是馴化還未完全的緣故,這些豬仔長得和林中可見的野豬,沒看見有區(qū)別。
披著有條紋的棕色皮毛,嘴邊蜿蜒出兩只小巧的獠牙,嚴(yán)肅的小眼睛上長著老人皺眉似的白眉。
“要到望舒客棧了?!?p> 顧白洲望向遠(yuǎn)方傍著山岳修筑的豪華客棧,心里想道。
此時(shí)距他消費(fèi)了三十四萬八千摩拉,買了十六只統(tǒng)共兩百六十余斤的豬仔和拉貨用的兩頭驢、貨車,已有兩天。
這兩天他從璃月港一路向北,沿著泥路,越過歸離原,奔波不歇。
.......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顧白洲到了客棧樓下,就將兩頭驢拉到馬廄里吃草去了,然后又支付昂貴的小費(fèi)讓店小二幫忙處理一下貨車上的污穢。
那玩意他真應(yīng)付不來。
顧白洲手里拿著裝有連理鎮(zhèn)心散的精致木匣,搭著升降廂上樓。
到了樓上,穿著一身黑色馬褂的淮安迎上來,熱切地問道:
“顧先生,請問是要住店還是吃飯呢?”
“吃飯?!?p> 顧白洲答復(fù),“除此之外,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您的幫忙?!?p> 淮安掌柜正要去將菜單拿來,他回頭問道:“什么事?若是在鄙人的能力范疇內(nèi),一定盡力相助。”
顧白洲聞言,打開木匣,藥香撲鼻。
匣中墊著黑色的綢布,有玉片將這些種類繁多的藥材隔絕開來。
“我得將這份藥送給魈上仙?!鳖櫚字拚f道。
“魈上仙?”淮安有些驚訝,他搖搖頭,“這可有些難辦,我等凡人不能揣摩仙人的意愿。他若是想要見你,才能得見?!?p> “是嗎?”
顧白洲有些遺憾,若將藥材留在這,讓魈自己取,報(bào)酬就收不到了。
“這份藥材,有何用途?”
淮安無法理解什么藥能給仙人服用。
“璃月港往生堂的一位客卿,名為鐘離,托我?guī)в杷堋?p> 顧白洲正要說用途,忽然有和煦的微風(fēng)迎面拂來。
他雙眼在風(fēng)吹下一閉一睜,便見著一位少年模樣的身影映入眼底。
“到露臺上來說,我,也有東西要給你?!?p> 少年的聲音很冷淡。
緊接著,魈的身影仿佛被風(fēng)吹散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白洲跟著淮安進(jìn)入客棧,沿著木梯,走到頂層露臺處。
淮安很識趣的沒有跟上來,此時(shí)露臺上僅有顧白洲和他二人。
魈就站在護(hù)欄前,抬頭望著深遠(yuǎn)的晴空。
他身著一件白錦緞無袖上衣,自然垂下的右臂上繡著青綠色的圖紋,宛如儺戲用的鬼面,但并不顯得猙獰。
幾條暗紫色的飄帶,從腰間垂落,更襯出一種超然的瀟灑。
顧白洲上前,魈忽然轉(zhuǎn)過身來:
“鐘離大人,托你,送予我的藥?”
他的語氣有些拘謹(jǐn),澄澈金黃的眸子里還有些受寵若驚。
“是他托我送來的,這是一份連理鎮(zhèn)心散,用于靜心凝神?!?p> 顧白洲說道,他忽然對鐘離的身份好奇起來。
大抵也是位塵游世間的仙人,與這位少年仙人頗有淵源。
“嗯?!?p> 魈輕輕頷首,小心翼翼地接過木匣,臉上又恢復(fù)那種冷淡。
嘩。
他拋過來一個(gè)紫色錦袋。
在空中,有玉石敲擊清越的聲音響起。
顧白洲抬手憑空一抓,將錦袋握在手中,袋口似乎被風(fēng)吹開,顯露出里面如星玉般晶瑩璀璨的月牙形晶石。
“這是什么?”顧白洲問道。
“脆弱樹脂?!摈虒⒛鞠魂P(guān)上,解釋:“太山府的內(nèi)部,有一株地脈古樹,用這個(gè),能讓它重新煥發(fā)生機(jī)?!?p> 他眼眸中毫無波瀾,始終冷冷淡淡,算不上冷冽也談不上親和:
“屆時(shí),它會回應(yīng)你,將你的欲望變?yōu)楝F(xiàn)實(shí)。”
“能做到很荒誕的事情嗎?”顧白洲問道,“比如復(fù)生死人?”
“萬事都得遵循規(guī)律?!摈痰?,“太山府本是試煉之地,但它早已廢棄,里面游蕩著欲望凝結(jié)而成的怪物,你若要接著打開最后一層禁制,先將實(shí)力再提升些,只一些,即可?!?p> “我知道了。”
顧白洲點(diǎn)頭,同時(shí)心里有些忐忑。
這位少年仙人,大抵是在愚人眾將那孩子拐走那天,一路找到絕云間附近,而既然知道太山府的事,也有可能知曉丘丘部落的事。
也不知,他是否將那些丘丘人給順手除了。
顧白洲仍思緒紛紛,魈幾度欲言又止,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額...打聽一下,請問,鐘離大人,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鐘先生他...”顧白洲想了想,挑出幾件事說:“遛鳥,散步,聽云先生唱戲.......”
“啊?”魈深鎖眉頭,他側(cè)過身,陷入一陣沉思,心里想道:
‘鐘離大人做這些,是有什么深意嗎?’
見他這幅思考的模樣,顧白洲愈發(fā)覺得鐘離深不可測起來。
他原先只知鐘離是往生堂的客卿,涉獵的領(lǐng)域相當(dāng)廣泛,知識儲量駭人,為人平和,樣貌俊美,花錢豪放,常常一起聽云先生唱戲,往生堂找他準(zhǔn)不在......
似乎原先的履歷也頗為不俗。
......
望舒客棧下,馬廄里。
幾匹駿馬被繩索牽著,它們伸長脖頸,眸光越過柵欄,瞧著今天剛來的那兩頭驢食欄中滿滿的青草,有些羨慕。
望舒客棧上,食肆里。
幾位穿著布衣的客人,喝了口碗中掛面的清湯,余光斜斜的看向?qū)?cè)桌上琳瑯滿目的佳肴,分外艷羨。
金絲蝦球、松鼠魚、扣三絲、杏仁豆腐、珍珠翡翠白玉湯......
香味誘人,菜肴很美,價(jià)格也很美,對于客棧來說。
兩萬多摩拉,
顧白洲絲毫不心疼,
等到回部落,可就有一段時(shí)間沒有人類的食物吃了。
將菜肴吃完,
顧白洲下樓,讓店小二將兩頭灰驢牽出來。
裝著十幾只豬仔的沉重貨車,重新讓這兩頭驢馱上,便又趕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