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繾和云朗到的時候,顧青青已經(jīng)把那位老大爺帶過來了,陸繾問了大爺?shù)那闆r確定無事這才點了點頭讓青青先行回去,又派了幾個士兵在門口守著這才回了帳子親自給老大爺?shù)沽吮皖亹偵溃骸按笫?,晚輩陸繾,這位是云朗云將軍,眼下無其他人,您剛才提到的望門山的事情能詳細(xì)與我們說一說嗎?”
“您別擔(dān)心”陸繾怕老大爺不放心又補(bǔ)充道:“山里那些人已經(jīng)派云將軍的副將帶人去接了,一會兒修整好了便會回來,除了我們外不會驚動其他人?!?p> 那老大爺雖是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卻也聽說過王師陸令的稱號,只覺得這年紀(jì)輕輕便能身居高位將智家拿下之人必然是個心思深沉三頭六臂之人,一見這傳說中的人居然是個斯文秀氣的書生樣登時有些不敢相信,又想到自己什么都沒說明白陸繾竟然真派人去救了哐當(dāng)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磕頭道:
“陸君,云將軍,謝謝,謝謝,您的大恩大德小老頭當(dāng)牛做馬報答您,謝謝您救了孩子們一命??!”
陸繾和云朗對視一眼,又將那老大爺扶起道:“大叔,您可能與我具體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嗎?您放心,我們在這里自然會為您做主?!?p> 在老大爺聲淚俱下的控訴中陸繾勉強(qiáng)理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原是此地山中竟然埋著不少鐵礦石,當(dāng)?shù)氐氖兰义X氏卻憑借自家在本地扎根多年根基深厚在本地作威作福不說,更是瞞報了此事又強(qiáng)召不少青年入山開采鐵礦。
這些青年收入微薄不說,不分嚴(yán)寒酷暑每日在礦井中工作時間遠(yuǎn)遠(yuǎn)超過六個時辰,不少青少年積勞成疾早早死于此,當(dāng)?shù)匕傩战刑焯觳粦?yīng),叫地地不靈,只得一日日苦熬,暗自向上天祈禱自家孩子能活著回來。
“陸君啊”那老大爺拽著陸繾的衣擺哭道:“鄉(xiāng)親們不是不信任我王,實在是去告狀的人頭天傍晚出門第二日就被大卸八塊出現(xiàn)在自家門口?。∥覀?,我們真是怕了?。 ?p> “是我之過”陸繾嘆了口氣,掏出手絹蹲下身遞給那老大爺?shù)溃?p> “大叔,您放心,此事待地震過去后我回派人去核實,定然會給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一個交代。不過此事干系重大,還請您先不要與人說我已經(jīng)知道此事。還請您給我半個月時間,我陸繾發(fā)誓,定不放過一個魚肉百姓之人,也必然保的鄉(xiāng)親們平安康樂?!?p> “至于那些青年”陸繾舉起右手發(fā)誓道:“若是還有生還,我會讓人先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過段時間再回來,還請您不要擔(dān)心。”
在老大爺?shù)那Ф魅f謝中陸繾將人送了出去,又細(xì)細(xì)的吩咐好青青照顧好大爺,轉(zhuǎn)頭與云朗道:
“云將軍,勞煩您跑一趟核實下情況,順便吩咐季鵬先把人藏好不要回來。若是真是如大叔所說,可能還要麻煩季副將跑郢都一趟。”
“老陸你這話說的,什么麻煩不麻煩?”
云朗擺了擺手道:
“當(dāng)兵外不能御敵守國門,內(nèi)不能懲強(qiáng)扶弱斗奸邪,那季鵬干脆現(xiàn)在就脫了這身皮滾回去種地得了!不過老陸”
云朗壓低了聲音問:“若是真的,你打算怎么辦?”
陸繾停下手中的筆,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先抗災(zāi),盡可能多救些人,等稍微穩(wěn)定之后與你一般,懲強(qiáng)扶弱”
云朗哈哈大笑了一番道了一句痛快,將那大刀背到身上大步流星的出門了。
望著云朗出門的背影,陸繾低低的嘆了口氣,在心中道了一句鏟除這種世家哪有那么容易磨了墨又將那寫好的紙張放在一邊,取出一塊白玉做的雙魚玉佩默默握在手中半刻,才喃喃自語般輕聲問了一句:
“你說,我若是告訴你,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也不是你心中那個天下為共,一心百姓的陸希文,只是一個普普通通被身邊人和事推著走的異世客,你。。。還會信我嗎?”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陸繾擔(dān)心又發(fā)生什么意外忙一手收了玉佩,將毛筆橫置在筆架上開門走了出去,一陣清風(fēng)吹過,只見那還未全干的字跡寫著:
稟大君
臣于處州遇鄉(xiāng)民狀告當(dāng)?shù)厥兰覐?qiáng)征壯年私自開采鐵礦石,當(dāng)?shù)匕傩湛嗖豢把?。臣懇請大君與臣處州軍備虎符徹查此事,以整官風(fēng),除民勞苦,臣陸繾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