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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背后二三事

第一百零七章總有孩子不省心

穿書背后二三事 月出深山 3329 2021-05-01 12:00:00

  為了好友的安全,風清然頭一次事無巨細的將回郢都后的各個可能出現(xiàn)紕漏的環(huán)節(jié)算了一遍又一遍,不說是盡善盡美也可謂是煞費苦心,衣服,發(fā)型,化妝更是親自上手不遺余力,回了郢都后硬是連陸繾的原名都沒敢用,造了一個楚南潯的新身份。

  當然,這個名字是陸繾在斃了風清然提的一堆諸如柔兒艷艷傾城婉晴等標準的言情小說女主名后自己起的。

  只可惜,風樓主英明一世卻忘了有句話叫人算不如天算。

  澹臺澤走進清風樓,如往常一般要了一盤桂花糕,一壺梅子酒,一杯清茶,百無聊賴的看著舞臺。

  自陸繾走后,他們只要在郢都,總是會隔三差五或獨往,或群聚在清風樓,如少時一般聽一段書,或是看看新上的曲目,再磕磕瓜子聊聊天,等月上梢頭再心照不宣的一個個回自己家去。

  不過,裴遠晨一次都沒進過清風樓。

  盡管大家越來越忙,清風樓的曲目也經(jīng)常沒有更新,可所有人還是樂此不疲,尤其是每到中秋節(jié),但凡在城中的人總會來此相聚,就像是什么神秘的儀式般圍坐成圈,聽一段可能早已老掉牙的故事。

  除去這些,澹臺澤每次心情不好時也會悄悄避開旁人,一個人,點一碟桂花糕,一壺梅子酒,一杯清茶,一坐便是一個晚上。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少年的五官早已褪去了那時的青澀稚嫩,變得秀美端正,一雙杏眼更是給他平添了不少靈氣。

  只可惜,那漂亮的眼睛并沒有在舞臺上逗留多久變漫無目的的游蕩開來。

  “唱的什么玩意?。俊钡谝慌乓荒凶咏柚埔馄鹕?,啪的一聲砸了酒壇,罵罵咧咧道:“還三生三世?編的什么狗屁故事?”說著對著舞臺上的姑娘手一指,又哈哈笑道:“你,對,就你,你不是愛摟摟抱抱嗎?來,本大爺給你個機會,過來伺候!伺候好了保你以后吃香喝辣的!”

  說著,趁眾人沒注意一個翻身爬上舞臺就打算非禮人姑娘。

  澹臺澤一看便知明日朝中怕是有某位大人要倒霉了。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世家公子在惹事?當真不知道這清風樓是誰護著的嗎?

  見那女子嚇的連忙閃躲,澹臺澤剛想出聲制止只聽見一個女聲道:“這位客官,您怕是路不熟,走錯地方了?這里是清風樓,不是怡紅院。如有需要,勞駕您換個地方?!?p>  這聲音……不是風樓主,也不是李掌柜,清風樓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管事?

  “大小姐”聽見聲音,臺上眾人齊聲道。

  大小姐?風樓主不是早就和家族斷絕關(guān)系了嗎?哪來的姐姐?

  澹臺澤一愣,手上翻窗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停了。

  只聽見那人似乎嗯了一聲,緊接著,一雪青色身影打著折扇自簾后面緩步而出,輕輕拍了拍受驚女子的手背不知說了什么,又幾步渡道兩人中間溫言道:“兄臺可是因為醉酒,找錯了地方?“

  澹臺澤一時好奇,凝神朝那人望了過去:

  那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子,銀色的面具遮住半張臉,如瀑的長發(fā)旁斜斜插著一只玉簪,信步閑庭般搖著扇子,不著痕跡的把所有演員擋在身后。

  幾句話便控制住了場面,和先生相差無幾的語態(tài)動作,還有清風樓眾人對她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

  不是風樓主的娘家人,那?

  對了,風樓主是先生的結(jié)義妹子,先生提過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失蹤多年……

  澹臺澤這邊胡思亂想著,猛然看見那女子的手腕上竟然纏著層層疊疊的紗布,隱隱有血跡透出。

  澹臺澤的腦子哄的一聲炸了。

  那抹身影消失的一剎那,舞臺上咿咿呀呀唱著什么澹臺澤已經(jīng)徹底聽不見了,只他刷的一聲站起身,也不管其他人詫異的目光,出門幾秒又回來,行走如飛往后院方向而去。

  清風樓中眾人本就識得他,自然是沒人阻攔,澹臺澤一句暢通無阻的找到了后花園。

  澹臺澤四周看了看,一閃身,悄無聲息的躲在一棵柳樹后靜靜觀察著。

  “嫣兒乖,不哭了。今日是我去晚了,讓那些人嚇到你了,我給你陪個不是?!贝丝剃懤`已經(jīng)摘了面具,露出與前世相差無幾的面容,只見她掏出手絹,動作輕柔的給受驚女子擦著眼淚耐心哄著:“不哭了好不好?你看你嗓子都啞了,這幾日說不出話來要多難受?”

  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話語,澹臺澤眼圈紅了。

  “大小姐”嫣兒哭著撲進陸繾懷里,啜泣道:“大小姐,對不起,是嫣兒沒用。您這才剛回來又受了傷,嫣兒,嫣兒不該讓您操心的?!?p>  姐姐,那您就別哭了啊,我這繃帶被您哭的濕透了是小,要是淹了清風樓,阿然那丫頭還不得和我拼命?

  陸繾心中暗自吐槽著,又想著自己這么大的時候要遇到這事估計還不一定嚇成什么樣子呢,一時母愛泛濫安慰道:“沒事,不怕不怕啊,我那點傷不礙事,倒是因為個登徒子把你嚇壞了就不好了。不怕啊,凡事有我在?!?p>  “真的好像……”

  看著眼前熟悉的畫面,澹臺澤不由自主的放慢了呼吸,生怕驚擾了眼前人。

  陸繾好說歹說哄住了少女,把人送回房間輕輕關(guān)門,又去廚房囑咐好一會兒記得給姑娘熬些枇杷膏,似乎覺得肩膀疼的厲害,顰著眉偏了偏頭,用左手輕輕壓了壓右肩,還未轉(zhuǎn)身,只聽見一道清朗的男聲道:“姑娘,煩請留步?!?p>  陸繾回頭,只見澹臺澤站在樹下,紅著眼眶,小心翼翼道:“姑娘,請恕在下冒昧,您..,……”

  被那微微含笑的眼眸望著,澹臺澤突然愣住了。

  不是先生。

  先生眼下是沒有淚痣的。

  澹臺澤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是啊,說什么呢?

  萬一真是先生的妹妹,先生尸骨無存,連衣冠冢都沒有,說出來徒惹人姑娘傷心嗎?

  “抱歉,剛剛認錯人了,是我唐突了?!贝髩舫跣寻?,澹臺澤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一轉(zhuǎn)身又紅了眼眶。

  “阿澤?!?p>  這會兒陸繾也反應(yīng)過來了面前的翩翩少年是誰,到底還是從小養(yǎng)到大的孩子,見澹臺澤明明強忍悲痛還故作鎮(zhèn)定的轉(zhuǎn)身,生怕這孩子要躲那個角落嚎啕大哭去了,一時心軟,用手指了指澹臺澤搭在胳膊上的披風開口道:

  “乖,外面冷,把披風披上再出去,別著涼了?!?p>  “先生!”

  澹臺澤不敢置信的回頭,眼淚汪汪的望著陸繾,豆大的珠子霎時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這孩子,怎么這么大還是那么愛哭?

  陸繾默默扶額。

  “乖啊,不哭了啊,先生在,先生在呢”

  陸繾伸手攬過澹臺澤的肩膀,嘆了口氣把人扣在懷里極其熟練的哄道:“乖,都比先生高了,怎么還是哭哭啼啼的?薊北他們知道了,又要笑話你了?!?p>  “先生”

  誰料一聽這話,澹臺澤哭的驚天動地,大有水淹清風樓的架勢道:“嗚,我,嗚嗚我不怕,先生在,嗚嗚嗚嗚嗚嗚”

  陸繾:……

  所以這孩子究竟為什么這么能哭?

  一炷香時間后,陸繾望著還在小聲抽噎的澹臺澤無奈道:“阿澤,乖,不哭了啊,要是讓其他人看見……”

  我是不是真把這孩子養(yǎng)成小姑娘了?

  陸繾懷疑自己道。

  “大小姐,大小姐”

  這檔口,新來的小廝慌慌張張活像屁股著了火邊跑邊喊道:“大小姐,前廳來了幾位說要找咱們樓主要個人,小的實在攔不住了,您快拿個主意?。 ?p>  “他們要什么人?”陸繾詫異道。

  “不知道啊,”那小廝急的都快哭了,一拍大腿道:“一個個火氣沖天的,問他們他們也不說,就讓樓主趕緊把人放了,否則別怪他們翻臉無情?!?p>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繾沒注意到旁邊明顯心虛的澹臺澤,有些惱火的問:“他們之前來過嗎?有沒有什么特征?”

  “有有有”

  那小廝點頭如搗蒜,邊說邊比劃道:

  “他們之前確實來過,還和這位公子一起來過。這幾位公子都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其中有一個背著一把大刀,一身胡服,大概這么高,一來就摔了兩摞盤子,拉都拉不??!旁邊那位一副書生樣的公子倒是還能勸著些,不過不知道為啥一直捏著荷包,還有一個狐貍眼...”

  “先生...”一聽這情況,澹臺澤知道這事今天鐵定是糊弄不過去了,弱弱舉手道:“先生,好像是薊北他們來找我們了...”

  這會兒陸繾也想到了估計是澹臺澤報了信,可始終想不明白孩子們?yōu)槭裁椿饸鈺@么大,不由開口問道:“阿澤,你和他們說什么了?”

  “我,我就實話實話”澹臺澤偷偷看了眼陸繾的臉色,吞吞吐吐道:“我,我說先生的妹妹被風樓主藏在清風樓,帶著面具,弱柳扶風,身上有傷。然,然后就發(fā)給璟言了。”

  得,這么多重點詞匯,足夠百里璟言那孩子編一萬本愛恨情仇小畫冊了。

  還都是虐身虐心狗血劇那種!

  被自家娃聯(lián)手坑,陸繾都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小李”陸繾嘆了口氣道:“送些帕子酒水糕點上三樓棋室,在請幾位公子上去,就說清風樓二當家南潯小姐約他們一談。通知下去,除了阿然,今日誰都不許再上三樓?!?p>  “大小姐要會客?”小李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撓撓頭不解道:“二樓醉仙室今日空著,您為何不用那里?”

  陸繾望著小李澄澈如水的眼神沉默半響,摸了摸小李的頭語重心長道:“因為那里,離一樓太近,隔音效果不好?!?p>  開玩笑,要是讓人看見朝堂上堪稱國之棟梁的文臣武將一個個在清風樓連哭帶鬧的,大楚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陸繾想想那畫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拎起澹臺澤的衣領(lǐng)撒腿就跑。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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