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遠沒有想象中美好,鄺致遠終于在經(jīng)歷之后才明白,如果不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很多事是無法忍耐下去的。
第一次帶何安靜回家,她是獨生女早已習(xí)慣了在自己家放縱的生活方式。一進房門,她便迫不及待的甩掉兩只鞋子,躺倒在沙發(fā)上,伸出自己腫脹的雙腳給鄺致遠:“老公,快幫我按按不行了,好疼哦~”
手里端著菜的鄺母莊莎莎立馬一臉不悅起來,她可都舍不得用自己兒子給自己按腳。
這丫頭進門一來不知道喊人,二來當著人家媽媽的面肆意的使喚人家心尖一般的兒子,還老師家的孩子呢,如此沒有禮貌什么家教?!
鄺父伍德先生一看自己老婆的鐵青臉色就知道要爆發(fā)的前奏,心下一驚。趕緊給兒子使眼色:快,你媽這暴脾氣要爆炸,你可注意滅火吧!他忙過去接過莊莎莎手里的菜,一邊置于桌面,一邊催促小兩口:“快,起來吃飯。你們媽媽等得都著急了。”
鄺致遠馬上心領(lǐng)神會,拉了拉何安靜的衣袖,然后小聲對她耳語:“叫人啊……”
“哦……”何安靜哪里習(xí)慣叫陌生人媽媽,她心中媽媽只有一人,叫別人非常奇怪,于是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婆婆、媽……”
莊莎莎聞言當場摔了筷子,她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兒媳婦,打從第一眼就不中意。
鄺伍德忙出面解圍:“孩子還需要慢慢習(xí)慣,適應(yīng)需要一個過程……”
“我一進你們老鄺家可是立馬就改口的,那不改口哪行?。≡僬f我給了改口錢的,哪有這么叫婆婆的?!”
何安靜聽后也來了小情緒,畢竟在家里她被眾人捧著長大的,于是脫口而出:“我叫不慣很正常。”言下之意,你養(yǎng)我了,吃你家大米長大的?
她原本只想著結(jié)婚就可以跟鄺致遠長廂廝守,二人甜蜜,從未考慮過婚姻還需接納他的父母。她與鄺致遠何其相像,他們的內(nèi)心都很狹小,除了至親僅能容下一人。
即便她從前男友眾多,但她從不曾腳踏兩只船,每個都很認真,只是……
鄺致遠一把把她按住,夾起一塊肉便塞進了何安靜嘴里,“吃飯都堵不住嘴是嗎?”然后又對著自己媽媽說:“你別跟安靜一般見識,她現(xiàn)在懷著孕呢,可能情緒不穩(wěn)定,有什么事生完孩子再說吧?!?p> 何安靜一口吐了肉,起身穿衣服回家,剛好一口飯也沒吃,估計以后也不會吃的。
她前腳剛邁出大門,莊莎莎后腳便開罵,第一頓飯不歡而散。
何安靜氣鼓鼓的蹲在樓門口,她以為鄺致遠會追出來,沒想到腿都站麻了,也沒見到鄺致遠的人影。
她哪里知道屋內(nèi)的爺倆正輪流哄著又哭又鬧的莊莎莎忙的“不亦樂乎”,沒人能顧及到新婦。
有那么一刻,鄺致遠心里覺得有些慶幸娶得不是游不語。如果今天被罵的是游不語,他可能會因為心疼不語而與自己的母親吵起來。
以他對游不語的了解,她可能連婆婆媽也叫不出的,很可能會叫“阿姨”,或者直言:“我不能叫你媽媽,我希望以后也允許我只叫您婆婆。相信你被一個別人的孩子叫媽媽也是不習(xí)慣的,就不要難為彼此了。”
那種場面很難想象他那脾氣暴躁的母親大人得有多抓狂。
想到這,不由得嘴角溢出了微笑。游不語最不怕的就是媽媽這種性格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克制住母親的極端性格。
只是,一切都是想象,他的不語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
見他晴陰不定的面色,父親了然于胸:“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姓游的姑娘?”
鄺致遠閉上眼睛,點了點頭。他不想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跑出來,尤其是在父母面前。
“別想了,快去看看安靜吧,她還懷著孕呢,別動了胎氣。”
不是他不懂父親善意的提醒,玫瑰雖艷也過了花期,錯過即是錯過,而是他真的越來越對何安靜心如止水。
他想起何安靜時,只有滿腦子活色生香,想的多了甚至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他也不想把一個喜歡他的女孩當成泄欲對象,只是唯有如此才能報復(fù)犯了錯的自己。
他鬼使神差的給游不語發(fā)了一條微信:“我想見見你……”
對方并沒有理會他。
他竟有點開心,沒有被拉黑。
他穿好衣服去樓下找尋何安靜,將她攬入懷中,“等久了吧,難為你了,為表歉意回家有超級獎勵?!?p> 何安靜自然知道獎勵是什么,只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有點勉強,但她還是欣然應(yīng)允了。
只要看到鄺致遠,一切不愉快都煙消云散。
巫山云雨后,他靠在床頭上吸煙時又想起了游不語。他越來越好奇他的不語是什么味道的?
“你快過生日了吧,我可以再陪你過一次生日嗎……”
兩個小時后,游不語回了消息:你已經(jīng)不是我男朋友,我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
死丫頭,懟人的功力突飛猛進!一如既往的,認死理。
不是戀人,不可以做朋友嗎?曾經(jīng)那么熟悉的人,一見到他就會憨笑如花的女孩,為何忽然之間就能視他如草芥無情。
他有點放不下。
思念是一種毒藥,讓人欲罷不能。然而他不知道他的放不下給游不語帶來的是滅頂之災(zāi)。
何安靜又跑去了游不語的單位,制造輿論說她插足他們的婚姻,讓她無法在自己夢想的事業(yè)里繼續(xù)前行。
種種打擊讓游不語鬼使神差地爬上那道天臺……
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曾經(jīng)的他的。
鄺致遠和游不語,因為同年同月同日生,一直以來都以為彼此是天定之選。
時間回歸當下,天很快露出了魚肚白,游不語和安子了不知不覺聊了一夜。
第一次有人,認真安靜地聽她說話。亦是有生以來,她說過最多話的一次,甚至感到有些累,露出了倦容。
安子了探尋得問:“我可以抱抱你嗎……不要多想,就純友誼的那種……”
游不語沒說話,只是輕輕把頭靠了過去。也許這是她最大的放縱,畢竟還是陌生人。
安子了遞上了一塊手帕,尷尬的笑道:“你不要笑我老土,其實這是為了環(huán)保?!?p> 游不語很認真的看著他,然后破涕為笑,“我不會笑你老土的,會笑你娘炮,哈哈”
“用手帕就娘炮了?你看我的手帕很男人的,好不好?!?p> 聽他一說,游不語才低頭仔細看了手帕,果然如他所言深棕色的絹面銀絲線繡的花邊,還有少許藍色點綴色彩,清素不失淡雅……
游不語來了淘氣的興致,“哎呦,一看價格就不便宜。”
“你……我真是跟不上你的思路。”
游不語看著眼前的男子,他不止長的很好看,性子竟然也有一點可愛。她開始好奇,為什么他也要尋死,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兩人之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為了緩解尷尬,游不語擦了擦一片狼藉的臉,起身去收拾文件清點數(shù)量,把遠處的鞋子也乖乖的撿了回來,慢悠悠地穿好。
安子了見狀問她:“不死了?”
“你不是說,結(jié)伴而行嗎?那暫時還得回歸正常的日子啊?!?p> “跳躍性思維,果然很強大!那,日子我挑?”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