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被囚禁的老魔王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只有幾只夜蛾在窗紗上撲棱著翅膀。
白華此刻被鶴黎施了法,也陷入了沉沉的昏迷當(dāng)中。
氣氛是難得的和諧。
募地,鶴黎睫毛輕輕一顫,就睜開了墨色的眸子。
再回首,床榻之上空蕩蕩的,他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烈獄深淵。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火光,火舌跳躍著,熱浪一波一波撲面而來,讓人不由面上灼痛。
“?。》盼页鋈?!鶴黎!”
不遠(yuǎn)處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里,巨大的猛獸被粗壯的鐵鏈?zhǔn)`住手腳,此刻正使勁撞擊這鐵門。
他通體一片烏黑,渾身是泛著冷光的黑色鱗片,頭上還有巨大的黑黢黢的犄角,渾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這竟是一條黑龍!
“老魔王,莫要再掙扎了,這千年寒鐵你是掙脫不了的。”鶴黎身形一動,就出現(xiàn)在了這鐵籠面前?!安贿^,想不到你竟然蘇醒過來了,著實讓我有些意外呢?!?p> 老魔王一雙銅鈴般大的瞳孔死死的瞪著他,“放肆!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進我魔界!”
“呵呵…”鶴黎嘴角蕩出一抹如花般的微笑,卻讓人感覺他如同地獄惡魔般恐怖,尾音上揚,輕飄飄的道:“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呢?!?p> 老魔王頓時暴跳如雷,用巨大的尾巴狠狠地掃著鐵籠,金屬碰撞之聲驚天動地,饒是如此,鐵籠依舊絲毫未損。
“鶴黎!你混球!”隨即老魔王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發(fā)出了一陣是張狂的笑聲?!澳惆盐依г谶@里又如何?我是絕對不會交出讓丘兒恢復(fù)記憶的法子的!你永遠(yuǎn)也得不到他!”
隨即,他咬牙切齒,又繼續(xù)補充說道:“你永永遠(yuǎn)遠(yuǎn),生生世世,都別想得到他!”
鶴黎卻不為所動,甚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他記憶沒恢復(fù),那又如何?你覺得我會介意這些嗎?”隨即他揚眉道:“你說我得不到他?可我已經(jīng)得到他了呢?!?p> 老魔王渾身猛地一震,滿眼不可置信,顫抖著嗓子問道:“你說什么?”
緊接著他又怒吼一聲,“你對我的丘兒干了什么?”
鶴黎眉目如畫,神色一片坦蕩,“當(dāng)然是該干的都干了,不該干的也干了?!?p> 老魔王氣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吐上來。
“鶴黎!既然敢如此侮辱我的丘兒!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老子今天非得跟你死拼,我要和你同歸于盡!”
一陣怒吼,整個深淵一陣地動山搖。
鶴黎伸手揉了揉眉間,“老魔王,莫吵了,你這吵得我頭昏。你還是繼續(xù)睡吧。”
“鶴黎!鶴混球!鶴…”老魔王剩下的字兒還沒吐完,直接被一堵白光給封住了嘴,緊接著他瞪大雙眼,隨即兩眼一翻白就直挺挺的暈倒了過去。
“好好睡覺不舒服么?非得吵?”鶴黎無奈的搖了搖頭,掐了一個咒語,加深了他的沉睡。
看來前些日子的咒語不靈了,這才讓老魔王在今夜蘇醒了過來,以后這樣的岔子斷不能再出了。
這也不能怪他對他下手,要怪只能怪自己這太想和他在一起的心了。
沒有人能夠阻擋自己和他在一起。
哪怕他是老魔王,是京丘的親生父親。
熱浪將他墨色的發(fā)絲吹得亂舞,他眼眸當(dāng)中的偏執(zhí)陰鷙讓人心驚膽顫。
這一路上,他步步為營,甚至是喪心病狂,付出萬般心血,絕對不能付諸烏有。
更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認(rèn)可他了,哪怕這個法子見不得光,那又如何?至少比以前處處避他如蟲鼠蟻獸好,不是嗎?
搖了搖頭,他輕笑出聲,眼角眉梢的溺寵仿佛能膩死人。
的確,那個夢境是他編制的,就是為了把那美好虛無的一幕展現(xiàn)給他看,讓他認(rèn)可自己。
畢竟,當(dāng)年的京丘,怎么可能會那么主動呢。他可是那么一個傲氣自尊的人呢。倘若是當(dāng)年的他,說什么也不會在下面的吧。
思緒飄飛,記憶拉回到當(dāng)時。
紅衣少年雙手雙腳上是特質(zhì)的金色鎖鏈,此刻他力氣仿佛被悉數(shù)抽走,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饒是這般模樣,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三千墨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身后,衣裳滿是破爛的口子,露出里面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膚,冰肌玉骨,眉目精致,仿佛一尊瓷像。
“小殿下,”黑衣少年勾起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都說了不要輕易招惹我,如今弄得這般姿態(tài),可好生讓人心疼呢?!?p> “呸,小弱雞你陰險!竟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法子,”京丘揚起尖尖的下巴,一雙如琥珀般的眸子上氤氳著怒氣,“趕緊放了本殿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鶴黎輕笑出聲,指尖卻微微用了力氣,在他白皙的下巴上印下一道紅印。
“我倒是想看看,小殿下是如何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一邊說著他這手就慢慢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滑,最后停留在他精致的喉結(jié)上。
京丘呼吸一窒,臉色不由蒼白了幾分,卻愈發(fā)我見猶憐?!拔铱墒悄Ы缒踔?,殺了我,你也活著走不出魔界。”
“小殿下可真把我想的太過于愚蠢了呢。”鶴黎尖尖的指尖在他喉結(jié)上打著圈圈,看著他肌膚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心情愈發(fā)愉悅。
京丘咬著牙,“那你想干什么?”
鶴黎將他碎發(fā)攏到耳后,“小殿下折騰了我那么多次,我總得要些報酬,不是嗎?”
緊接著京丘只感覺臉頰一涼,一股清雅淡香味涌入鼻尖。
隨即他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眼眶微張,滿滿不可置信。
他竟然吻了自己。
“你…你…”這一緊張,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京丘不自覺的往后退,“你別過來,離我遠(yuǎn)點。”
隨著他的動作,手上的鎖鏈叮叮作響,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
“多遠(yuǎn)?這么遠(yuǎn)夠嗎?”鶴黎見他仿佛一只受驚的小獸,又往前湊近了幾分。
微微一動,這睫毛仿佛能掃上他的臉頰。
“鶴黎!你再亂來,若有他日,我必定把你扒皮抽筋,讓你下阿婆地獄!”
“可是我偏要亂來呢。”
“你!我呸!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碰我的。小弱雞,死鶴黎!說了讓你住手!別亂碰,再亂碰我,剁了你的手?!?p> “只要不嫌棄,手就送給小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