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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浪獨自一人在急診室外頭等待,這家醫(yī)院很小,甚至說是一家大一點的診所也不為過。
齊瀚文在將二人送到這里后,便對蕭浪說是要回去取錢,甚至連押金都沒有交,就直接開車跑了。
劉杰輝的情況很嚴重,蕭浪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他只能先將劉杰輝送到這里急救。
事實上,這家醫(yī)院此刻只剩下了一個值班的老醫(yī)生,甚至連個護士都沒有。
這老頭走路顫顫巍巍的,若不是他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蕭浪都以為他是這家醫(yī)院門口的門衛(wèi)大爺。
老頭本來也不想管劉杰輝,可是蕭浪拍在桌子上的幾千天辰幣實在是太扎眼了。
老頭覺得這有辱他身為一個醫(yī)生的尊嚴!
醫(yī)生不就是為了治病救人而生的嗎!
小伙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給你打一針鎮(zhèn)定藥劑不就完了么!
鎮(zhèn)定藥劑總弄不死人吧?
老頭其實也沒什么底氣,但是他只能先用鎮(zhèn)定藥劑把劉杰輝給安穩(wěn)下來。
一針鎮(zhèn)定藥劑下去,劉杰輝果然穩(wěn)定了下來。
但是要想治好劉杰輝,光是靠一針鎮(zhèn)定藥劑是不夠的,劉杰輝這表現(xiàn)的有點像癲癇的癥狀。
老頭感覺劉杰輝這種情況確實是像是癲癇發(fā)作了,不過他問蕭浪蕭浪那是一問三不知,老頭無奈,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檢查,只能是先抽血看看血液里有沒有什么毒素。
不過這一抽血可把老頭給嚇壞了。
老頭也沒想到他混日子這么多年,還能碰上一個嗑藥過量的來。
老頭頓時后悔收了蕭浪的錢。
但是看蕭浪的種種表現(xiàn),又像是對劉杰輝嗑藥過量這件事完全不知情。
老頭沒辦法,他可沒辦法處理這樣的事,而且直至目前為止,天辰大陸還沒能研制出來可以解幻神藥劑成癮性的解藥。
頂多就是有一種可以抑制幻神藥劑毒癮發(fā)作時候的痛苦和幻覺的抑制藥劑。
可是關(guān)鍵是這幻神抑制藥劑冷門的很,像他所在的這家小醫(yī)院根本就是不可能配備的??!
老頭把急診室的門打開,招了招手,示意蕭浪進去。
“小伙子,你過來?!?p> 老頭強裝鎮(zhèn)定,他現(xiàn)在只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把這倆貨整走得了。
能在北燕城賣藥的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老頭可不敢冒死打電話報警。
別到時候販毒的人還沒抓到呢,自己這邊又被毒販給盯上了,自己雖然一大把年紀(jì)了,但是這小日子還沒過夠呢,怎么也不能活的比老伴時間短不是?
也不對,估計到時候沒準(zhǔn)就和老伴兒一塊被毒販給搞死了……
“咳咳…那個,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小伙子,你這朋友就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回去多喝點熱水,再吃的清淡一些就沒事了,那個……既然不嚴重,也就別在我這兒占著床位了,你先把你朋友送回家去就修養(yǎng)一下行?!崩项^抹了抹額頭的汗,他也不知道這劉杰輝能不能挺的過去,看這劉杰輝血液里幻神藥劑的殘余量,估計是懸了。
但是只要人不是死在醫(yī)院里的,那到時候他來個不承認不就完了么?
反正現(xiàn)在醫(yī)院里就自己一個人,有誰能證明這劉杰輝來過這里看???
“啊?醫(yī)生?他…你確定他沒事了嗎?”蕭浪聽到醫(yī)生說劉杰輝沒事了,也是松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啊…沒什么大礙,你就把他送回家就行,那個什么小伙子,我這也要下班了,醫(yī)院沒人也得關(guān)門不是……”老頭又抹了抹汗,他從沒像今天這樣后悔過,都快退休了還給自己搞這么一檔子事兒,老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么。
“就,就不能先住一個晚上再說嗎?”蕭浪也有些為難,事實上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處理呢,雖說他和劉杰輝去魔網(wǎng)競技場玩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現(xiàn)在劉杰輝出事了,這性質(zhì)可就變了。
天知道他父親會怎么罵他。
“不…不行,咱們醫(yī)院規(guī)模小,晚上到點就要關(guān)門,你這給的錢也不夠醫(yī)院開一個晚上不是……”老頭一聽蕭浪想讓劉杰輝住院,當(dāng)即嚴詞拒絕,靠你大爺?shù)?,天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挺的過今天晚上,要是這事攤自己頭上了,那還得了?
“行吧,那您幫我一把?我先把我朋友給背出去?!笔捓嗽贋殡y,也沒辦法,他是一個遇事就容易亂的性格,這也是受到他父親常年影響造成的。
“來來來,我?guī)湍阋话选崩项^一聽這話高興壞了,頓時渾身都有勁兒了,連忙幫著蕭浪把昏死過去的劉杰輝給扶了起來。
蕭浪將死豬一樣的劉杰輝背在背上,艱難的離開,他走到急診室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和老頭道了個別。
老頭看著如憨包一樣被蒙在鼓里的蕭浪,心里頭也是于心不忍,可是他也沒什么辦法,他只是一個醫(yī)術(shù)不怎么高明混了一輩子即將退休的老大夫,他根本就沒什么辦法救助劉杰輝。
可就在蕭浪即將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老頭還是叫住了蕭浪。
哪怕老頭一開口就已經(jīng)后悔了。
“小伙子……你,你過來一下?!?p> 老頭的神態(tài)好似又蒼老了幾分。
他將蕭浪給他的那些天辰幣重新裝回蕭浪的口袋里,就在蕭浪疑惑不解即將開口詢問的時候,老頭直接一個手勢打斷了蕭浪的話頭。
“小伙子,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剛剛我給你朋友抽血檢查,發(fā)現(xiàn)你朋友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幻神藥劑才會這樣的…不過我也沒有什么救他的辦法…我,你把你的錢拿回去吧,就當(dāng)你今晚沒來過,好不好?”老頭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他終歸是沒有昧著自己的良心去騙眼前這個有些單純的發(fā)傻的小孩子。
蕭浪聽了老頭說了一大堆,他其實并沒有聽懂老頭具體和他說了些什么,只不過他從老頭這些話里聽到了一句重點。
“幻神藥劑”
哪怕蕭浪的魔法理論再差勁,但是幻神藥劑這種天辰大陸典型的緊藥蕭浪也是了解的。
而且他還是蕭家的人,他父親蕭北山還是負責(zé)藥劑生意這方面的,他自然也是知曉在北燕城什么藥劑能賣,什么藥劑甚至連提都最好不要提。
觸之即死!
這是北燕城禁藥司的行事態(tài)度。
就是零容忍!
蕭浪知道太多做過幻神藥劑生意的大家族倒臺的事情了。
一股驚雷自蕭浪的腦中炸開,他的雙耳瞬間嗡鳴不斷。
若是被學(xué)校知道了,自己和劉杰輝可就徹底玩完了!
蕭浪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能靠誰,平時歪主意最多的劉杰輝倒了,處事比較穩(wěn)重的陸辰也不在,又不能把陸辰憑空拉下水……
不能帶回自己家,也不能把劉杰輝送回家……
對,得先把這事情瞞過去,等劉杰輝醒了再和他商量怎么解決!
蕭浪穩(wěn)住心態(tài),咽了口唾沫,他長出一口氣,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蕭浪都是強裝著鎮(zhèn)定,但是冷汗還是止不住的從額上冒出,他甚至不敢從后視鏡里和司機對視,就連司機和他說話蕭浪也只是“嗯,啊…”的對付過去。
就像是一個世紀(jì)那么長,蕭浪將劉杰輝斜挎著背進一家酒店。
在酒店前臺的再三確認下,蕭浪租了一間房。
將劉杰輝放在床上,蕭浪感覺自己從來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他甚至開始有些暈眩,腦門也熱的驚人。
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他發(fā)病的時候。
蕭浪沖到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后拿起手機,給他父親打了一個電話。
“喂…爸,那個…我是…今天我朋友過生日,我在我朋友家過夜,就不回去了啊…”蕭浪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但是令他慶幸的是,蕭北山由于在忙工作,并沒有感受到蕭浪語氣中的異常。
蕭北山只是讓蕭浪注意不要麻煩別人,就掛斷了電話。
勉強瞞過了自己父親的蕭浪,又拿起了劉杰輝的電話,他需要給劉杰輝的父親打一個電話,不然劉杰輝的父親如果是要找劉杰輝的話,那劉杰輝出的這事兒很可能就會暴露。
“喂…是劉叔叔嗎?那個我是劉杰輝的朋友蕭浪…啊,對,我是他同學(xué),我們今晚上要給我們同學(xué)陸辰過個生日,就在陸辰家過夜了…?。磕莻€劉杰輝他剛剛出去了,說是讓我給您打個電話讓您安心,等他一會兒回來我一定讓他親自給您打過去……好嘞,好嘞,劉叔叔您先忙……”
蕭浪連忙掛斷電話,打過了這兩通電話的蕭浪只覺得渾身癱軟,一下子就軟在了床上。
蕭浪感覺自己活這么多年,撒過的謊也是不在少數(shù)的了,但是都沒有剛剛的這兩句謊話來的緊張。
看了一眼身旁眉頭依舊緊皺滿是痛苦的劉杰輝,蕭浪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該何去何從。
站起身,蕭浪順著酒店房間里的落地窗向外望去。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與往日不同,今天晚上天氣似乎很不好,烏云遮住了月亮,星星也沒有一顆閃爍,整個北燕城除了零散的幾處燈光,一片黑壓壓的。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扼住蕭浪的喉嚨,這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蕭浪在一陣焦慮不安之中,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