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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法,瀑流川!”
“風(fēng)法,風(fēng)鐮舞!”
“巖法,碎巖爆!”
“火法,焚寂天穹!”
四個顏色各異的魔法陣呈現(xiàn),圣馬教的幾人終究是抓住了機會,一同出手,向著擬魔反攻。
這頭擬魔畢竟只是一只四星惡魔,除卻其特殊能力外,實力也就相當(dāng)于人類四階魔法師。
反觀圣馬教這幾人,一個個也都是四階魔法師,領(lǐng)頭的圣馬教長老更是五階初期。雖說之前他們召喚地獄之門投影時消耗了不少魔力,而且后來還遭到了反噬,但那也不是眼前的擬魔可以憑一己之力就能對付的了的。
若是這剩余的四人不聯(lián)合起來,擬魔說不定還可以逐個擊破,但是現(xiàn)在,它也無計可施了。
擬魔透支了自己剩余的所有魔力,也不過是復(fù)制出了圣馬教長老釋放的那個五階魔法,焚寂蒼穹。
魔法與魔法對撞,各種元素相互交織,一時間,竟在擬魔與圣馬教幾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魔力風(fēng)暴!
光幕破碎,石室坍塌,石塊不斷從裂開的壁石上脫落,砸在圣馬教眾人的身上。
擬魔也從石室頂部掉了下來,此刻的它,渾身浴血,精神萎靡,一只前臂也無力的掛在它的脖子上,眼看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離死也沒多遠(yuǎn)了。
煙塵散去,魔力風(fēng)暴漸漸平息。
圣馬教長老將身上的石塊撥開,此刻他也是遍體鱗傷,他身旁的那個風(fēng)屬性圣馬教教徒也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
那個風(fēng)屬性圣馬教教徒是離擬魔最近的一個,也是受到魔法相撞后的余波最嚴(yán)重的一個。
恰好不好的,腦袋被頭頂落下來的巨石砸中,白色的腦漿和血液混雜在一起,顯然是救不活了。
剩下的那兩個圣馬教教徒情況倒是比他好些,不過一個被巨石砸斷了胳膊,另一個則是被魔力風(fēng)暴刮中,沒了右腿。
男人在剛剛倒下之前施展了一個四階的防御型魔法,所以才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現(xiàn)在他看起來很猙獰,完全是因為他受到的傷害大多都在臉上,血液與灰塵相融導(dǎo)致的。
“呸!”
男人吐了口血沫,隨手撣了撣身上的灰,這才一瘸一拐的向著倒下的擬魔走去。
花了這么大的代價才將這擬魔召喚出來,可不能就這么讓它死了。
“火法,炎索縛!”
男人抬起手,一個稍顯黯淡的魔法陣自擬魔躺尸的上方呈現(xiàn),自那魔法陣中伸出了幾條燃燒著的火焰鎖鏈,將那半死不活的擬魔給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這擬魔的手段男人剛剛也領(lǐng)教過了,此刻根本就不敢大意,他施展的這個困束類魔法不僅可以綁住擬魔,限制它的行動,而且還能將它的魔力封禁。這樣一來,饒是這擬魔在裝死,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了。
“噶胡…”
擬魔被這炎索縛封住,果然也是慌了,它發(fā)出了一道與之前不同的尖銳的叫聲,那枯瘦的身子也劇烈掙扎起來。
這擬魔果然是在裝死,想要等男人靠近它的時候偷襲出手。
不過男人的謹(jǐn)慎讓它著實是是有些措不及防。
“哼…”
男人冷哼一聲。
不過那擬魔在掙扎了一陣之后也是徹底的虛弱了下來,看來剛剛它剛才的掙扎也只是回光返照,并非是真的沒事。
男人也不知道這擬魔這次是裝的還是真的,于是他走上前去,踢了踢擬魔,在確認(rèn)擬魔沒有在裝死后,男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邊的人,那兩個中了擬魔的幻術(shù)的家伙此刻也清醒了過來,不過卻也是癱在地上,只能勉強呻吟幾聲,證明他們自己還活著。
這兩個人倒是幸運,由于他們離魔力風(fēng)暴的距離較遠(yuǎn),沒有像自己這邊的三個教徒受傷這么嚴(yán)重。
也只是和他一樣,有些皮外傷。
但就算是這樣,他這邊也是真的死了兩個教徒。
不過,用兩個四階的魔法師換來了一個四星惡魔,這個交換倒也不算太虧。
如果他將這擬魔上交上去,那自己能得到的可不僅僅是兩個四階的手下這么簡單了。
近年來圣馬教在進(jìn)行各種惡魔改造實驗,惡魔數(shù)量極缺,自己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
說不定還能就此獲得一次惡魔血改造的機會。
上一次他進(jìn)行惡魔改造,便成功從四階突破到了五階,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幫他再進(jìn)一步。
男人從胸前又掏出了一瓶深藍(lán)色藥劑,一口飲了下去。
這是中級魔力恢復(fù)藥劑,是專門給四階,五階,六階的魔法師服用的。
飲下這中級魔力恢復(fù)藥劑以后,一股清涼之氣自男人的胃部直沖頭頂。這一下,倒是讓男人原本還有些渾噩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暗自運轉(zhuǎn)體內(nèi)新恢復(fù)的精神力和魔力,男人很快就徹底緩了過來。
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半夜十二點還有一會兒。
此刻正是暗影元素最濃的時候,現(xiàn)在施展那個禁術(shù),倒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禁術(shù)名為《魔血決》,效果便是將人類的血液轉(zhuǎn)化為惡魔之血。
不過這個禁術(shù)只是替惡魔療傷之用,若是用在人類自己身上,只會爆體而亡。
現(xiàn)在男人便要為這瀕死的擬魔療傷。
真死了的擬魔是不值錢的,唯有能進(jìn)行實驗的惡魔才能受到圣馬教的重視。
男人自然知道這一點。
他學(xué)《魔血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惡魔是用不了人類的恢復(fù)藥劑的,這和人類不能使用魔血決來將人血轉(zhuǎn)換為惡魔之血是同一個道理。
男人將魔力籠罩在擬魔和那兩個已經(jīng)死透了的圣馬教教徒的身上。
口中吟誦著邪詭的惡魔語。
一縷縷鮮紅的人血自男人的右手上聚攏,逐漸形成了一個血球。
這些血是剝除了雜質(zhì)的人血,數(shù)量不多,但是質(zhì)量不俗。
男人本就沒想將擬魔給徹底治愈,他只是需要它不死就可以了。
否則的話,想要將這擬魔給徹底治好,恐怕那兩個缺胳膊斷腿的教徒也不能活下去了。
直到那兩個已死的圣馬教教徒被吸成干尸,男人這才雙手聚攏,口中的惡魔吟誦之語不斷,體內(nèi)的魔力源源不斷的向著血球之中輸入。
鮮紅的血液漸漸的變成了黑紫色,而在擬魔的頭頂之上,也漸漸形成了一個紫黑色的魔法陣。
“阿克勞希路!”隨著男人的最后一個音節(jié)脫口而出,那個黑紫色的血球也直接打在了擬魔的身上。
奇怪的是,血球與擬魔相撞,并沒有四濺爆碎,反而是直接順著擬魔的傷口之中融入到了擬魔的體內(nèi)。
“噶!”
擬魔那雙原本半耷拉著的眼皮一下子瞪的渾圓,一對黑金色的惡魔之瞳也一下子便有了光彩。
男人看著那血球漸漸融入到擬魔的體內(nèi),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這也是頭一次使用這個禁術(shù),看樣子,倒是沒有失敗。
要這個魔血決救不了擬魔,男人可就虧大發(fā)了。
到時候怕是只能用擬魔的尸體來向上級換取少量資源了。
但是,男人不知道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擬魔,也并沒有像男人看上去的那么老實。
擬魔掙扎的將身子翻轉(zhuǎn),將自己的小腹背向了男人。
在擬魔的小腹處,有一個育兒袋,里面還有一只尚未發(fā)育完全的擬魔幼崽。
擬魔腹部用力,一下子將自己的幼崽從育兒袋里擠了出來。
隨后它又動了動身子,將這只小擬魔給藏到了碎石之后。
男人見這擬魔還不老實,好像還在做什么小動作,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男人要碰到擬魔的一瞬間,男人突然神色又是一變。
下一刻,男人直接將擬魔一把抓起,向著礦洞之外跑去。
男人的神色有些慌張,他甚至都來不及再處理一下石室現(xiàn)場。
就在男人走出石室以后,那兩個原本中了擬魔的幻術(shù)的兩個圣馬教教徒幾乎同時抬起了頭。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多言,直接爬起來就跑。
他們兩個雖然沒察覺到什么,但是從他們長老剛剛的行為上來看,八九不離十是北燕城有人察覺到了什么,此刻恐怕是已經(jīng)到了這礦洞不遠(yuǎn)處了。
二人跑走不久,一個須發(fā)灰白的老者便踏入了石室之中。
老者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地面,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個茍存下來的圣馬教教徒。
見到如此場景,老者明白過來,他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隨手一甩,一個棕褐色的魔法陣出現(xiàn)在老者面前,幾條巖石鎖鏈自魔法陣中伸出,困住了那兩個還沒死的圣馬教教徒,也順帶著將那兩具干尸給拉了出來。
那個還算清醒的短腿的圣馬教教徒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老者現(xiàn)在顯然是不想聽他說話,直接就將巖石鎖鏈的另一頭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嗚嗚嗚…”
教徒的嘴角被撐得鮮血淋漓,只能發(fā)出沉悶的呻吟聲。
老者又看了一眼石室四周,懊惱之意更甚,但是他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帶著這幾個沒能逃走的小嘍啰回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