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員工都覺得老板說的挺有道理的，于是乎接下來的日子，那都是一天當倆天用，每天都是夜里十二點才算正式下班，下班完了在開開會，寫寫總結(jié)，有時候還要把明天的工作在準備準備，回到家休息的時候一般都是一二點了，天天如此，公司是單休制，但就連周日，老板也會在周六晚上下班的時候，大家認為明天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宣布一個消息，那就是“明天沒事的，都來公司啊”對于那些頭腦簡單的年輕人來說，老板都放話了，除非是真有事來不了的，沒事的都會來。
聽到褚蔡這樣說，程婉是很明確的知道了，褚蔡他們這些人被他們的那個老板洗腦了，怪不得這幾天怎么約她，她都說沒時間呢。
程婉繼續(xù)問著，褚蔡繼續(xù)講著，剛開始那幾天，每天加班到后半夜的時候，第二天公司里最多的就是哈欠了，除了老板以外，每個人都是哈欠連連，聽著聽著培訓(xùn)就睡著一大片，但老板為了提升一下他們的精氣神，決定玩游戲，輸了的人脫掉鞋在公司里跑三圈，但好歹不歹的，褚蔡那幾天是累到每次回到家倒頭就睡，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洗襪子，所以褚蔡就一連好幾天都沒洗腳和襪子，人有時候是越不想讓它來啥她就越來啥，玩游戲的時候，褚蔡輸了，褚蔡脫鞋的時候，注意力并沒有在自己的腳下，她甚至都沒有想到自己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洗襪子和腳了，所以她就拎著她那因為幾天沒洗，都變得有些潮乎乎的襪子和那腳指頭縫里還夾著些黑泥的腳丫子，在公司里跑了起來，凡褚蔡過去的地方，大家就都變得有精氣神了，因為辦公室里實在是站不住人了，味兒不僅大，還有些辣眼睛，站在窗戶口都不好使，在走廊里站著，那還得站到走廊的盡頭，離公司門口遠遠的。為此耽誤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屋里的空氣才算好點，從此，老板廢除了這個游戲。
聽著褚蔡講著她的糗事，程婉在那樂的嘎嘎笑“你當時都沒聞到臭味兒嗎”
“可能我那幾天真是太累了吧，我從沒有那么熬過夜，而且還一直熬那么久，我那幾天是真的適應(yīng)不過來，你要說這個味兒吧，當我把襪子穿上，提上鞋的時候，總感覺身邊臭烘烘的，聞來聞去，我的媽呀，我手上都是臭味兒，趕緊去洗手間洗了三.....遍手，那味兒太上頭了”
因為長期這樣熬夜，正常的生物鐘被打亂，尤其是女生因此導(dǎo)致的內(nèi)分泌紊亂，不止褚蔡，公司的大部分員工都跟褚蔡差不多，臉上都是痘痘，在電腦前做到深夜的他們，經(jīng)常是一臉的油膩，據(jù)褚蔡說，她臉上的這些痘痘那都是有來路的，你比如額頭的痘痘吧，那是因為生活中有壓力才會在額頭長出痘痘，壓力那當然也是老板給的，一天不出單，或者沒有套路到客戶，老板會當著全公司的面，冷嘲熱諷的批評你，指著和尚說禿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尷尬那自然也是避免不了了，出了單，不論是陰差陽錯出的單，還是跟蹤許久出的單，那都是自然好，即便你錯了，老板也會當著全公司的面給你鼓掌，把你夸的跟個花兒一樣，因為在老板看來，那時的你，才是有價值的。
臉頰長痘，左肝右肺，找找自己內(nèi)臟的問題，肝是排毒的，肺主皮毛表里，根據(jù)客戶的生活來了解，下巴長痘，那是飲食和腸道的問題，鼻頭長痘，是不是吃冷食物或者那方面的欲望這倆天有點過于旺盛，這些個忽悠客戶的專業(yè)知識，都是入職前幾天培訓(xùn)所學(xué)的，剛開始練習(xí)的時候，那都是看著電腦上的圖片練習(xí)，不過后來就不用了，員工之間互相看著彼此滿臉的痘痘，互相做客戶練習(xí)著培訓(xùn)所學(xué)的專業(yè)對白和出單套路。
“wuli蔡蔡，真不是我說，像你說的，你們公司的員工都被折騰的滿臉痘痘，怎么說服客戶買你們的護膚品啊”
面對著程婉的疑問，褚蔡接著講她所在公司的故事，公司有形象大使，男女各一，專門拍了很多日常生活照片，用來做宣傳，也用來忽悠客戶，偽裝自己，所謂的形象大使也不過是在公司里挑選了倆位形象好氣質(zhì)佳的員工，所謂的專業(yè)知識，也不過是網(wǎng)上百度的資料，面對客戶不明白的提問，員工自己上網(wǎng)查資料，然后發(fā)送給客戶便可，客戶即便有疑問，自己查資料還是如此，也會信以為真，實實在在的是不斷的研究著客戶的心里。
一段時間后，很多員工受不了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職了，當初一起和褚蔡來的那些小伙伴，現(xiàn)在也只剩下她自己了，其實大部分離職的員工離職理由并不是因為長期熬夜，而是因為沒有掙到錢，想想老板之前講的好好奮斗二三年自己出去做老板的美夢，在看看目前自己的現(xiàn)狀，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感覺那一天的到來實在是渺茫。
因為培訓(xùn)一個員工需要一兩個月，成本大時間長不說，經(jīng)常招人，再培訓(xùn)，老板也心累，所以每當有員工要離職的時候，他都會使用各種套路和伎倆做挽留，也有實在留不住的，也不想在見到老板的，因為工資都是月中發(fā)，所以總會有半個月工資是不要的，避免在跟老板有瓜葛，之前公司里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生，走的時候就跟老板不愉快，沒掙到錢，一家老小都等著他養(yǎng)活，家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每天吃老板的精神食糧于事無補，所以在待了一段時間后，他走了。
現(xiàn)在就剩褚蔡自己，褚蔡其實也打算離職的，因為陸陸續(xù)續(xù)走的同事都會跟她抱怨一下這家公司不行，這個老板太過于坑人，褚蔡想想自己的日常，老板確實挺不地道，經(jīng)常免費熬夜加班到深夜，周日也被義務(wù)的無情剝奪不說，就拿上次褚蔡的媽媽過來看望她，所以當天褚蔡就不能加班那么晚了，當?shù)搅苏Ｏ掳帱c后，褚蔡收拾東西跟老板打招呼自己要下班的時候，老板把她攔住了，問為何要“提前”下班，褚蔡也是一臉的納悶，這不是提前下班，到下班的時間了，老板卻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看其他同事都還沒走，你好意思走嗎，回去不也是看電視嗎你們女生”褚蔡跟老板說明情況，是媽媽來這里看望她了，自己好歹也要回去陪一下吧，“你媽媽你又不是沒見過，等你掙到大錢了，你好好買點名貴的東西孝敬孝敬，不比你跟你媽之間干瞪眼的強”
“不是，老板，什么就叫干瞪眼啊，我跟我媽之間又不是沒話說”褚蔡對老板的措辭和表情有些不滿。
“阿姨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我媽沒工作，一直在家待著呢”
“你看吧，你看吧，你們看看”老板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好像此時又是他現(xiàn)場提取素材的時候“女人！你如果沒有一個像樣的工作和身份，就單純的作為一個全職主婦在家，做做飯呀，洗洗碗，拖拖地啊，你們想想！八十歲老太太是不是也可以做，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去做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呢，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注定是一個弱勢中的弱勢，男人！我身為一個男人，不用我告訴你們，你們也知道，聽過那句，男人本色吧！男人他就是一個視覺動物，如果你沒有好看的外表，體面的工作，每天就知道擦擦地，收拾收拾家里，還不舍得給自己的臉蛋和身材投資，長此以往黃臉婆不是你那還能是誰，你們就說咱們公司的那些護膚品你們就咔咔咔往自己臉上懟啊”這家公司的護膚品那對于普通女孩來說還是有些小貴，公司里除了模特以外，沒人會買，畢竟一個月就掙那倆錢，一多半買了護膚品，對于這些涉世不深，很多地方都要花錢的人來說，還是會酌情考慮一下的，老板在那巴巴的說著，周圍圍著很多員工，一些員工聽著聽著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沒等老板說完，估計等他說完那最起碼得一個小時，著急回家的褚蔡就打斷了老板。
“老板，我得走了，現(xiàn)在也不早了”
“走？你還是要走？所以我說這么多，你還是要走，你是不是沒聽進去，哪個男人不喜歡精英女，你這樣浪費時間，你以后要花多少時間在彌補回來，你媽媽如果真的愛你，為你考慮，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段來打擾你，浪費你的時間”
“上次我媽媽來的時候，你就沒準我提前回去，我媽媽都對我有意見了，每次想見我就跟約見總理似的”
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看著褚蔡的遭遇仿佛就想到了自己，于是都一邊兒嘟囔著“誰還沒有點私人空間啊，那怎么能一直上班啊，肯定是需要陪陪家人的嘛”周圍的人是為褚蔡說也趁著這個機會為自己發(fā)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