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軒的話讓陳舟亢皺眉,陷入了沉思……
之前胡軒講起他的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朋友的故事,其實已經(jīng)讓陳舟亢心中有了些許的動搖……
只不過沒有確實的證據(jù)擺在他面前,陳舟亢是不會相信的,也不愿意去相信!
怎么能去相信?那他是誰?又算什么?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爹,二娘,二叔……難道他們都是假的嗎?或者應(yīng)該說……自己,是假的?
所有的親情都將失去,老爹,二娘,二叔他們還會愛我嗎?他們還會把我當(dāng)成家人嗎?
”不!我不想失去他們!”
對陳舟亢來說,這是他難以承受之痛!所以說什么他都不愿承認(rèn)。
胡軒看陳舟亢低頭沉思的樣子,時而猙獰時而沮喪地表情,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大致能猜出個三四分來,隨開口道:“你不必太過抗拒這種事……”
“據(jù)我所了解,一個世界是無法容納兩個一樣的人,所以你在這個世界算是唯一的?!?p> 陳舟亢嚯的抬頭看向胡軒:“你的意思是說,兩個世界的我發(fā)生了對調(diào)?另一個我還活在另一個世界?”
胡軒左眼皺眉右眼挑眉,不知該怎么回答?最后想了想說道:“也許吧,又或許已經(jīng)死了也說不定?”
“什么意思?”
陳舟亢頓時心中又涼了一下!
如果到時候老爹知道真相,他們不接受自己,那自己便去另一個世界將原本屬于這個世界的他換回來!也算對得起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
可現(xiàn)在聽到胡軒這種話,讓他又?jǐn)嗔诉@種念想。
胡軒想了想,與陳舟亢闡述他的理解,道:“這么和你說吧……一個世界的人想要到達(dá)另一個世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只有極個別的人,能在偶然的情況下進入兩個世界的縫隙,才能艱難推開那扇世界之門!”
“你很幸運,但也很不幸……”
胡軒以折扇遙指陳舟亢點了點,只是看樣子陳舟亢聽不懂他的意思?
“據(jù)我多年研究所得,但凡是到了這個世界的人,都曾經(jīng)歷過天災(zāi)人禍,之所以說你幸運,是因為你活著來到這個世界!”
“那不幸又是什么?”陳舟亢問道。
胡軒搖了下頭講道:“不幸的是,你屬于還沒有脫離左世界規(guī)則的那一群人!”
“左世界規(guī)則……那是什么?”
陳舟亢又是云里霧里,這又是什么新名詞?沒聽過這種說法???
“額…我想想啊……”
倒不是胡軒說不出來,只是他在想怎么說才能讓陳舟亢更簡單易懂一些?
“嗯?”
胡軒忽然瞅見墻上掛在那的一副西洋油畫,畫的是一棵蘋果樹,樹下坐著一個人拿著一個蘋果,然后胡軒靈光一閃,知道該怎么說了!
“左世界是我給另一個世界起的名字……我把兩個世界分為左右世界,心臟長在左邊的人代表了來自左世界,右世界同理?!?p> “所以我就是來自你口中的那個左世界?”陳舟亢摸著自己的左胸凝眉微皺。
胡軒點點頭:“沒錯!”
“假設(shè),這世間有一棵樹,在逐漸長大的過程中,樹干長出了分叉,而我們的這方宇宙世界就是這分叉出來的一根樹枝!接著樹枝再繼續(xù)成長分叉,由此便分裂出了另一個世界………”
“至于是先有的左世界,還是右世界那就不得而知了?!?p> 似是講的有些口渴,胡軒兩根手指一勾,剛才喝的那杯咖啡便飛了過來,滴水未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诤幟媲暗淖雷由?,拿起來悠閑的喝一口。
“啊嘖嘖……”
胡軒享受地發(fā)出一聲呻吟,陳舟亢就靜靜的看著。
輕輕放下咖啡,胡軒望向陳舟亢,道:“一個世界分裂成兩個,一開始時左世界什么樣,右世界理應(yīng)便是怎樣,兩個世界就是一面鏡子映射出的彼此,但并非一成不變!”
“自樹枝分叉的那一日起,便產(chǎn)生了不同的世界軌跡,直至彼此漸漸不再有關(guān)系,不過這需要一個時間!一個……漫長的時間?!?p> 胡軒輕搖折扇,看向窗外的天空,那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好舒服啊……
胡軒手指對著桌上果盤一劃,一個蘋果悄無聲息地分成兩半。
“這顆蘋果便代表了你,從你誕生的那一刻,左右兩個世界就同時有了兩個你!當(dāng)左世界的你經(jīng)歷了一場意外而來到這個世界時,右世界的你也在經(jīng)歷相同的事情……”
接著又摘了一顆葡萄放到右邊的蘋果旁邊,看著陳舟亢說道:“這顆葡萄就代表著右世界的我!因為我是右世界從左世界分離后,在自己這個世界的新規(guī)則下誕生的,所以簡單來說,我就是屬于沒有受左世界規(guī)則影響的那一部分獨立生命體。”
“故此在左世界沒有另一個我!即便我去了左世界也不會發(fā)生陰陽相克,兩地開花的事情?!?p> 陳舟亢表情凝重,看著那分為兩半的蘋果,有些明悟了胡軒講道:“所以左世界規(guī)則其實就是,在兩個世界沒有徹底斬斷聯(lián)系的鏡像規(guī)則之中誕生出來的生物?而我就是屬于這類范疇之內(nèi)!”
胡軒意外的看了一眼陳舟亢,手中折扇指了指他夸贊道:“嗯,不錯!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p> 陳舟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后回道正題接著講道:“按照鏡像規(guī)則,我和另一個我的生活軌跡,應(yīng)該極其相似的!但因為兩個世界有所不同,會有些差異,但大體上不會改變!”
“所以如果一個世界真的無法容存兩個一樣的人,在我經(jīng)歷那一次雷擊墜海后,如今活著的人是我,也就意味著另一個我已經(jīng)……”
陳舟亢思緒莫名,心中五味雜陳。
胡軒起身走到陳舟亢沙發(fā)后面,拍了拍他肩膀?qū)捨康溃骸安挥帽?,換個角度想,你現(xiàn)在也和我一樣成為獨立的生命體啦!”
“你的生活軌跡也將從此改變,從你這一代開始,你的后世子孫便不再受兩個世界規(guī)則的影響,誕生出雙生鏡像人?!?p> 陳舟亢是現(xiàn)實主義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當(dāng)然也就只能往前看了,所以倒也有些能接受這種話。
倒不是他無情自私,只是說來說去死的是他自己又不是別人?沒必要一直被負(fù)罪感壓著。
陳舟亢相信即便活下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他,他也會這樣想吧?
“呼……”
如此一來陳舟亢算是卸了某種心結(jié)負(fù)擔(dān),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胡軒微微詭異一笑,再次輕輕一拍陳舟亢的肩膀,說了句:“休息一會兒吧,醒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話音落下,胡軒的右手也隨即輕悄抬起,放在陳舟亢的頭頂百會之上……
陳舟亢只覺此刻自己真的好累,眼皮越來越重,最后仰頭一倒坐在沙發(fā)上昏睡過去。
片刻之后,胡軒將手收回,看著睡過去的陳舟亢嘴角一挑。
“你我有緣,我又與你陳家有些淵源,今日便送你一場造化!能否化為己用,就看你自己的機緣天賦了……”
左手伸出,臥房門口的衣帽架上掛著一頂禮帽,咻的一下飛來輕輕戴上,整理了下白色西裝,垂落的長發(fā)飄散,搖著那把從不離身的古樸折扇,魅惑一笑,開門而去。
……
“老板!”
當(dāng)胡軒下到二樓樓梯口,一個兩手抱胸靠在柱子上休息的人,見到胡軒立刻恭敬地行禮。
這人身形瘦高,聲音沙啞低沉,不知道是真的如此還是假裝的?
他帶著一個白木面具,面具上只有天成的樹紋和兩只青色描邊的柳葉彎刀細(xì)眼,還有兩個黃豆大用以呼吸的鼻孔,無法看清樣子,卻能看到他兩只金綠色的眼睛和黑色豎瞳!
啪!
胡軒隨手一拋,將一個膠卷扔給此人,囑咐道:“把里面照片洗出來送上去,等他醒來后就送他離開?!?p> “是!”
說完胡軒便徑直下樓而去,然后離開大世界夜總會。
中午十二點半陳舟亢才悠悠醒來,只是伴隨而來的是大腦中地昏昏沉沉,和些許惡心欲嘔的感覺。
“嗯?我怎么睡著了……”
揉了揉眼睛,摸著發(fā)悶的胸口,然后發(fā)現(xiàn)胡軒不見了!
“我去!你誰???”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著詭異白色面具的瘦高男子,坐在他對面自顧自欣賞著手里的照片。
“你這拍照技術(shù)真是不怎么樣……”
那面具男見陳舟亢醒來,便把手中照片丟到陳舟亢面前。
“老板說了,你醒來就可以走了?!?p> “老板?”
陳舟亢迷惑了一下,隨即意會過來他說的老板應(yīng)該就是胡軒了。
拿過照片一看,是一件玉壁的照片,接連看了好幾張,然后疑惑的看向面具男:“你說這是我拍的?可我怎么不記得我什么時候拍過……”
又看了看照片陳舟亢眼睛瞪大的追問道:“難道這就是和氏璧?”
面具男只是用他磁性低沉的聲音回了句:“東西拿到你可以走了。”
“不是,什么我就走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陳舟亢干咽了一下口水,壓下有些惡心反胃的感覺,腦子里仔細(xì)回想著……
“我到了大世界,上了三樓,見過胡軒,聊了和氏璧的事,然后他說要我的血……”
說著摸了摸左手腕的紗布。
陳舟亢的回憶中,接下來就是胡軒和他一直坐在這里聊天,說還有另外一個雙生世界,那里有另一個我,再然后便沒了,直到現(xiàn)在醒來。
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和氏璧?又是幾時拍得這些照片?
陳舟亢想不起來,其實是因為有關(guān)密室的一切記憶都已被胡軒清除了!但除此之外其他的記憶還完好存在,并未被刪除。
之所以這樣做,是胡軒不想任何人知道有關(guān)暗道密室的事情。
因為……
那里面可是藏著他一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