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流言
想到他之前偷東西,安黎能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不過沒打算自己截了話題,于是再等了他一會兒,見還沒有聽見他說,便溫聲說:“別猶豫,直接說?!?p> 然后就聽見這個小男孩小聲說:“今天早上我娘病逝了,我需要買塊墓地和一副棺材。”
安黎有些驚訝。
居然是有娘的?
而且既然是病逝,那差不多也能想到這小男孩平時生活到底如何了,如今病娘過世反倒他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腦補著各種起點大男主文的同時,安黎也拿出了不少靈石,這些不僅夠買墓地和棺材,還夠這小男孩生活好一段時間。不過安黎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墓地和棺木到底要多少錢,所以就盡可能的估了個大概。
小孩有些訝異于她居然這么大方,不過依然只取了地和棺木的靈石,并道謝,然后問安黎什么時候走。
安黎回答:“我想走就走了,你別打算跟著我,我不帶小孩?!?p> 這小男孩沒有什么能力報恩,除了那條命。所以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男孩想要干什么,于是她把他這想法的小火苗給掐了。
因為她確實沒打算帶上什么人,自己出行本就不太安全,鬼知道什么時候冒出個神經(jīng)病來抓自己。
好在這男孩也沒有再多說,很干脆的走了。
實際上安黎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客棧里聽了些最近的消息,不過凡間對于修仙者們的消息很匱乏,聽到的都是能傳出來的眾所周知的事兒,比如谷陵宗一位長老的兒子病了,想找那位神醫(yī),但神醫(yī)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
這讓安黎有些不上不下。
兩年多了,就算是尸體也該挖出來了,沒有找到,那應(yīng)該只有兩種原因:
一、故意躲起來了。
二、被人藏起來了。
不過讓她沒有意料到的是,她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現(xiàn)今妖獸四處禍亂人間,而據(jù)說是魔族從中挑唆和協(xié)助,說到魔族,就是殘忍、嗜血,于是就扯到了安黎。
據(jù)說這兩年來,她為了修煉,殺了好幾百人,都是金丹以上的修為。而且她還可以奪取別人的身體,讓人根本沒辦法逮住她。
總之就是,她又成了魔女。
安黎覺得無趣,搖頭笑了,干脆去了大街上。
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如今就這樣明晃晃的出現(xiàn),有多少人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畢竟她從昨晚開始就覺得周圍有不少視線。
如今她修為確實到了元嬰,就是不知道這修為的來歷是不是如同他們說的那般,殺人奪取來的。
大街上沒走幾步安黎便感覺到了有十來人在跟蹤自己,反正,來者不善。
說實話她真覺得煩。
于是。
她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偽裝的很好,因為她在剛剛聽到別人說自己殺人修煉時候就把自己的修為壓到了金丹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修為是這么一回事兒,怕人從中作梗時自己拿不出個理由來,如此才不至于被構(gòu)害。
穿過大街后不遠有幾片竹林,她漫不經(jīng)心走在其中的石坎小道上,哼著歌,耳聽四周動靜。
果然。
在她已經(jīng)遠離人群時,殺氣就撲上了自己,包圍在了四周,他們身著不一,想必是得到了消息從各處趕來的,修為都在金丹以上。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安黎數(shù)著說:“你們這感情是湊了十二生肖過來慶祝我初出江湖么,不過我這人不愛看畜生戲,不知道你們可否挪一挪爪子到自己窩里去?”
這態(tài)度有底氣極了,然而實際上安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畢竟她完全只能靠身體自己反應(yīng)。
反正氣勢不能輸。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身穿白袍的年輕人怒道:“魔女安黎,勾結(jié)魔族,教唆妖族禍亂人間,今天我們定然要將你抓回去服罪!”
安黎冷笑,不帶表情地看著她:“勾結(jié)魔族,教唆妖族,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大能耐,你們一天天的都在往我腦門上扣罪,偏偏人人還特么都信了,實在太有意思了根本讓人笑不出來了啊,敢問這位道友,你可親眼看見我與魔族在一起過?又或者親耳聽見我在教唆妖族為禍人間?”
年輕人皺眉,卻未多言,抄起手中的劍攻了過來,安黎被迅速凌厲的劍逼得后退了一步,正好落入一個陣里,頓時運氣都不太順暢,其他人見此各自開始自己的攻擊。
琴音貫耳,聶人心魄。
渾厚的掌風和強勁的拳法都從四周招呼了過來,避無可避。
安黎施法將自己包裹起來,周身形成隱約可見的盾,渾厚的靈力形成的屏障將所有攻擊避在外面,那些看似來勢洶洶的攻擊在撞上盾的那刻都煙消云散。
“什么?!”
都難以置信她這金丹修為能做到這個地步,要知道在這琴音下本就難以運氣,更何況還能抵擋住四個人同時的攻擊。
其中一人看向她問道:“你不是金丹期嗎?”
安黎沒理。
這時腳下的土有所變化,她立即瞬移到了別處,那從地下冒出來的土尖刺只穿透了空氣,尷尬的豎在那里。
看著他們那和諧團結(jié)的模樣,安黎忍不住道:“你們明明不同宗門倒是相互信任,就是不知道最后將我抓回去之后該怎么分配。”
“這自然不是你操心的事!”說完持劍向安黎攻擊,另外一個和他穿著一樣的男人也與他同時發(fā)出了攻擊,這兩人的劍法一致,卻透著不一樣的劍意,一個寒冽刺骨,一個滿是肅殺之氣,倒也沒差,都是殺氣騰騰,一左一右的攻擊,速度極快,一個刺向頭部,一個則殺向腰腹,配合無間。
這么針對的攻擊,安黎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殺了他們倆的老祖宗,但她避得輕松,在兩邊刺來之時就已經(jīng)瞬移到了別處。
這兩人也沒有想到安黎的速度居然可以快過他們的劍,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安黎避開他們之后迎面接來了一個青衣年輕人的劍,如果不談自己正在被殺,她還蠻喜歡這人的劍,果斷干凈,如沐春風,卻又在這抹柔軟里帶著冰冷的殺氣,矛盾,卻又矛盾的理所當然,也不知道是經(jīng)歷了何事,才能將劍揮出如此的矛盾感來。
她捻指輕松撥開劍,看向此人的眼睛。
本該是場廝殺的打斗,被她這一撇,弄得像是調(diào)情。
這人被安黎弄得一懵,撤到好幾米遠,他皺著眉,緊盯著安黎,打不過,卻又生怕這人跑了。
安黎沒接接下來幾人的攻擊,一直躲躲閃閃,愣是沒讓人碰到她分毫,把人逗夠了,她淡淡地說道:“我不玩了?!?p> 說完一股靈力從四周串流,地底與周邊的植物眨眼之間彈出了秘密麻麻的水珠,僅僅兩個呼吸之間,水珠如針刺入他們的穴位,好似突如其來一場雨,避無可避。
所有人連連倒地,本以為大限將至,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滴血都沒流。
正納悶?zāi)?,只聽安黎說:“我只是暫時封了你們靈脈,自己回去找人幫你們。順便替我?guī)€話:好好說話還能探討一下,其他手段,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