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是天子腳下的一片富饒之地,林湘湘選擇在此尋一家上好的地段,作為她的客棧使用。
這里寸土寸金,莫說一個門面,單是一個小小地攤都是按每日一兩銀子的租金結(jié)算。
天下腳下的地方,土地就是黃金。
吳阿順帶著林湘湘一路了解行情,最后選擇接手一家即將倒閉的酒肆,名曰:鴻運客棧。
這一家酒肆地段位于永安城中心,人流涌動,照說這地段是最好的。
之所以倒閉是因為這里競爭力極大,周圍有無數(shù)酒肆茶樓,單是對面的一家鴻福客棧,那廚子手藝也是超絕。
莫說其他酒樓搶生意,單是鴻??蜅>蛽屃诉@家店的大半客源。
寸土寸金的地方,租金自然高得離譜。
鴻運客棧的廚子手藝不精,幾月下來,收入勉強夠支付租金。
逼的老板一再縮減開支,對手底下的伙計更是苛刻,引得眾人怨聲載道,卻不敢吱聲。
林湘湘看準(zhǔn)這家店,花重金盤了下來,并將鴻運客棧改成了“不思蜀”,寓意:樂不思蜀,權(quán)當(dāng)圖個好彩頭。
老板倒也樂意,權(quán)當(dāng)丟了這塊燙手山芋,拿了錢干起了別的生意。
店里的伙計們沒有了去處,本打算卷鋪蓋走人,林湘湘體恤他們都不容易,也懶得再招幫廚,索性一起收入門下,正兒八經(jīng)做起了幕后老板娘。
之所以是幕后,實在是因為如今她這幅模樣不宜見人。
伙計們見她老年色衰,長相丑陋,本以為不堪重任,對不思蜀也沒抱什么希望。
權(quán)當(dāng)混日子,每月拿點微薄的工錢勉強糊口。
萬萬沒想到的是,不思蜀剛開張不到半月,竟招攬了無數(shù)來客,還全是回頭客。
全靠這位其貌不揚的老板娘獨立撐起,那手藝隔著幾條街都能嗅到香味。
引得眾人尋香而來,幾乎踏破門檻!
這也使得林湘湘每日忙得腳不沾地,連口水都沒時間喝。
實在是因為客人太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好在吳阿順能吃苦,又好學(xué),林湘湘倒也慷慨,廚藝幾乎傾囊相授,那些古代采買不到的食材她通通借助寶書獲得,省了不少的開支。
一個月下來,吳阿順就學(xué)得有模有樣了。
林湘湘又提議在不思蜀設(shè)置廂房,一方面可提供客人住宿,一方面也算是給自己人方便。
這里離吳阿順的家,來回雖說只需一炷香時間,卻也覺得十分麻煩,加上吳阿順原先的屋子實在破舊,不堪入住,索性直接住在客棧里,順道將吳安樂一起接了過來,左右也好照應(yīng)。
吳安樂雖小,卻也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
林湘湘又花重金為吳安樂找了門路,送去了永安城的私塾讀書。
吳阿順感激不盡,廚藝學(xué)得更是賣力,不管林湘湘一日教他幾道菜,他從不抱怨一句。
兩個月后,“不思蜀”客棧人流爆滿,從開門到打烊,日日都排成了一條長龍,好不熱鬧。
因為座位有限,也考慮到伙計們的身體,林湘湘規(guī)定每日只接待百位客人,先到先得,還得按號上桌。
可即便是這樣,這家店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這下倒好,不單是對面的鴻??蜅]有了客源,連同周邊的其他客棧也紛紛叫苦連天。
這些客人情愿在外排隊等候也不愿意將就去他們家酒樓吃飯。
真是活久見了!
好在這“不思蜀”客棧每日限量接待百位客人,倒也平息了不少眾怒,也算得上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這也引得許多店家掌柜心中疑惑,什么樣的神仙滋味,竟引得滿堂賓客樂不思蜀?
于是常有店家掌柜的佯裝成客人去親自品嘗一二。
吃過之后紛紛拍手叫絕,也理解到了客人們?yōu)槭裁捶莵磉@家店吃。
光是這味道天底下就沒有第二家能夠調(diào)制出來!
他們怎么會想到,這些都是林湘湘從寶書里面拿出來的二十一世紀(jì)調(diào)料品呢?
不過短短幾月時間,不思蜀客棧已首居永安城酒樓第一!
轉(zhuǎn)眼到了寒冬臘月,大街上人流涌動,一對身影顯得格外醒目,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皆嘆這兩人的絕世容顏。
只見這男子身姿高挺,俊美如竹,面容更是生的冷峻貴氣,一襲白衣飄渺,肩上披著一件質(zhì)量上乘的白色披風(fēng),衣角用了銀線裹邊,披風(fēng)上連帶的帽子穩(wěn)穩(wěn)搭在男子頭上,帽沿裹了一層白色絨毛,襯得男子出塵脫俗,好似從仙界而來。
在看男子身邊的女子,媚而不妖,嫵而不俗,一雙勾魂攝魄的眉眼叫人多看兩眼都熱血澎拜。
在看穿著,倒是一襲紫衣出塵絕艷,外面同樣裹著一件紅色披風(fēng),有白色絨毛裹邊,襯得里面的佳人既美艷又嬌弱。
此人正是狐千歲與花雪舞!
狐千歲這段時間大江南北,四處尋找林湘湘的身影,如今正好尋到了天子腳下——永安城!
花雪舞則是非要跟著狐千歲不可。
狐千歲也不惱,畢竟腳長在她身上,去哪他也沒辦法限制,只當(dāng)她是空氣罷了。
無視路人的側(cè)目打量,狐千歲冷著臉走到了“不思蜀”客棧。
一陣飯香飄來,勾住了他的食欲,他停下了腳步。
抬頭望去,卻也覺得這家店的名字倒是取得雅致。
再聞著這股味道……
嗯?
這味道……
好熟悉的味道,這味道分明是他當(dāng)初第一次吃白切雞的滋味。
那股酥酥麻麻的滋味,與那碟蘸料分明一樣。
狐千歲眸色一亮,抬腳便準(zhǔn)備進去,卻被一店小二阻攔在外。
“哎,客官,您取號了嗎?”小二禮貌的一笑,攔在面前的手卻沒有拿開的跡象。
花雪舞怒了,區(qū)區(qū)一個凡人也敢攔他們!
她上去就要教訓(xùn)對方,狐千歲卻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鬧事。
花雪舞消停了,神色不悅的站在一旁。
“取號?什么意思?”清冷的聲音從狐千歲嘴里發(fā)出,他不溫不怒的問前面的小二。
人間何時多了這個規(guī)矩?連吃個飯都要取號了?
“實在不好意思,兩位應(yīng)當(dāng)是新來的,我們不思蜀平日來的都是回頭客,都知道有取號這個規(guī)矩,你們新來的不知道也不稀奇?!?p> 說罷,他領(lǐng)著兩人到了一旁,喚門口負(fù)責(zé)接待的丫鬟取了兩張紙條給他們,嘴里解釋道:“這是您二位的號,目前你們排到了八十二位,算你們幸運,若是超過一百就得明天再來了?!?p> 花雪舞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問他:“前面還有多少人?”
小二回答:“不多,也就二十幾位,等他們的菜上齊了,就輪到你們了?!?p> 小二自然是覺得他們幸運的,若是平日,那賓客多的,就是前面多個五六十位,他們也樂意等候的。
這兩人倒好,前面才二十幾位就等不及了,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這么多?你們店是怎么做生意的,吃個飯還讓客人等,有這么做生意的嗎?”花雪舞大怒,與那店小二爭辯了起來。
店小二也不惱,只是沒好氣的說道:“您要是不愿意吃,就麻煩你將這兩張?zhí)栠€給我,后面還等著要號呢?!?p> 花雪舞回頭一看,喲呵,后面還真排起了長龍,就等著讓她讓號呢!
“有什么了不起,千歲,我們換家店吃!真是店大欺客!我們不好他這口。”說著,花雪舞拉起狐千歲就要走。
誰知,狐千歲淡淡揮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而對店小二說道:“無妨,我且等等吧?!?p> 他分不清是太想念林湘湘做的飯,還是太想念林湘湘這個人,總之,他聞著這味,就不想走了。
花雪舞這下更不樂意了。
狐千歲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急著要找林湘湘那個蠢女人嗎?
如今怎么有耐心等著吃飯了?
花雪舞想不通,悻悻的雙手環(huán)胸站在原地生起了悶氣。
店小二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將兩人請到了雅間,嘴里說道:“兩位稍等,二十幾位也很快的,我們廚師做菜很快,兩位先喝口茶?!闭f罷又吩咐了丫環(huán)上了茶水。
秋之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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