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中,偃無師還在焦急的等待,一見二人回來,他長出一口氣,向著老人深深一躬,便立在了太白身后。
“此子倒也不凡...”
老人贊譽(yù),偃無師不覺得有什么,倒是太白一愣,能得老君贊譽(yù),怕是世上都無幾人。
撫著偃無師的腦袋輕輕敲了三下,偃無師會意,對著老人納頭便拜。
老人望著太白頗為無語,在懷中翻了翻,極為肉痛的拿出一柄小劍贈與偃無師,“此劍名曰百辟鎮(zhèn)魂,乃是老朽青年時(shí)所用之重劍。此劍祭出,則正氣浩然沖天,可誅邪平患,定歷熄災(zāi)。今日贈與你,可不要辱沒了它...”
見太白含笑示意,偃無師歡聲鼓舞接過百辟鎮(zhèn)魂劍,心念一瞬,原本小小的百辟鎮(zhèn)魂陡然變大,足有丈六開外。他越發(fā)開心,朝著老人連連躬身,拜謝不止。
老人微微擺手,一步一步的朝著屋外走去,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叮囑太白道,“別忘了這月初八來妙峰山,取那頁《道經(jīng)》。九九歸一,茫茫三界再能看穿你之人,不過五指之?dāng)?shù)...”
太白點(diǎn)頭,攬著偃無師,恭送老人離去。
草屋外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頭“國”字頭的青牛。青??帻嫶螅奶阆裰^落地,全身青蘿似的毛溜光滑,身上的腱子肉不時(shí)抖動,仿佛每一塊筋肉都包著一股洶涌的氣力。它朝太白友善的點(diǎn)點(diǎn)頭,老人翻身而上,踏歌而去。
老人乍一離去,屋外的靜止不再,聽得柳青大喝,“找到了!老子終于找到了!”
那裝滿五十枚馭意丹的錦帶,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懷中,仿佛從來沒有消逝過。
慕容秋亦是,看著手中好似憑空出現(xiàn)的錦帶,他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一段時(shí)光。
在漫山遍野渴望撿漏,發(fā)一筆橫財(cái)?shù)闹T多天兵的噓聲中,柳青趾高氣昂的走進(jìn)草屋,“啪”的一聲將錦帶擲在木桌上,“老子要壓鷹溪澗的孟太白,五十枚?。?!”
他雙目迷蒙,嘴里喃喃,像是著魔一般。偃無師好奇之下,附在他身前,只聽得柳青不停重復(fù)著一句話,“五十枚馭意丹,若是翻四十九倍,整整兩千四百五十枚!噱翻了,老子這次噱翻了!”
慕容秋進(jìn)得草屋,見得柳青站在原地傻樂,不禁扶額長嘆,“這個(gè)傻缺...”
他打量一番屋子,搖椅上空空如也,不見老人身影,方桌亦是空蕩蕩的,放置在上邊的草紙不知何時(shí)被老人收起,隨老人一同離去了。
“這是。。?!蹦饺萸镆苫蟮耐葻o師,“封盤了?”
偃無師哪里懂得這些,他止撫著百辟鎮(zhèn)魂劍身,聞言點(diǎn)頭說道,“老人家卻是離開了...”
慕容秋暗道一聲可惜,隨即灑然一笑,向著太白說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我慕容秋命里沒有這個(gè)際運(yùn)...”
若是壓了太白,獲勝便有千余枚馭意丹,這當(dāng)真是一筆巨大的資源,他卻如此坦然...
“不愧是你慕容秋...”太白拍拍他的肩膀,由衷贊譽(yù)。慕容秋氣量不高,天賦不強(qiáng),卻勝在他心性堅(jiān)韌,且極為灑脫。這樣的人,若不隕落,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四目相對,慕容秋本想謙遜一番,卻盯著太白的眼睛出了神。
“太白兄,你的眼睛...”
太白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道韻流轉(zhuǎn),似有種奇異的魔力令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道經(jīng)》鎮(zhèn)識海給他帶來的諸般變化,更有難以想象的好處,在他日后修行路上慢慢顯現(xiàn)出來。
此刻,他心神一凝,眸子化作平常模樣,領(lǐng)著偃無師朝著鷹溪澗的方向走去。
慕容秋愣了愣,也不管待在原地仍舊魔怔的柳青,追隨太白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妙峰山下爆發(fā)出一聲驚天慟吼,卻是柳青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老人離去,賭盤已封。
“嘿,這倒霉孩子...”
“非也非也,若是這傻子真真壓了那鷹溪澗的什么太白,必定將褲襠輸個(gè)底掉...”
“傻人有傻福啊...”
一眾天兵約莫兩百之?dāng)?shù),扒著草窗,倚著草門,冷嘲熱諷。
“我$%^&*(!@#...”
柳青怒氣上頭,直從草屋飛出,與諸天兵大戰(zhàn)一處。
拳來,他擋!腳來,他亦擋!
兩千四百余顆馭意丹就這樣擦身而過,柳青只覺心痛,相比之下肉體上的痛感反倒無所謂了。
兩百天兵蜂擁而上,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直揍得手腳發(fā)酸,通體舒暢,這才乘興離去。
唯余柳青趴在原地,一滴心淚落下,嘴角喃喃,
“老子的兩千四百五十枚馭意丹吶...”
是日,消息傳出。言一天兵不知何因,以一抵兩百,雖敗,鐵骨卻錚錚!消息瞬間傳遍三千群山,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第五神將--鄧伯溫在九宮山與其女鄧嬋玉提及此事,都由衷贊譽(yù)道,“此真猛士也!”
鷹溪澗。
此刻,我們的猛士兄正頂著脹的似豬頭般的腦袋,浮腫的眼皮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跟在慕容秋身后。
饒是被揍之事已經(jīng)過去三天,柳青面部仍舊腫脹如斯,當(dāng)日慘烈,可見一斑。
他望著人群簇?fù)碇械奶?,心中陣陣的痛,顯然還在為錯(cuò)過下注之事糾結(jié)。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人群之中,太白盤膝而坐,借由《道經(jīng)》之言,盡心解答諸多人族修行中遇到的各種問題。擁有《道經(jīng)》的太白,每發(fā)一言就引人深思,不止人族,就連佇立一旁的慕容秋,都大有收獲。
人族,正在以可見的速度變得強(qiáng)壯。
望著熙攘的人群,渴望的眼神,從妙峰山而歸,直至日暮微沉,太白整整一日都未碰懷中的那本《長虹劍決》??v是初八的妙峰山大會已然臨近,縱是最后一頁《道經(jīng)》對他重要如斯,他仍悉心為人族講解修行,并未去修煉。
“李索,嗒獨(dú)的四森馬...”
柳青張著被打的只有稀松零落幾顆牙齒的大嘴,滿嘴跑風(fēng),含糊不清。
慕容秋努力甩了甩頭,愣了半晌才聽明白他問的是什么。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圖的是什么。若非清楚太白兄,我還真會以為他是人族呢...”
見柳青張嘴又要說些什么,慕容秋一把將他按住。無他,與這廝溝通太過費(fèi)勁。
人群中,太白捏了捏發(fā)干的喉嚨,接過偃無師遞來的水壺,一飲而盡,正欲說些什么,突然眉頭一皺,站起身來,盯著鷹溪澗下緩緩說道,
“閣下既然來了,還不現(xiàn)身...”
“哈哈,兄弟好眼力...”
日暮時(shí)分,鷹溪澗下,走來一人。
此人身長八尺,腰大十圍,肌肥肉重,膚猶白,穿著一襲粉色絲綢長袍,簡直是...日暮中最耀眼的星。
嗯,日暮中最耀眼的星。不可忽視,異于常人,突兀,礙眼...實(shí)在編不下去了,總之,驚人。
一陣微風(fēng)吹過,鷹溪澗眾人紛紛惡寒,甚至太白,都愣在當(dāng)場。
這粉胖子,太騷包,太奇葩了?。?!
扭著臃腫的腰肢,粉胖子環(huán)視一周,笑嘻嘻的問道,
“敢問猛士兄是哪位...”
夢大白
大白今天公司簽合同,我從早上八點(diǎn)跑到下午六點(diǎn)才回來。不是為自己找借口,我吃口東西碼字到現(xiàn)在,只為我的讀者,雖然就那么一兩個(gè),哈哈。。。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