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五點,晏云洲就到沈家樓下接她了。
因著昨天收到了他的信息,知道今天要早點出門,沈珈寧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
看她這一身精致的裝扮,晏云洲皺起了眉頭。
“換了?!?p> 沈珈寧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旗袍加高跟鞋,見長輩很得體啊。
為什么要換掉?
許是看出她眼中的不解,晏云洲解釋道:“換一身舒服點的?!?p> “那你之前不早說?!鄙蜱鞂幙吹剿簧磉\動裝,明白了他的意思。
“忘了?!标淘浦拚f得十分無辜。
沈珈寧磨了磨牙齒,看著晏云洲那瑩白的脖子,有幾分想咬斷的沖動。
這家伙一定是故意整她吧!
罵歸罵,沈珈寧還是聽了他的話,轉(zhuǎn)身上樓換衣服。
“妝也別化了,卸掉?!?p> 晏云洲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沈珈寧上樓的步伐加快了幾分,把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看樣子似乎是把樓梯當(dāng)成他了。
看著她氣沖沖的背影,晏云洲無所謂地低頭看手機(jī)。
過了約莫十分鐘,穿著運動鞋的沈珈寧就下樓了。
“走吧?!标淘浦迣λ@身打扮沒有什么異議。
上了車,沈珈寧本想打聽一下這是要做什么,可車上實在暖和得緊,一上來她就開始犯困。
她可是好久沒有這么早起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打翻了黑墨水似的天空漸漸變淡,像是被人均勻地洗刷過。
“到了?!标淘浦夼ゎ^看向一旁熟睡的沈珈寧,對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
“喂,醒醒。”晏云洲伸出手指戳了戳沈珈寧的肩。
沈珈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還是不大清醒。
“你流口水了?!标淘浦廾鏌o表情地看著她。
“什么?”聽到這幾個字的沈珈寧一激靈,什么瞌睡都沒了。
她連忙伸手去擦,卻發(fā)現(xiàn)嘴角什么也沒有。
“你騙我!”沈珈寧眼中懵懂的光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不然你怎么會清醒。”晏云洲倒是理直氣壯。
見他沒看自己,直接解開安全帶下車,沈珈寧也趕忙跟了上去。
一下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沈珈寧深吸了一口,煩悶的感覺消失了不少。
“咱們干嘛去呀?!鄙蜱鞂幒闷娴卮蚵?。
“爬山?!标淘浦薜鲁鰞蓚€字,口中呵出的熱氣在空氣中變成一團(tuán)白霧。
“爬山???”沈珈寧被他這話搞懵了。
不是去拜師么,爬什么山。
晏云洲也不多說,從山底直直往山上爬。
“喂喂喂,不是去拜師嗎?爬山做什么?”
“晏云洲你說話呀,你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沈珈寧跟在他身后叨叨個不停,而晏云洲卻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我應(yīng)該在床上不應(yīng)該在這里,我是中邪了才會跟你來這里?!?p> 晏云洲扭頭看了她一眼:“爬到山頂有驚喜?!?p> “有個鬼的驚喜?。。?!”沈珈寧幾乎要吐血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晏云洲這是什么用意。
怎么的,張勁松收徒還得看體力?
爬不上山的就不要?
“我們到底來這里干嘛?”沈珈寧沒有放棄,繼續(xù)打聽。
只是晏云洲爬得飛快,這些臺階對他來說似乎和平地沒有任何區(qū)別。
沈珈寧怕落單,只得亦步亦趨地緊跟著。
“你告訴我唄,老板?!?p> “老板,你走慢點行嗎,我跟不上?!?p>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里卻沒有閑著,一直問東問西。
晏云洲雖然沒有說話,但還是放慢了腳步。
“老板,到底是什么事呀,咱們非要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臥槽,我做了什么你要殺我滅口了嗎?”沈珈寧想著自己看過的恐怖電視劇,一個緊張,差點踏空了臺階。
晏云洲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皺著眉訓(xùn)斥道:“你把說話的力氣放到爬山上,咱們早就到山頂了?!?p> 松開手,晏云洲繼續(xù)往前走了幾步,回頭道:“我勸你還是閉上嘴巴保存體力,不然待會沒力氣?!?p> 沈珈寧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閉上了嘴。
走走停停爬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于到山頂了。
沈珈寧直接坐在了一個大石塊上,她喘著粗氣,感覺自己的腳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看那里?!标淘浦拗赶蛄苏胺?。
沈珈寧抬頭,發(fā)現(xiàn)原本鴉青色的天空已經(jīng)變亮,天空中飄著一線紅霞。紅霞中射出一道道金光,金光交織,太陽緩緩升起,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沈珈寧不由感慨一聲:“真美啊。”
“讓你看人?!标淘浦抻每粗钦系匮凵穸⒅蜱鞂帯?p> 沈珈寧:“……”
她再次看向那個地方,發(fā)現(xiàn)前邊的石塊上坐著一個男人。
沈珈寧仔細(xì)看了幾眼,她詫異地看向晏云洲:“張勁松?”
“沒錯。”晏云洲點點頭。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鄙蜱鞂帥]由來得緊張起來。
“去拜師。”晏云洲說得倒是一個干脆利索,可腳卻沒有挪動半步。
“你怎么不動?”從石塊上滑落下來的沈珈寧疑惑地看向晏云洲。
“你拜師又不是我拜師?!标淘浦奘痔谷?。
沈珈寧:“……”
她覺得晏云洲是她的克星。
“我該怎么說?”她踟躇著不敢前行。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我只負(fù)責(zé)幫你找到人,剩下的,得靠你自己。”晏云洲意味深長地看著沈珈寧。
“知道了?!毕肓讼耄蜱鞂幰а劳鶑垊潘傻姆较蜃呷?。
剛走了幾步,張勁松忽然起身回頭。
沈珈寧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張勁松居然這么老了。
明明才四十多歲的人,居然像是六十歲的老人。
不是說他臉上有多少皺紋,而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唐,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張勁松看到她活似見了鬼,原本黯淡的瞳仁閃過了一道光。
如果仔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張老師您好,我叫沈珈寧,我想跟您學(xué)演戲?!辈煊X到了張勁松的異常,沈珈寧生怕被趕走,干脆一口氣把話全都說了出來。
張勁松直勾勾地看著她,沒說話。
橙子喝橙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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