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隨著東籬散人一聲大喝,那飛射到安靈塔頂?shù)暮卺Γ兇髷?shù)倍有余,瞬間熒光大放。
一股股黑氣旋轉著向下沉去,片刻就將安靈塔籠罩其中,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沁入塔內(nèi)。
半刻鐘后,黑氣已不留分毫,安靈塔又逐漸顯露身形,即使旋轉在塔頂?shù)难惡卺σ搽[去不見,好似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般。
“七星煉魂塔!果然名不虛傳,歷經(jīng)千年,還有如此靈氣殘存。
單靠本座借助每次滿月時的月華之力,要徹底耗盡此塔之威能,少說也得二三十年。
但如今有了此幡就不同了,九個主魂輪流控法,消耗塔靈,不出九日,此塔必破!只是方才短暫出現(xiàn)的異相,會否招來其他修士。。。。。。
哼!也只有賭上這一把了!
只要能瞞住這些時日,得了那尸身,自己便能一飛沖天,不再像如今一般茍延殘喘?!庇^主吳晨靜立在安靈塔下,腦中卻思慮萬千。那皺巴巴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
“哇塞!剛才那個是師父他老人家新煉制的法寶嗎?”
“如此嚇人!不會波及到我們吧!”
“如此神通,我還是第一次見啊!”
“當年師父用法器收妖時,那場面也是煙霧繚繞,驚天動地。
但是卻不及今日這般大的動靜,有幸得見,正是不枉此生!”
“瞧你那出息!也許哪天我也得了天大的機緣,一日飛升,順道也帶上你們,讓你們見識見識大場面!”
“你就做夢去吧,一天天不好好修煉,就看些有啊沒啊的鬼怪小說。
不抓緊提升修為,就是有那機緣,你也抓不住!”
周遭的弟子遠遠望向寶塔,有驚慌,有驚嘆,有羨慕,有向往,三三兩兩發(fā)出感慨。
就在三四里外的一座無名山頂,好巧不巧的,真有兩雙眼睛在黑暗中,正直直地盯著那安靈塔。
“陳老弟,你見識廣,你看,那邊剛才那團黑霧是個什么情況?”
這被稱為陳老弟的中年男子名叫陳寅宏,他一手捋著小胡子,略帶淺笑地淡淡答道:“魏兄來我大良國也就十來年,不知也不足為奇。
那七星煉魂塔,立于此處已有一千兩百多年,是當年一位大家族中的筑基后期修士途經(jīng)此處,被一只三級鐵背鋸齒鱷偷襲,此修士雖被偷襲重傷,但依憑法器層出不窮,且犀利無比。
鏖戰(zhàn)半個時辰,修士自然無力斬殺此鱷,那兇鱷也拿他不下。
最終一招不慎被那修士用一根長陵束縛片刻,而就在鐵背鋸齒鱷憑一身蠻力要掙脫之際,那修士已經(jīng)發(fā)動了一件罕見的一次性法寶——七星煉魂塔。
此塔是族中金丹期修士所賜,雖不是強力殺器,驅動更是需要十幾息的時間,但一旦被困住,金丹以下就絕無逃脫之可能。
對付鬼靈、鬼修更是犀利無比,將其克制得死死的。
再經(jīng)過數(shù)日無人搭救的話,塔內(nèi)一切都將被自帶的陣法煉化為烏有。
此塔也將耗盡法力成為凡物。
煉魂塔罩住那兇鱷之后,那修士則是重傷之下,郁悶不已,急急逃回家族,閉關療傷。
動用此寶殺一只三級妖獸可謂浪費至極。
就剛才所見,貌似此塔還尚存一丁點殘余威能。
就剛才那修士的架勢,要么是想收取此塔另作他用;要么就是想借助那黑霧破此塔,取寶!”
“竟有此事!此種一次性法寶就算有殘存靈力,任誰也無法改造再利用,那么也就只能是后者了!
陳老弟,要不,去撘上一腳?”
“嗯,就憑剛才那修士的動靜估算,我們追蹤多日,在這守候的幽影鼠與那里的寶物相較而言,確實是不值一提。
我的十只灰斑兵蟻已經(jīng)過去潛伏,那附近只有這家伙一人,且是煉氣期十層左右的修為,其他都是二三層的螻螻,我們兩人脫身自然不在話下?!边@陳老弟也是心機果斷,自信滿滿。
“老規(guī)矩,我先上,你補刀。”這位魏兄名叫魏中,聽其言,就知是果決之人。
三言兩語,兩人已是做了決斷。
那魏中最后一句還在口中,人已駕起一柄墨綠小劍,朝那寶塔急射而去。
而那陳老弟也毫不猶豫,兩指瞬間抽出一張幻靈符,嘴唇輕啟,虛晃身影,便鬼魅般地沒入幽暗的山野中,不見人影。
再說這東籬散人,此時他正望著這七星煉魂塔,思緒萬千。
一面想著這寶物到手后的煉制法門,轉頭又估算著花費如此心機,且冒著被發(fā)現(xiàn)的巨大風險,做此決定是否值得。
最終還是想到,即使等那二三十年,待此塔威能耗盡,充滿靈氣的尸身現(xiàn)世時,也會有片刻之機,被附近修士感應到。
還不如趁此夜色,在自身定下的時辰行事,來得隱蔽。
三里地,對于御劍飛行的先天期修士而言,也就頃刻功夫。
原本背手瞇眼的老道,猛然眉頭一豎,暗叫不好。
便左手一揮,只見一個淡綠色光圈浮現(xiàn)在他周身。
右手虛垂一抖,長袖內(nèi)的手中,則赫然出現(xiàn)一把白骨刀。
神識早早放出,感應到眼前是修仙者,修為已到煉氣九層后期。
但竟敢獨自正面而來,其必有后手。
無論如何,先應付一下再說。
于是便對空中淡然道:“來者何人?可知你已擾了我施法收妖?”
“嗯?你是鬼修”魏中本無心回答,只是心里有些詫異,就嘀咕了一句。
但手上卻毫不猶豫地將飛劍祭起,那飛劍一個閃爍,便朝下方老道飛刺而去。
眼見如此,東籬散人心中已是明了,此人來者不善,今日絕無法善了!
自己耗費數(shù)年精力準備,只為這一天,結果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心中惱怒不已。
右手隱于袖中的白骨刀瞬間放大數(shù)倍,刀身灰蒙蒙,陰氣繚繞,滲人至極。
一抬手,就急急飛出,狠狠砍向空中利劍。
同時左手已是將一團綠瑩瑩的陰火,凝成一個拳頭大的綠火球,翻手一掄,那詭異之球便打著旋,飛速撞向空中飄浮的魏中。
“綠靈火彈!”魏中等老道那綠色火球一脫手,就散去漂浮術,整個人隨即往下急墜而去,但他臉色絲毫不變。
等到離地三丈之時,一個輕身術加持于身,剛剛好好躲過了那綠球一擊。
順勢又往身上套了一個靈力護盾,雙腳便穩(wěn)穩(wěn)落地。
“哼!雕蟲小技!”老道嘴上如此說,但心中自不會輕視,眼前之人修為雖不高,但斗法技巧卻不似新手。
心中計較,手中法訣卻未停半分,只見那遠去的綠球又打著旋兒,回轉朝魏中背后而來。
而魏中對此并不快的火球毫不畏懼,只是拍出一道風行符,奔跑中的身形就快了倍許。
高速飛奔急轉閃躲。
空中刀劍一灰一綠兩道光影糾纏不休,已是“乒乒乓乓”互擊數(shù)回,好似雷鳴轟響不斷,一時難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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