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奇奇怪怪的生物,總是能莫名其妙的生氣,有時候,變臉只在一瞬間。
楚皇貴妃提出來要跟自己比試,楚皇貴妃她有那個以琴藝壓人的自信的資本。
但是,既然是比試,那自然有輸有贏,所謂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任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勝出。就像她沒想到自己會贏一樣。
好在楚皇貴妃輸?shù)闷?,沒有在勝負上糾纏。
那些都沒有什么,郭寧雨煩心的是,因為一場比試,楚皇貴妃就把郭寧雨給記恨上了。
楚皇貴妃是正當寵的皇妃,因著看了許多話本子,郭寧雨毫不懷疑,楚皇貴妃會借著自己寵妃的地位和仗著皇上的寵愛為難她。
想想就頭大,明明一個對皇位沒有任何威脅的四皇子的妃子,怎么就能引起那個高傲御姐的注意呢。
而且,這關(guān)注,從郭寧雨出現(xiàn)在楚皇貴妃視線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
她郭寧雨,除卻四皇子妃的身份以外,還有一個屁用沒有的才女身份。
無論是哪個,都不至于礙了楚皇貴妃的事兒。她除了開始的時候話少了一點,也沒跟這個御姐有什么交集吧?怎么就得罪上了呢?
郭寧雨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嘆了一口氣。
腦袋瓜子嗡嗡的。
剛才記譜子怕不是用腦過度......
看到郭寧雨秀眉緊皺,劉曜十分擔(dān)心:娘子怎么了?
劍眉緊縮,嘴唇微抿,滿臉擔(dān)憂。
此時,馬車停下了。
四皇子府門口,如平時一樣門口兩個看門的小廝。
雨季沒過,剛才路上便飄起了雨。
家宴歸晚了,早已傍晚,如今馬車外面也是連著烏云,一片漆黑。
除卻門口兩個照明的大紅燈籠,和府中的亮光,整條街都是暗的。
已經(jīng)宵禁了。
本來宮門也是要落鎖的,特意等了他們出宮。
這是郭寧雨第一次看到秦國夜晚的街道,與現(xiàn)代的即使到了深更半夜,街道上也有各色霓虹的景象完全不同。
這是兩個地方,甚至是兩個時空。
晚間,涼風(fēng)習(xí)習(xí),讓郭寧雨腦子清醒了不少。
郭寧雨一掃之前的煩躁,她秀眉舒展開來,嘴角含笑。
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少活幾年。
她已經(jīng)比旁人多活一世了,怎么說都是賺了的。
楚皇貴妃再怎么記恨她,也在宮里待著,他們兩個人之前沒有交集,即使以后楚皇貴妃想要和她強行有交集,那也是以后的事。
多活一天是一天,想太多只會傷身、傷神。
楚皇貴妃只是一個小插曲,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咸魚總是有各種辦法勸自己放棄一切想法,努力得過且過的過日子。
“娘子,你看什么呢?”
郭寧雨回過神:“沒什么?!?p> 真奇怪。
劉曜撓了撓頭,幾步跟上郭寧雨。
又一陣冷風(fēng),夾雜著細雨在郭寧雨身邊吹過。
有點兒冷。
加上吃得多,她現(xiàn)在有點兒反胃。
郭寧雨不自覺縮了縮身子。
劉曜從郭寧雨身后直接一把抱住了郭寧雨。
陣陣溫暖送劉曜身上傳遞到郭寧雨身上,劉曜像一個會發(fā)熱的暖爐。
郭寧雨抬起頭。
劉曜比她高,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劉曜的下巴和喉結(jié)。
孩子真壯實,怕是沒少吃激素。
郭寧雨這輩子最煩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她矮了。
她十六了,福袋十三。
然而她只比福袋高半個頭。
還有兩年,而且她爹也高大,她這么安慰自己。
郭寧雨怕冷,沒躲開。
兒子長大了,會照顧媽媽了。
郭寧雨心中無比欣慰。
撐著傘的福袋卻是有些撐不住了。
郭寧雨比她高一點,給郭寧雨打傘,她只用像平時給自己打傘一樣舉著傘就可以了。
但是劉曜不一樣,他起碼高了福袋兩個頭。
福袋要伸著手踮著腳才能讓傘不碰到劉曜的頭,因此走得吃力。
這時有一雙手伸了過來,接過了她的傘。
是小安子。
小安子沖著福袋傻笑一聲,福袋瞬間紅了臉,傘穩(wěn)穩(wěn)落在了他的手中。
福珠在后面看著。
一直看著。
就這么看著。
罵罵咧咧。
傻色鬼真色,抱著主子就不撒手,真不是個好東西。
這小安子也是,打傘就打傘,笑得那么歡生干嘛?
像搶她姐姐?
這主仆兩個,看著沒一個好東西。
入了長廊,小安子放下傘,跟在郭寧雨和劉曜身后。
福袋則稍稍落后小安子,低著頭跟著小安子的步伐走。
一步接一步,一步接一步。
福珠:……
福珠直接沖上去抱住了福袋的胳膊,仿佛宣誓主權(quán)一樣。
只是她們在最后面,主權(quán)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福袋一愣,她臉上顯出不自然的紅暈,像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什么時的羞赧。
她甩開福珠的手,瞪了福珠一眼,又跟了上去。
福珠:……
保持微笑。
……
郭寧雨院門口,劉曜再一次被拒之門外。
劉曜:哼哼唧唧。
他沒好氣的瞪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
我干什么了?
劉曜自知他左右不了郭寧雨的主意,可心中實在郁悶,于是又狠狠瞪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一臉莫名其妙,他茫然的撓了撓頭。
劉曜沒好氣道:“傻站著干嘛,回去啊?!?p> 小安子沒敢接話,只是朝著書房的方向轉(zhuǎn)了個身。
劉曜:“哼!”
依舊是奶乎乎的聲音,可小安子卻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劉曜雖然傻,但是是他主子。
今天又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他生怕自己受了牽連。
就像上回的供墨鬼畫符一樣。
小安子想起來今天早上王叔安排人給他用刷鍋的絲瓜芯給他刷臉。
他手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的臉,上下摸了摸。
……
原本王叔打算等回府就問問宮里發(fā)生的事,結(jié)果郭寧雨一出宮門便是一臉厭厭的表情,讓他不敢多加打擾。
于是他候在了書房。
王叔:“主子,您回來了。”
“王叔?”
這個點兒還不睡嗎?王叔作息很規(guī)律的,沒有道理啊。
劉曜一臉疑惑,看向王叔,直言道:“有事嗎?”
王叔笑了笑,“奴才好奇主子們在宮里吃了什么,就想問問?!?p> 劉曜歪了歪頭,“吃了好多菜,還有時令果子。枇杷荔枝都不錯,比府里的大,娘子吃了很多?!?p> 王叔皺了皺眉:“枇杷?”
枇杷這民間隨處可見的果子怎么會上了桌?
平時也就吃個新鮮,枇杷可不是上的了臺面的東西。
可能因為它大?
不過這也不是大事,王叔他真正想問的也不是這個,他跟著劉曜坐下。
王叔:“宮里,可有什么人為難你們?”
為難他們?
劉曜面露茫然,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桃花眼中似乎冒著火光:“有!”
王叔心下一驚,連忙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