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賄賂(撒潑打滾求支持)
長生廟里,比丘高僧背對房門盤腿而坐。面對著兩層樓高的佛像虔誠念經(jīng),嘴唇微動,右手輕敲木魚,房間里縈繞著一股清香,倒讓人不自覺地身心舒暢了起來。
楚誠大喇喇地推門而入,比丘穩(wěn)坐如鐘,隨著敲擊木魚的節(jié)奏誦佛念經(jīng)。
好家伙,這妖氣繚繞的,整個佛像都黑了半張臉。
我就說這家伙有問題,看來民宿那個小妖、突然消失的小孩,都是他從中作梗。
比丘當然注意到了楚誠,卻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呵呵,又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修士。
比丘胸有成竹,自然要保持好自己的逼格。優(yōu)雅地碾死這樣的白癡,也是一種對心性的修行。
楚誠笑了,這家伙還真能裝逼。是不是打算念完一段之后再慢悠悠地站起來,念兩句詩,臉上保持著慈悲為懷的笑容,雖然手段比誰都下作。
稀里糊涂念的什么玩意。
楚誠揮了揮手,像是在驅(qū)散討厭的蚊蟲一樣。
比丘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不是不想念了。
而是嚇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剛、剛剛那是什么?
比丘感覺那一瞬間,仿佛天都塌下來了。猶如整片銀河向著自己傾瀉而來,在那蓬勃的劍氣下,比丘感覺自己連一塊小石子都算不上。
他那慈悲面容,此刻已經(jīng)變得極度扭曲。
比丘顫巍巍地轉(zhuǎn)過身來,身上鑲嵌著舍利的袈裟隨之甩動,猶如大鵬展翅般利落凌人。
這人...
還特么穿著睡衣?
能不能尊重一下對手?
“你這袈裟看了晃眼?!背\手指輕點,比丘的袈裟頓時碎成了齏粉,山間陰風吹進來,在比丘驚恐的目光下,猶如地上的塵土般、
“呼”。
楚誠吹了口氣,看著面容呆滯的比丘笑道:“沒了?!?p> 比丘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錯不錯,這幅表情不錯。
楚誠最喜歡看到對手嚇得肝膽俱裂的模樣了,尤其是比丘這種一開始自信滿滿,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逼格的人物。
這樣的人,在死期來臨的時候,會表現(xiàn)的比其他人更加怕死。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于掌握對手的生死,因此當自己面臨同樣的絕境時,往往對自己所會遇到的下場更加害怕。
“你、你、”比丘大駭,這可是他費盡百年功力才修得的絕世珍寶,進可延綿千里、吸取所有敵人的法力;退可抵擋萬次攻擊、力保自己全身而退。
這么多年,那寶貝袈裟至少救了自己三次,俘虜過百人。
結(jié)果就被楚誠一根手指,就給點沒了?
沒了?!
比丘面如死灰,兩腿之間有股熱流涌泄而出。
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四個大字。
TM死逑了!
“哎呀!”楚誠忽然面色一改,有些遺憾道:“應該留下的,琬兒肯定會喜歡這樣閃閃發(fā)亮的東西......菩薩play嗎...是不是有些太刺激了......”
楚誠向著佛像雙手合十鞠了一躬:“罪過罪過?!?p> 雖然沒太聽明白,比丘卻是眼前一亮,在一片黑暗之中找到了生的希望。
他在暗示我!
他想要寶貝!
比丘連滾帶爬地跑上高臺,在佛像后面拽出來一個箱子,殷勤地獻到了楚誠面前,跪在地上露出了天真孩童般的笑容。
“大、大圣,這里還有、還有寶貝!”他扒拉開箱子,把法寶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這是如意寶瓶!能夠容納萬人之多,堅不可摧,再厲害的人都不可能打碎它!”比丘捧著一個銀色寬口細肚水瓶,輕微搖晃兩下,還能聽到些微潮汐的浪聲。
楚誠接過來,一把給攥碎了,平靜地看著比丘。
《堅不可摧》。
比丘臉上閃過一絲痛惜,趕緊又拽出來一個寶貝。
“這是定風丹!含在嘴里,縱使是大羅金仙吹出的風,也難讓人移動分毫?!?p> 楚誠接過來塞進他嘴巴里,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
比丘被吹的翻了好幾個跟頭,一頭撞在了佛像的腳下。不一小心,還把那定風丹給吃進肚了。
“好像是有點用?!背\微微點頭,“我本來想把你吹的繞地球一周再回來呢。”
“還、還有!還有一個??!”比丘都快哭出來,這位難不成是如來下凡?怎么特么這么厲害!
他到底是來干嘛的?
打臉專業(yè)戶?法寶粉碎機?
“這個!這個您一定喜歡!”比丘翻來覆去,從巷子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幾乎被自己遺忘的東西,一個紅色的劍穗。
真是被嚇傻了。
聽他剛剛那個意思,之所以可惜自己失手毀了袈裟,不是因為袈裟厲害,而是因為看上去好看。
想必,是想送給那個叫“琬兒”的女子?
那這個東西一定可以!
“一個劍穗就想收買我?”楚誠乜視著露出牙豁子的比丘。
“這可不是普通的劍穗!這叫做‘九龍縛絲劍穗’。是選了萬年冰蠶絲,再用‘九龍縛絲’的特殊手法結(jié)成的。這里還有個典故呢!”
“什么典故?”
“相傳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修真大派,名為‘瓊?cè)A派’。后來不知何故,瓊?cè)A派消失的無影無蹤,獨留下一個名為慕容紫英的劍仙。這劍穗,就是紫英仙人年輕的時候,由他心愛的女子送給他的!”
比丘哆哆嗦嗦奉上來:“這份千年的愛意,想必沒有哪個女子不會感動的。”
楚誠瞥了他一眼,說的在理。
他把玩著劍穗的蠶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玩意應該不僅僅只是個劍穗,拿回去研究一下再說。
“不錯不錯。”楚誠把劍穗收進睡褲兜里。
呼......
比丘如釋重負,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放松下來,坐在了腳后跟上。
收下就好、收下就好。
楚誠又問:“那些小孩呢?”
“都、都在下面!”比丘諂笑著指了指金佛,“我、我明天,不!我等下馬上就放他們回去!”
“你?”楚誠揚起一邊眉毛,覺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用不著你了,你也下去吧?!?p> 說著,楚誠一巴掌拍在比丘腦袋上,直接把人像個易拉罐一樣,拍成了個肉餅。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還能活著出去吧?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