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終于將那個洞炸沒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干得好嘛,瘦子?!?p> 林玉清語帶興味,拍了怕身旁呆愣那人的肩膀,這么一用力,瘦子的肩膀上那傷口,立即又沁出鮮紅色的粘稠血液。
“嘶——”
瘦子疼的倒抽口涼氣,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脖子上就被套上了繩索,大腿側也傳來陣陣拉力。
“好了,我該繼續(xù)向前走了,還想早點出去呢?!?p> 林玉清穿過頭,笑瞇瞇地看著驚駭欲絕的瘦子,手掌緩緩伸出,覆上另一人微微顫抖的臉龐:
“不過,我走之前,該是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的時候了?!?p> 視線中的亮光緩緩被手掌的輪廓黑影所取代,他想掙扎,太陽穴上的手指卻像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似的越箍越緊。
頭皮好像被擠得要炸裂開來。
他,他的頭是不是要被捏碎了!
無與倫比的恐慌感襲來,死亡籠罩的一片黑暗中,傳來林玉清語帶笑意的聲音:
“讓我看看,我該是要割掉你的舌頭?還是要你的鼻子?還是你的耳朵?還是你的眼睛?”
“我有點為難呢,怎么樣,要不要你說說看?”
在這漆黑一片,滿是土腥味的地底,那個瘦弱的男人被身旁人捏著腦袋提起,絲毫不費力氣似的。
“怎么了,說啊?”
林玉清晃晃手中的腦袋,手中用的力氣不斷加大,掌心中的腦袋像是不堪承受的核桃般,咯吱咯吱地響出聲兒。
連地上拖著的手腳,也不斷抽搐掙扎起來。
“嗯?怎么不說了?你準備不要什么?”
“耳朵!我,不要耳朵了!”
“這不就好了嗎,干脆點兒多好啊?!?p> 林玉清驀然松開手,眼疾手快般的,將他肩膀上的箭矢利落地拔出,帶出噴涌而至的粘稠血液和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手頭沒工具,將就將就唄?!?p> 話音剛落,他提起那人脖頸上套著的繩索,大力甩手,將手中箭矢上倒串的血肉甩干凈后,才手起刀落,快準狠的就是一劃拉。
噗呲——
“啊——”
不管地上那疼的死去活來打滾兒的人,林玉清撣去手上的灰塵,站起身,拉起手中的三根銀線,將銀針抽出,居高臨下淡漠地看著那氣息奄奄的人:
“好了,就當做是你炸掉洞的報酬,我也不會親自要你性命。”
“原本還想讓你為我領路的,現(xiàn)下看來,卻是不能夠了,闖入我墓,掠我財寶,這筆債,就相當于還清了。”
“你就在此等死吧?!?p> 林玉清瞥了眼那幾乎一動不動的尸體,淡淡轉身。
用不了多久,這地下,就會出現(xiàn)新的一具尸體,而他那地下的安身之所,依舊也會固若金湯,安靜地等待主人的再次回歸。
————
這條盜洞不長,卻極深。
越是向上走,那土腥味就愈淡,取而代之的是盈滿鼻腔的草木清香,推開頭頂上的木板,那熟悉的,刺目的光線就沖進了他的眼眶。
那壯麗的夕陽,裹挾著亮麗的橘紅,沉綴在山頭。
記得他死時,留下遺言讓小皇帝將他葬在了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地方,那是他穿越的地點,也是能連接兩個時空的契機。
他葬在這里,以期能再次回去。
卻一等,就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再也沒能回去,再次醒來,卻抬頭見這夕陽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