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來了?
看到謝綠歌的臉龐之后,李逍原當下心里便十分吃驚。
雖說這女孩并沒有一絲修為在身,但是再怎么說,她也是引發(fā)當時那場沖突的間接原因。
而此刻這謝廣陵卻將其放在了身旁,這是意欲何為?
李逍原本來還以為對方肯定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呢。
但現(xiàn)在看這形勢可不像,因為放眼整個大殿里也只有他們四人而已,根本沒有旁人。
但這樣一來的話,就又說不通了,他和蘇晴明顯是來談事的,可你把女兒放在旁邊是要什么?
李逍原的腦筋頓時開始飛速轉動,思考著每一種可能性。
突然間,仿佛晴天霹靂一般,他好像突然就捋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眼下的情況肯定就是傳說中的……
美人計!
對了,肯定是這樣,如此一來的話,所有的事情都說得通了。
只不過李逍原沒有想到,這偃風谷的谷主也是夠下本的了,為了籠絡人心,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用上了。
不過想來也是,就憑蘇晴的長相,再加上師傅做背景,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此番謝廣陵估計多半打的還是師傅的主意。
李逍原這么想著,便低頭看了看蘇晴,又抬頭看了看端坐于高臺之上的謝綠歌,心下更是大定。
不會有錯了,這二人年歲相近,性格也合適,要說門當戶對的話,那更是一點問題沒有。
就憑師傅這尊大佛,謝綠歌要是真能和蘇晴走到一起,那也絕對算攀了高枝了。
主意拿定之后,李逍原臉上便不由浮現(xiàn)出了冷笑的神色,他淡淡地望了一眼臺上的兩人之后,便俯下身來對蘇晴悄悄說道:
“現(xiàn)在我已經看穿了他們的陰謀詭計,等下你先不要說話,一切看我臉色行事。”
“什么?”
蘇晴聽聞此言大感疑惑,悄悄問道:“人家只是兩個人坐在上面而已,你都能看出陰謀詭計了?”
“那是自然,你等著瞧吧?!?p> 李逍原此刻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神色,看的蘇晴也是將信將疑的。
但此刻他們的竊竊私語,在謝廣陵看來就是另外一番畫面了。
當初他歷經千辛萬苦,才從老神仙那求來了答應援助的承諾。
果然,這才沒過多久就有人登門拜訪了,雖然歲數小了點吧,但那又什么關系,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對不對。
而且此刻蘇李二人沐浴一番之后,渾身上下更是透露著與眾不同的氣息。
這一點,讓謝廣陵也是十分欣賞,他心想不愧是老神仙派來的人,當真是不同凡響。
于是謝廣陵便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想必二位小友就是老神仙派來的吧,請快快落座,我略備了一些茶點在此,我們邊喝邊聊?!?p> 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李逍原和蘇晴客套了一下之后,也不見外,順勢就坐在了殿內剩余的位子上。
尤其是李逍原,在吃定了謝廣陵之后,他更是不客氣,剛一坐下便抓了一顆碧綠的葡萄放進了嘴里。
別說,還真甜。
果然,這別人家的東西吃起來就是香,可正當他準備再抓一顆的時候,謝廣陵卻突然說道:
“今日是二位小友第一次造訪我處,所以我特意把小女也喊了過來,叫她來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
“谷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p> 這一次還不待謝廣陵說完,李逍原便搶先打斷了他的話。
哼,好個老狐貍,這才剛見面,就要來這一出,萬一蘇晴一會頂不住美色的誘惑,豈不就成了你們谷內的便宜女婿了?
到時候成了一家人,偃風谷的事不管有多難辦,自己這邊可都無法推辭了。
那還得了,這事自己這個當大哥的首先就不同意!
所以李逍原緊接著說道:“此事干系重大,恐非一時所能決定,還是等我們回去稟告完師尊再做決定吧?!?p> 聽到李逍原這么說,謝廣陵也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十分坦然地回道:
“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光想著自己的事情了,那地方確實兇險,恐怕需要你二人一同前往才是,謹慎一些是沒錯的?!?p> 話剛說完,蘇晴便扭過頭來沖著李逍原問道:“兇險?”
可李逍原同樣也扭過頭來沖著謝廣陵問道:“二人一同前往?”
“對啊,”
謝廣陵十分淡定,又喝了一口茶才說道:“那地方可真是玄乎,估計你們一個人搞不定的?!?p> “不是,您先稍等一下。”
這下李逍原徹底慌了,他在心里想到,怎么入洞房還得他倆一起去呢,這叫什么事,莫非這地方還有什么特殊的風俗不成?
又或者,李逍原腦海中不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說這老狐貍還有一個女兒,想把自己也一并拿下不成?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頓時就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的臉不由騰的一下就紅了,于是他趕緊端起了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來掩飾尷尬。
只是他沒想到這出糗的一幕還是被蘇晴給捕捉到了,于是其問道:“李逍原,你臉紅什么?”
“沒事,精神煥發(fā)!”
“那怎么又黃了?”
“天冷涂的蠟。”
“……”
李逍原隨口打發(fā)了蘇晴之后,便繼續(xù)向謝廣陵確認到:“您是說,谷內有個十分兇險的地方,需要我們師兄弟二人一起過去看看?”
對于這個問題,謝廣陵也是十分迷茫,他反問道:“對啊,老神仙沒和你們說嗎?”
“???”
李逍原這下真的感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他還是不死心,于是繼續(xù)追問道:“那您今天叫令愛過來,是為了?”
“哎,這件事…”
一提到自己女兒的事情,謝廣陵立刻就先嘆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那個位高權重的谷主,而是又變?yōu)榱艘幻胀ǖ母赣H。
而父親在面對自己子女犯下的錯誤時,往往都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我知道,二位小友之前和我們的人有過一些過節(jié),后來甚至動起手來了。
這都是我教子不嚴之過,也確實有我們的人處事欠妥的地方。
今天我在這里正式給你們賠禮道歉,希望我們今天能夠冰釋前嫌,握手言和,好嗎?”
不僅如此,在吐露完自己的心聲之后,謝廣陵還緊接著沖自己的女兒使了一個顏色。
不得不說,謝綠歌真的是一個十分乖巧的女孩子,盡管這件事自己也沒有明顯的過錯,但畢竟是因自己而起。
所以在看到父親的示意之后,她還是款款走下了臺來。
來到蘇李二人面前盈盈施了一禮之后,還十分貼心地為二人倒了一杯茶來表示歉意,這些都做完之后,她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如此一來,讓蘇李二人也是十分震驚,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謝廣陵會是這樣的一種態(tài)度。
李逍原本就吃軟不吃硬不說,這件事就算換作旁人,估計也不會有這種開明謙卑的姿態(tài)了。
因為這本就是家事,就算幫親不幫理也是人之常情,根本無可厚非。
但現(xiàn)在人家弄了這么一出,那么自己這邊再鬧反而就顯得小氣了,不如灑脫一些,還顯得敞亮。
于是李逍原和蘇晴對視一眼之后,便都在對方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所以在謝綠歌回到座位上之后,他們便同樣站起身來,回敬道:
“我家?guī)熥鹫f過,世間之事將心比心便是佛心,谷主既然有意,那冤家自然是宜解不宜結。
更何況我們出來時師尊再三囑咐到,此次之行干系重大,所以我們自當竭力而為,以前的事,您不必介懷了。”
李逍原這番話說完,謝廣陵頓時喜出望外,“哈哈,好,二位小友不愧是老神仙的高足,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見識,真是后生可畏。”
說完之后,他似乎還不過癮,繼續(xù)對二人邀約道:“其實我早已安排了幾桌酒菜,就等著給你們接風洗塵了。
今日既然二位小兄弟如此通情達理,那不如等下我們換個地方喝上幾杯可好?”
喝酒這事,李逍原其實早就想做,但無奈陸清河一直管的嚴,所以一直也沒有機會嘗試。
但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是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答應,原因無他,實在是陸清河手眼通天,不知道會用什么手段來監(jiān)視他。
所以就算是此刻二人離家?guī)装倮?,他依舊怕的不敢破戒,蘇晴就更別提了,目前也是滴酒不沾的主。
于是李逍原只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二人晚上還有別的安排,對方的美意只能心領了。
見此情景,謝廣陵也沒有繼續(xù)強人所難,只是痛快地說道:
“好,那我就不強留你們了,今天你們遠道而來也累了。
等下我會讓人帶你們去今晚住的地方,你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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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偃風谷內的一處幽深庭院中。
蘇李二人洗漱完畢,躺在床上開始閑聊。
“誒誒,蘇師弟,你說今天那小閨女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我說你這人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p> “嘿,我現(xiàn)在跟你真是無法交流,難道她長得不漂亮嗎,據我觀察,她今天可偷看了你好幾次呢?!?p> 李逍原說完,便一臉壞笑地望著蘇晴,顯然接下來準備調侃一番。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臉盲,說實話,我根本分不清誰漂亮誰不漂亮。”
蘇晴說完,像是不想和李逍原繼續(xù)廢話一般,一下子就吹滅了房內的最后一盞燈,隨即便躺了下去準備睡了。
“你……”
李逍原真是服了自己這個不開竅的師弟了,他憋了半天才吼道:“你難道就不喜歡女人嗎你?”
“女人,又是女人!”
蘇晴說著,騰的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李逍原也嚇了一跳。
“五天,我們離開家整整五天了,你知道這五天我是怎么過的嗎,你知道嗎?”
面對蘇晴突然的歇斯底里,李逍原嚇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回道:“不…不知道。”
而此刻蘇晴的腦海中,全是那蛇女的身影,以及當晚自己那狼狽的樣子,所以他很快就惡狠狠地說出了一句名言:
“師傅說過,打拳,最要遠離的就是感情,女人只會影響我出拳的速度。
將來我是要成為世界第一的人,女人什么的,很礙事!”
蘇晴此言一出,足以震鑠古今,所以李逍原聽完之后也是自漸形穢,半晌才豎起大拇指囁喏道:
“漂亮,弟弟,這話算是到頭了!”
飛去逐驚鴻
好,不愧是我,又寫了精彩的一章(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