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羽老師,我有話要和你說。”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霍雨浩當(dāng)即找來了帶隊老師帆羽,還有和他住在一起的和菜頭。
“怎么了,雨浩?”
依舊在回憶著明德堂學(xué)習(xí)到的高深魂導(dǎo)器知識,帆羽有些心不在焉。而和霍雨浩同住一個宿舍的和菜頭,倒是提前知道了霍雨浩的所見所知,神色之中布滿了凝重。
“——我見到鐘匣了?!?p> 但霍雨浩的一番話,直接讓帆羽從那種狀態(tài)脫離了出來,然后就是大吃一驚。
“你說真的?!”
說真的,鐘匣雖然已經(jīng)消失了兩年,但帆羽依舊記得鐘匣這個孩子。看似平淡高冷,實際上在面對相熟之人卻顯得相當(dāng)熱情。雖然有時會顯得莫名的高傲,但這種心態(tài)對于史萊克來說這并不是什么事——有實力的人自然有資格高傲,沒實力的人也會被前者成功的教訓(xùn)。
況且鐘匣怎么看都是前者。
雖然因為戴華斌一事使得鐘匣的心態(tài)有些炸裂(史萊克自認為),但帆羽相信,只要時間一久,鐘匣自然會信任史萊克,并且向其他人一樣將史萊克當(dāng)成自己的家。
只是,帆羽想起了曾經(jīng)在史萊克圖書館看到的一句話那樣。
【過剛則易折】
親眼見證的蘊有著審判之雷的長劍變成了兇厲的魔劍,暴怒、嗜血、瘋狂……在斗魂場上帆羽見證著鐘匣的魂力化作從未見過的魔物將戴華斌擊成重傷,負責(zé)裁判的魂圣被擊退,帆羽就擔(dān)心他會成為史萊克最為痛恨的存在——邪魂師。
本來想要找時間去和鐘匣溝通一下的,但卻因為學(xué)校的事情絆住了腳。但當(dāng)他從繁重事務(wù)中脫身之后,見到的便只有空無一人的宿舍,以及市井之中的那份不好的流言……
“對的,我見到他了……我不會認錯?!?p> 霍雨浩重復(fù)了一遍,他也想起了白天那場騷亂后和軒梓文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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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他是誰?”
軒梓文打發(fā)走了循著騷亂之聲而來的學(xué)院糾察隊。因為魂導(dǎo)師的特殊性以及軒梓文的重要性,所以糾察隊很快也就離開了。
而照看了一下被鐘匣和霍雨浩兩人完全無視的四人,確定了幾人沒有生命安危之后,軒梓文便叫來了霍雨浩,打算當(dāng)一個和事老。
他看得出來,橘子四人是被霍雨浩一人挑翻的。而霍雨浩雖然身上有些狼狽,但如果說是面對鐘匣之后的結(jié)果是這樣,這反而讓軒梓文更加高看了一下他。
“他和你一樣,是被日月帝國塞過來的學(xué)生?!?p> 軒梓文帶著驚奇的目光審視著霍雨浩,好奇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強大的魂導(dǎo)器才讓他能夠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名字叫昭武,是日月帝國昭家的遺子……你身上真的沒有什么特殊的魂導(dǎo)器嗎?”
“沒有,老師?!?p> 霍雨浩有些摸不著頭腦,而軒梓文則是驚嘆道。
“史萊克果然是培養(yǎng)怪物的學(xué)院啊……你知道嗎,昭武可是日月帝國最強大的年青一代,沒有之一。他早在還沒有獲得第五魂環(huán)的時候,就能夠單獨斬殺七環(huán)魂圣……當(dāng)然,是日月帝國的那些水貨。
而半年前他去景福山脈實驗魂導(dǎo)器的時候,因為遇上了心儀的魂獸。他拋開了橘子四人去追尋魂獸的蹤跡,結(jié)果卻遇上了一個魂圣級別的邪魂師……”
軒梓文喘了口氣,而霍雨浩則是有些凝重。
“他最后是帶著第五魂環(huán),以及那個魂圣級別的邪魂師的人頭回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昭武因此成為了日月帝國最有可能成為極限斗羅和十級魂導(dǎo)師的人選之一,而且是可能性最高的。”
……
“那么也就是說……「鐘匣」其實只是一個假名,而他的真正身份是日月帝國的「昭武」咯?”
霍雨浩將他從軒梓文口中得知的情報告訴了帆羽,其中因為各種緣故(比方說霍雨浩的推測、說話的語氣)導(dǎo)致的情報差,讓鐘匣的「身世」徹底「浮上」了水面。
尤其是真實身份是日月帝國皇族的和菜頭更是補上了一句狠的。
“昭家,我有印象……這應(yīng)該是日月帝國的開國家族之一,不過很早就式微了。他們的武魂是一種特殊的器武魂。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那種武魂確實是一種可以演化出不同的屬性,不同的武器的武魂?!?p> ……
“所以說,千萬不要和一個大國較真。編造身份?不,他們給你的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有據(jù)可查的身份?!?p> 在樓上,耳聰目明的顏鳶早就把一切都盡收耳底。
他們自以為聲音很小,實際上對于顏鳶來說,這些聲音和在她耳邊大聲密謀沒有任何差別——即使宿舍的墻壁吸音性很強。
“去。”
喚出一只沙鳶,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只露著一個腦袋的顏鳶,嘴角泛著笑意。至于說擔(dān)不擔(dān)心自己暗中和鐘匣溝通被發(fā)現(xiàn)?
笑話,作為云流風(fēng)的閨中密友,對于如何騙過精神力的探測那可是熟門熟路——最起碼騙過這個才剛剛四十級的萌新還是輕輕松松的。
——至于那只大蟲子?呵呵,成為了魂環(huán)之后,除非他直接接管霍雨浩的身體,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找到她的沙鳶蹤跡的。用鐘匣的話來說,那就是‘守成有余,進取不足?!?p> 撲騰著翅膀的沙鳶很快找到了鐘匣的宿舍。
此時的鐘匣正趴在桌子上畫著一張?zhí)厥獾脑O(shè)計圖。這東西類似于軒梓文的全地形探測魂導(dǎo)器,要比前者拉風(fēng)的多。
它有一個震撼人心的名字——【璃月戰(zhàn)略核導(dǎo)彈天星】,雅號「群玉閣」
這玩意兒理論上是需要集齊一整個國家之力才能建造完成超高級武裝,按照斗羅大陸的分類應(yīng)該是九級到十一級。
——九級指的是群玉閣的巡航模式,戰(zhàn)斗靠著的是上面擺滿的九九八十一打類九級魂導(dǎo)器「歸終機」進行戰(zhàn)斗。而十一級則是超載模式,把群玉閣當(dāng)成炸彈引爆,直接將對面炸翻——當(dāng)量最大能夠達到普通的百級神明的決死一擊。
但實際上,群玉閣的建造屬于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的情況——就好像咱們國家,理論上只要有專門的詳細圖紙,縣級單位都能夠做出大伊萬來(好像在哪那本書上看到過這個說法,當(dāng)笑話一看就行了,別當(dāng)真。)。
而對于鐘匣來說,構(gòu)造群玉閣的最大難點早就攻克了——特大號浮生石,感謝浮山石鯨老鐵的打賞,丫的真的是渾身是寶。
剩下的都是小事兒,可以說是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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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了個槽?”
聽著沙鳶的說法,鐘匣只覺得太陽穴在抽搐,鉆心的疼。
日月帝國安排的身份簡直是有理有據(jù),如果不是鐘匣自己知道自己的來歷,鐘匣都要覺得日月帝國的說法都是真的了。
“我這算不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雙手托著下巴,鐘匣低語道。而一旁的沙鳶還是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反問。
“你難道還會去澄清嗎?話說黃河是什么東西,黃色的河?”
“我也不太清楚……差不多吧,算得上是我老家最有名的兩條河流之一,是我們的母親河?!?p> 鐘匣糾結(jié),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淦,管他那么多作甚!我要是實力夠強的話,我做什么、說什么他們都要捏著鼻子認!霍雨浩這個逼……要不想辦法套他一回麻袋?”
而顏鳶則是輕輕地用自己的翅膀拍了拍鐘匣的肩,安撫道。
“不用擔(dān)心了。先不說穆老其實還沒死透,葉老師也知道你的情況。而且你現(xiàn)在這具身體不也只是一個石像嗎。大不了就放棄唄,換個馬甲出來就又是一條好漢?!?p> 然后就是用翅膀給鐘匣比了一個點贊的手勢。
“實在不行,我養(yǎng)你啊。你要知道,我家其實還蠻大的……”
然后這只沙鳶就被鐘匣直接拿拳頭打散??粗纳⒌纳硥m逐漸歸攏成一個二頭身小人,鐘匣又大掌拍了上去。
“你才多大,就開始說這些虎狼之詞?要不過兩天我隨便找個理由和你打一架怎么樣?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進步了多少?”
“別別別——”
原本打算裝死的沙鳶當(dāng)即變了回來,擺著小手表示拒絕。
“我不過一個普通魂宗,經(jīng)不起您的毆打啊……我先回去了!你要的東西我過段時間會差人送過來的,群玉閣開封之后一定要邀請我們來坐坐啊~~”
看著顏鳶的沙鳶拍著翅膀飛走,鐘匣眼底其實是帶著笑意的。
最近這段時間,鐘匣的思鄉(xiāng)之情其實已經(jīng)是越發(fā)明顯。之前還能靠著魂力的積累,武藝的磨練,技術(shù)的學(xué)習(xí)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但現(xiàn)在鐘匣實力已經(jīng)達到了五環(huán)巔峰,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進步的——除非他想要透支未來。
而且,即使是斗羅大陸,力量的修煉也是要由‘心’來支持的。但由于圣靈教的轉(zhuǎn)化儀式,鐘匣心里的弱點也在被不斷放大,‘思鄉(xiāng)’即是其中之一。
雖說主持儀式的那個邪魂師,也就是郁隆已經(jīng)被鐘匣砍碎了身軀,將所有的儀式破壞。但裂痕既然已經(jīng)被打開,想再愈合就難了。
而顏鳶的到來,卻正好彌補了這一點——同樣有著秘密,但卻不像鐘匣和霍雨浩那樣針鋒相對。有什么事情可以傾訴,不會有太多的顧慮,雙方都也不會追根究底。
就像是穆老之于霍雨浩一樣,顏鳶和云流風(fēng)對于鐘匣來說,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是極少數(shù)被鐘匣承認的知心好友。
至于對面的真實身份?哈,誰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