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妮特換上了鎧甲來掩飾頭部的獨角,克瑞提斯牽著馬繩,身穿著黑色金文長袍,一人一馬站在山崖之上。這是芬蘭克爾給他們定制的偽裝,大巫師“梅爾林斯”的名號已經(jīng)成為敵我雙方最響亮的名號——在愛妮特和克瑞提斯雙重法術下,即便是日漫特的巫師也無力阻擋,強大的法術困擾著敵軍。
芬蘭克爾的騎士團成功誘使敵軍進入了峽谷,卡丘斯特的兵團也在潛伏中繞到了峽谷后方,克瑞提斯高舉起精致裝飾的橡木杖,歐甘音節(jié)在一瞬間爆裂開,整個峽谷都回蕩著饒舌的音節(jié),然后巨大的陰影開始吞噬峽谷。
日漫特大軍抬頭,只見天空的太陽漸漸被暗影吞噬,只剩下邊界的紅光,星辰和月亮都開始若隱若現(xiàn),即便是狂熱的騎士們都開始膽寒,改天換日的法術只有傳說中的“梅爾林斯”才能使用,騎士小隊中也有四五個僧侶,他們開始吟唱手中的經(jīng)書,這是日漫特修士的施法必要手段,需要全心全意侍奉耶瑞爾塔斯才能獲取力量。
神圣的光芒僅僅持續(xù)了一刻,就有一次聽見大巫師的神秘音節(jié),這些音節(jié)如同實體,瞬間擊碎了所有光芒,峽谷重新歸于陰暗。僧侶們面色難看的對著騎士隊長搖頭,隊長當機立斷撤退。芬蘭克爾怎么可能允許他們撤退,立刻和卡丘斯特開始包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二十分鐘,日漫特小隊僅有殘兵逃離出去。
當克瑞提斯和愛妮特撤去法術,凱爾納和日漫特的騎士都抬頭看向戰(zhàn)爭最耀眼的地方——神秘的黑袍大巫師和他的白色駿馬,手中的橡木杖精致卻又不失樸素,幾乎成為了掌握自然之力的象征。克瑞提斯緩緩再次舉起手中的橡木杖,這讓日漫特人幾乎喪膽,片刻之內(nèi)就撤退的無影無蹤。
當克瑞提斯和愛妮特回到駐地,凱爾納人們都開始歡呼,即便是他們也都完全相信了傳奇巫師的故事,這是菲索爾茲姆派下的使者,代表德魯伊教派幫助凱爾納人們。芬蘭克爾非常需要這種宣傳,他知道這樣非常委屈克瑞提斯和愛妮特——即便他們回到營地,也必須偽裝成為大巫師的形象。
日漫特的英勇很大程度來源于他們的宗教狂熱,這讓芬蘭克爾非常頭疼,但也因此受到啟發(fā),即便德魯伊和羅恩王國毫不在意,但他可以偽裝出一個傳奇德魯伊,何況這個傳奇德魯伊也并非完全虛構,克瑞提斯和愛妮特的聯(lián)合的確可以完成這個任務。他將自己的騎士團和前線軍隊打造成德魯伊大軍,當他們擁有傳奇巫師的一刻,在精神上就是百戰(zhàn)百勝的,當他們繳獲了敵人的裝備后,戰(zhàn)斗力飛速上升,憑借人數(shù)硬生生把戰(zhàn)線拉平,甚至還有向前推進的趨勢。
“你不用擔心,這是有必要的?!笨巳鹛崴箮椭鷲勰萏爻啡ユz甲后,自己也脫下了長袍,他知道芬蘭克爾的歉意,更多的也是不希望自己陷入戰(zhàn)爭更加深入。
克瑞提斯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小祭司、小巫師,他并非戰(zhàn)爭中磨練出來的戰(zhàn)士,他的自保能力并不強,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如今看似強大的意志力只是強撐,任何一個節(jié)點被擊破都會導致全線崩潰——這就是強裝冷血和無情帶來的代價。
“我們只是借用星辰的力量來造成光線上的幻想,并非真實的改天換日,那種能力即便是大德魯伊也很難吧……尤其我們的大德魯伊還不是一個熱愛法術的?!睈勰萏匦χf,她努力岔開話題,她也明白芬蘭克爾的糾結,即便擁有足夠智慧的他也無法狠下心去將所有人當做棋子調配——當你身邊所有可利用的人都是親友,你就將失去智慧所賦予的應有的判斷力和反應力。
“既然大德魯伊將決定權交給我們,我們就可以放手去做?!笨巳鹛崴箛@道,他知道安彌勒爾作出這一決定會讓長老會多少長老反對,即便是不怎么言語的翡恩特都對此不滿——德魯伊直接參戰(zhàn)會給教派帶來毀滅性打擊,這是智者們的千年以來的總結。
安彌勒爾認為即便是不參戰(zhàn),德魯伊的災難也不可避免,或許她并非是一個大智者,但是她是大德魯伊,她明白,在數(shù)年前看到的神諭是不可輕視的,任何可以將德魯伊化為灰燼的力量都必須緊盯——如果參與和不參與都可能導致毀滅,不如爭取一把。
盡管最后的結果是讓少數(shù)德魯伊參加戰(zhàn)爭,這是長老會和大德魯伊的妥協(xié),安彌勒爾并非強勢的大德魯伊,她非常的溫柔,但翡恩特也說過:一個領導者太過于溫柔只會導致妥協(xié),妥協(xié)是無法解決任何事情。
克瑞提斯接受了德魯伊流傳的法術傳承,這讓身為大巫師的他如虎添翼,即便他還是一個巴德,但是卻開始專精于法術修行;愛妮特作為德魯伊本就已經(jīng)開始修習和自然之靈的溝通,擁有了這些法術后也更精于此道——愛思特和瑪莎卻為此擔憂,德魯伊是智者團體,很少有精修法術的教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精修了法術,很可能花費大量時間,那么真正探索自然奧秘的時間就將被縮短,甚至可能一生都無法成為德魯伊。
克瑞提斯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已經(jīng)有這種趨勢,雖然克瑞提斯不斷地借助自然之靈的力量,甚至越來越強大,但是他已經(jīng)很難用平常心去和他們溝通,這種情況會讓他止步于巴德。
克瑞提斯和愛妮特無法照顧愛思特和瑪莎的想法,他們已經(jīng)專心扮演大巫師的角色,甚至他們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梅爾林斯”,這個名字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稱號,他們已經(jīng)融為一體。他們必須為羅恩王國和德魯伊爭取到一線生機,克瑞提斯、芬蘭克爾比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場戰(zhàn)爭的重要性,一旦失利,橡樹圣林將遭遇滅頂之災。
“芬蘭克爾,你知道的,我并沒有什么大志向,即便到了現(xiàn)在,我仍然沒有去認真思考過未來。”克瑞提斯這種心態(tài)在此刻卻讓芬蘭克爾羨慕,他和瑪莎都活的太累了,每一步都需要強大的肉體和精神支撐著,當一步一步成功,難有驚喜,都是應該如此。
“即便我作為梅爾林斯死去,我也毫無怨言……這讓我體會到小時候,我們?nèi)钤谝黄?。我們一起合作,一起做事情。”克瑞提斯還沒說完,芬蘭克爾就擁抱了自己的好友,他同樣懷念這種感覺,這也正是他如今可以越戰(zhàn)越勇的動力來源。
“下面有個作戰(zhàn)會議需要你參加一下……”芬蘭克爾想了想,“我們要開始反擊了,如果計劃可以成功,我們甚至可以將他們趕回繆拉爾河那一邊?!?p> 這讓克瑞提斯眼前一亮,不過巫師還是搖了搖頭:“我就不參加了,你知道,我很累了。法術只是一種不同于肉體搏殺的方式,并非神跡。何況你知道我的能力……”
芬蘭克爾不多說,只是點頭,他知道克瑞提斯完全信任他,他也一樣,所以可以制定出最適合的方案。
愛妮特和克瑞提斯冥想休息過后又開始探討法術知識,他們必須爭取每分每秒。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外強中干,別看法術的勢頭非常之大,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幻術,如果是持續(xù)交鋒的正面戰(zhàn)場,對方只需要一段時間就可以破解,他們無力對抗龐大的僧侶集團,所以只能通過威懾和計策來遏制——如果他們真的擁有強大力量,完全可以殺死那些僧侶,而不是放他們逃走。敵軍并非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所以他們必須要時時刻刻都能打敵軍措手不及,否則一旦暴露或者被偷襲致死,那么一切就都付之東流。
在反攻前的深夜,克瑞提斯遭遇到了有史以來最驚險的一次刺殺,在這之前,無數(shù)殺手倒在嚴密的防御之下,這讓凱爾納人太過松懈。他們未曾料到,殺手出自凱爾納軍中,克瑞提斯指點眾人自然之秘的時候,黑暗中閃爍著白光的匕首從身邊軍卒懷中突然刺出,在快速反應下,即便克瑞提斯用巨石封鎖住了刺客,但胸口還是被匕首刺中。并非致命傷,但卻讓克瑞提斯打出一把汗,如果不是反應迅速就在劫難逃。
這一變故讓計劃出現(xiàn)波折,芬蘭克爾也未曾想到自己人會出現(xiàn)叛徒——尤其是這一叛徒并非被利益誘惑,僅僅是信仰了耶瑞爾塔斯??巳鹛崴箞猿诌@只是一次意外,他希望芬蘭克爾可以堅定地執(zhí)行他的計劃,他可以堅持到戰(zhàn)斗結束。他非常明白自己的老友,即便芬蘭克爾去查找更多叛徒,也一定會不了了之,自己的這位同伴,總是太過相信別人,他將自己的全部都可以托付給戰(zhàn)友們——在這一點上,他看不出芬蘭克爾哪里具有智慧,但如果芬蘭克爾真的有勇氣用懷疑的目光看待別人,也就不再是受人尊敬的大團長。
愛妮特讓芬蘭克爾騎在自己身上,即便瘦小也足以承受一個小祭司的重量。克瑞提斯便可以忽視傷痛,專心注視著眼前的戰(zhàn)爭。無數(shù)的利刃閃爍著光芒,喊殺聲幾乎分不出彼此,在強大的法術支援下,芬蘭克爾的軍團越戰(zhàn)越勇,幾乎沒有人可以阻擋他的策略。
在敵軍中,芬蘭克爾有兩個稱號,一個是虎,一個是狐,當你以為芬蘭克爾會分散兵力時,他總會一路突擊,無人可擋;當你覺得他會突擊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前后左右都有可能出現(xiàn)伏兵,甚至連后方大本營都會被偷襲,讓人防不勝防。
僅僅半天時間,戰(zhàn)線果然就發(fā)生了移動,開始一點一點將對方向著繆拉爾河壓縮,即便是日漫特騎士團和正面大軍聯(lián)合,也難以阻擋芬蘭克爾的大軍。在一日后,將戰(zhàn)線壓縮到原本的一半,就開始減緩速度,芬蘭克爾也下令駐扎修整,打仗不是一時一刻,在這種優(yōu)勢時刻,穩(wěn)住陣線才是第一位的。當芬蘭克爾重新整頓,融合了正面大軍和聞訊而來的勇者后,隊伍已經(jīng)達到了近三萬人,這是甚至超過了羅恩王國制度中全員戰(zhàn)爭所裁定的人數(shù)。
波爾特尼斯站在王都迪瓦爾特的宮殿陽臺上,看著女傭們照料著花朵樹木。白色修士服的法恩坐在身后的桌上,吃著準備好的點心。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膽子,居然敢深入王宮,即便你是日漫特的大德魯伊一樣的人物,你也不可能活著出去。”攝政王并沒有立刻下令將他抓捕,而是瞇著眼睛盯著這個中年修士,這種氣定神閑讓他摸不準注意,更何況他也并非德魯伊的狂信徒。
“我和芬蘭克爾見過面,這位大團子真的英勇無比,并且富有正義,他不屑于殺死毫無力量的我?!狈ǘ餍χ疗鹨粔K水果放在嘴里,“也許這就是你比不過他的地方?!?p> “你希望挑撥離間嗎?即便外人看來,我和貴族充滿矛盾,但當遇到羅恩問題的時候,我們會堅定地站在一起。”攝政王雖然話說的很堅決,但是法恩并沒有從中聽出來多少堅定的意思。
“你必須要知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一個日漫特的主教,我的職責是向人們傳播神靈的美德?!狈ǘ骱敛唤橐獾睦^續(xù)吃,“你可以計算一下,騎士團重組帶來了多少計劃之外的人員,然后還有德魯伊的參加——我也很好奇?zhèn)髀勚械拇笪讕煛窢柫炙埂悄囊晃坏卖斠?,難道是長老?或者大德魯伊親自上陣?好吧,不管這些,那也只是一個人。但如今的軍團是坐擁千軍萬馬,如果反過頭,甚至不需要一兩天,就可以打下王都?!?p> “這套說辭太老套了?!睌z政王笑道,他的確熱愛權力,但不代表他不愛羅恩王國。
“不,攻打王都并非為了篡位,只是為了殺死你。他愛戴的是已經(jīng)過世的馬蘭爾斯王,他支持的也是應該掌握大權的小羅恩王,而你又是什么?攝政王?那只是懼怕你的權力的人給你的諷刺頭銜?!狈ǘ饕徽Z戳中要害,波爾特尼斯臉色很快就陰沉下來,他相信芬蘭克爾的忠心,因為這個忠心不是對他的,而是對羅恩王國的。
“甚至……他沒有殺死我,這既是他的美德,同樣也說明他的目標并非日漫特教……羅恩王國的一切和他也許都沒有關系,他只是在維護他信仰的菲索爾茲姆?!狈ǘ髯约貉a充道,“這或許只是我隨口一說,你不用在意,我相信他如此拼搏奮戰(zhàn)還是熱愛這個國家的。”
“我并非來策反你,我相信芬蘭克爾的能力已經(jīng)可以穩(wěn)定戰(zhàn)局,你們已經(jīng)獲得了優(yōu)勢——遠征軍的后勤消耗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任何人都可以在此時繼續(xù)執(zhí)行計劃打敗敵軍,芬蘭克爾已經(jīng)不需要太過勞神,他完全可以調動剩余的兵力去做些其他事情了?!狈ǘ魍蝗徽酒饋恚@讓攝政王先后退了幾步,已經(jīng)抬起手準備呼喚衛(wèi)兵,只要一剎那,衛(wèi)兵就可以沖進來殺死法恩。
法恩主教搖頭道:“不,你不用如此,我殺了你只會便宜芬蘭克爾,我沒有這樣愚笨?!彼叩铰杜_前,看著臺下忙碌的許多身影,“你不能明白的,你從出生就擁有權力、地位,然后還一步一步獲得更多的權力、地位。但是我們不同,和我一樣年紀的人,才出生,從記事開始就是無盡的奔波、戰(zhàn)爭,我們是通過祖輩們的鮮血才擁有了現(xiàn)在的生存空間——任何一個主教都不會吝嗇自己的生命,我們將會用盡生命的每一寸價值?!?p> 法恩對著攝政王一笑,突然躍起,墜落在露臺下。攝政王一驚,剛呼喚衛(wèi)兵,法恩就已經(jīng)摔死在臺下——攝政王明白,這個修士只是來擾亂人心,在自己心中種植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等待他發(fā)芽。攝政王可以做到如今地位,絕不是名不副實,他擁有過人的智慧和政治能力,他不斷告誡自己,即便要處理問題,也必須等到國內(nèi)平定后。
芬蘭克爾再一次通過堅守獲得了極大主動權,在五日后,又一次集中進攻,幾乎將敵軍擊退到接近繆拉爾河。大團長在此刻不敢松懈,他要用全部精力去面對這次的總進攻,因為他已經(jīng)遭遇到最頑強的抵抗,即便用大軍直接壓境也難以攻破原本他們自己修筑的防御——現(xiàn)在全變成了敵人的防御武器。
大團長并不會因此放棄,他不斷地調整計劃,修整軍隊,哪怕將敵軍徹底圍困在這里也好。只要后方的人們被騎士團游擊部隊平定,開始休養(yǎng)生息,即便德魯伊教從此徹底避開政治,僅依靠王室的治理,也可以讓前方軍隊獲得非常大的便利。
正在會議,這次克瑞提斯也參與了,因為這是最后一次總進攻,如果不能拿下,就要轉變策略變?yōu)橐允貫楣ィ瑢㈥嚲€徹底固定,所以至關重要。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打開,身穿鮮亮衣服的使者走進來,他的胸前掛著羅恩家族的標志,這是來自王室的命令。
使者看了一眼會議室中的人,便開口道:“羅恩王有令。大團長芬蘭克爾調離前線,前線由原先的皇家騎士接管。至德騎士團解散,人員不必遣散,并入前線繼續(xù)作戰(zhàn)?!?p> 會議室陷入沉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爆發(fā)怒火。使者也有些害怕,如果他們暴怒,他可以用王室身份壓下,如果他們質疑,他也可以帶著質疑者回到王都詢問命令,但是這種沉默讓他不知如何——他不能理解,即便這些人是軍人,是戰(zhàn)士,但是他們是真正擁有騎士美德騎士。
所有人都看向芬蘭克爾,在這種時刻,芬蘭克爾的話是至關重要的。王都的命令他們無法正面違抗,但是他們也同樣可以繼續(xù)遵從自己的意志——芬蘭克爾才是唯一的大團長。就在此時,屋外爆發(fā)出騷亂,騎士團的成員闖入會議室,這才讓大家知道,從王都而來的有兩位使者,另一位這是直接到羅恩正規(guī)軍中傳令,即便那些士兵已經(jīng)被芬蘭克爾折服,但他們依然是羅恩王室的直屬部隊,在新到來的皇家騎士指引下開始和騎士團分離。
“大臣波爾特尼斯說過,你們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勝券在握,不需要你的指揮了,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務給你。”使者還是壯著膽子說道。
芬蘭克爾點點頭,他知道攝政王的意圖,但在這之后,他一拍桌子,將圓桌拍的出現(xiàn)裂痕,這讓使者嚇得后退了好多步,但他居然沒有看到芬蘭克爾的憤怒,這位大團長還是瞇著眼睛,并沒有和他預想的一樣咆哮大喊。
“攝政王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不需要騎士團了。”芬蘭克爾站立起來,將長劍抽出。
使者想要離開這里,但卻被守門的衛(wèi)士攔住——對于騎士們來說,攝政王的命令不如大團長的一聲咳嗽管用。
“砰”一聲,長劍插入地面,地面出現(xiàn)許多裂痕,就和當初將長劍插入迷霧湖的石頭一樣。
“但是,我認為,騎士團還需要我?!狈姨m克爾看著長劍,所有的大騎士都起立,向后退了幾步,他們都注視著自己的大團長,即便是想要逃跑的使者也都關注著他。
屋外越來越多的騎士團成員到來,包括很多正規(guī)軍的軍人也都隨著人潮而來,狹窄的過道被擁堵的水泄不通。
克瑞提斯和芬蘭克爾對視一眼,默契地施展出擴展音量的小手段,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芬蘭克爾的聲音。
“羅恩王國不需要我了,但,德魯伊需要我?!?p> “皇家騎士不需要我指手畫腳,但,我的兄弟們需要我?!?p> “日漫特大軍兵臨城下,我絕不能離開戰(zhàn)線,因為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我得戰(zhàn)友死在我的眼后,我必須親眼看著他們戰(zhàn)死,然后讓其他戰(zhàn)友看到我也戰(zhàn)死在他們眼前?!?p> “任何王令都不能逾越人民,羅恩拋棄了我,但我永遠不會拋棄凱爾納,不會拋棄所有堅信菲索爾茲姆之道的人們?!?p> “我,我是凱爾納騎士團的大團長,芬蘭克爾。我設立了騎士九大美德,這是通向神靈之境的必經(jīng)之路。我?guī)椭藬?shù)以萬計的同胞,讓他們能夠感受到人間之美?!?p> “我宣誓效忠的是馬蘭爾斯王,即便他已經(jīng)過世,但我也不會背叛誓約!哈利王的命令無法阻礙我,攝政王的命令更無法取締我,沉迷酒色的貴族永遠無法讓我折腰?!?p> “我將繼承馬蘭爾斯王的志愿,遵從菲索爾茲姆的教誨。”
“從今日起?!狈姨m克爾猛地抓住長劍,然后“嗖”一聲拔出,帶起一串火花,長劍高舉,八大騎士和屋外的人們都紛紛單膝跪下,克瑞提斯退后半步手放在胸口致意,在此刻無論是正規(guī)軍還是騎士團,都臣服在芬蘭克爾麾下。
“從今日起,我為凱爾納而戰(zhàn)!吾名芬蘭爾-弗爾加梅,凱爾納的芬蘭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