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曹燦沒隱瞞,大概也不需要隱瞞。
薛茵又問:“出道沒?”
曹燦:“還沒?!?p> 薛茵蹙起眉頭,問:“從你退學(xué)到現(xiàn)在,幾年了?”
“三年?!?p> “三年吶?!?p> 薛茵嘆息一聲,眼神誠懇:“燦燦,你知道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在做什么嗎?我二十一歲在準備考研,每個月最多只有一兩天休息時間,其余時間都在學(xué)習(xí)、做試驗,為自己的未來努力奮斗,你呢?二十一歲,本該是為了人生努力的時間段,我也不懂你們娛樂圈的事情,但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將來,如果能出道自然好,萬一不能出道,你怎么辦?”
說得很誠懇,也很現(xiàn)實,但曹燦很無語。
這還是第一次遇上原身的親戚。在他繼承的記憶里,親人這一塊諱莫如深,如果沒有觸碰到點,他無法知道。
薛茵嘆了口氣,看他一眼,道:“該說的你爸媽肯定都跟你說過,你也是大人了,將來想要什么樣的生活,應(yīng)該承擔什么責任,自己有空了想一想。這是我的手機號,你記一下,還有,飛信拿來掃一下。”
曹燦默默蛋疼,還只能拿出來加飛信,還在加飛信呢,薛茵的手機就響起來,薛茵接起電話,似乎有什么緊要的事情,皺了皺眉,三兩句說完,叮囑曹燦:“我公司里有點兒急事,我要趕回去,這個周末我有空,你過來我那里吃飯,我們再詳細聊,曹燦,不許跑!”
說完,匆匆忙忙的出去了,最重要的是,她沒付錢!
“……”
曹燦認命的抹把臉,摸手機給劉建國打電話:“劉哥,你要是不想明天在新聞上看到星華娛樂的練習(xí)生吃霸王餐的新聞,你就到街對面商場一樓的咖啡店來贖我吧!”
說完,利索的掛電話,并用飛信發(fā)了個位置過去,喝口一杯一百好幾的檸檬茶,滿口都是金錢的味道,真香。
劉建國真是個體面人。
在咖啡廳里找到曹燦的時候,已經(jīng)氣得臉紅脖子粗,人也忍著沒在咖啡廳里咆哮,一直忍到出了商場才吼人:“曹燦!”
“劉哥我錯了!”
認錯要積極,曹燦很積極。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兒良心?就算是薅羊毛,你也不能只逮著一只薅啊?哥已經(jīng)快被你薅禿了,你知道嗎?”
“那不是江湖救急嗎?劉哥放心,等去節(jié)目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爭取一炮而紅,讓你掙大錢?!?p> 過馬路的時候,劉建國還在罵罵咧咧,加上咖啡店里的,今天他已經(jīng)被曹燦薅去小五百,作為一個手里沒什么紅藝人的底層經(jīng)紀,他也窮,也就比曹燦一個月一千塊稍微好些。
曹燦拎著購物袋,笑嘻嘻地任由劉建國罵,如果換成是他,那就不是罵的問題,那是要暴揍一頓才能出氣的問題。
劉建國大概是太生氣了,竟然沒注意到曹燦手里的購物袋,也沒去看他買了什么,自己氣呼呼的回公司了。
劉建國同志真是好人!
帶著對好人的感激,曹燦把買的東西送回宿舍后,還真認認真真的跑去聲樂室里跟著老師好好的上了幾天的聲樂課。
期間,薛茵聯(lián)系過他兩次,讓他去家里吃飯,都被曹燦以要準備參加節(jié)目而婉拒了。上門總不好空手,可他現(xiàn)在真是窮得一個子兒都掏不出來,又不能老逮著劉建國薅羊毛,總要養(yǎng)養(yǎng),給劉建國“長毛”的時間。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到周末這天,曹燦一大早起來收拾行李,收拾完了,瞅著時間自己打車過去機場,之前劉建國給他找的網(wǎng)綜明天正式開機,他得提前過去報道。
對,作為一個在公司里沒什么存在感的練習(xí)生,他得自己過去,沒人接送,沒人陪同,經(jīng)濟艙。
不止如此,節(jié)目組的棚搭在郊區(qū),從西京機場叫車過去節(jié)目組駐地,只打車的費用就是一筆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有點巨大的數(shù)目。
貧窮是世間最大的真實!
認命的摸出手機查地鐵、公交路線,這么一通折騰,等他到達酒店,已經(jīng)是傍晚,找節(jié)目組報道:
“曹燦是吧?這是房卡、流程表,你收好,直播明天早上九點開始,你準備一下?!?p> “好的,謝謝老師?!?p> 領(lǐng)完節(jié)目流程表和房卡,曹燦拎著行李箱上樓。他的房間在六樓,拖著行李箱上去,屋里已經(jīng)有人先來了。空調(diào)溫度正適宜,屋里沒人,但衛(wèi)生間的燈亮著,門也關(guān)著,估計在衛(wèi)生間里。
曹燦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東西放好,換上自帶的拖鞋、短袖、大短褲,拿出流程表來看。明天直播的流程只詳細寫了開頭的要求,其他的只有大致的時間段劃分,安排的很寬泛,意思就是隨大家自由發(fā)揮。
流量明星來錢快,但流量明星更新?lián)Q代也快。節(jié)目制作方、播放平臺、經(jīng)紀公司等幾方,大家都眼紅其中的利潤,選秀節(jié)目層出不窮,跟流水線似的,把練習(xí)生們一個個推出來,能不能紅則靠運氣。
這檔節(jié)目,明顯更注重運氣。用直播的方式博眼球,玩噱頭,流程卻不提前安排好,幾乎都隨練習(xí)生們發(fā)揮,玩得又野又開。
曹燦琢磨著,節(jié)目組大概打著黑紅也是紅的念頭,只要把名氣打出去,藝人廢了也沒事,反正圈子里多的是練習(xí)生。不管節(jié)目還是藝人,有一個出名了,不管是出的什么名,只要有流量就行,有流量就能賺錢。
曹燦琢磨明白,把單子扔一邊,“吱呀”一聲,衛(wèi)生間門開了,里面出來一個人,跟他一樣,拖鞋、短袖、大褲衩,臉上敷著一張面膜,看不清楚五官,身高倒是挺優(yōu)秀,少說也有一米八,出來見曹燦在,揮手打招呼:“室友你好,我叫宋令文,你呢?”
“曹燦?!?p> 曹燦回答著,瞟一眼對方那過分燦爛的笑臉,順口提醒一句:“再笑下去,你的面膜就白做了。”
“靠!忘了面膜,等等!”
又跑回衛(wèi)生間里去。
沒過多大一會兒,衛(wèi)生間門再度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眉清目秀,眼神清亮,標準的小奶狗長相。
“唉呀媽呀,終于活過來了!面膜這玩意兒可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