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都沒人接單！曹燦，你手機有人接單嗎？”
“沒有，劉哥，咱倆走一段吧，反正倆大老爺們兒，也不用擔心安全，有人劫色都不知道誰劫誰，是吧？”
會所所在的地方太過偏遠，劉建國跟曹燦的網(wǎng)約車單子發(fā)出去十多分鐘了，還沒一人接單。
無奈之下，只得用腳走。一邊走，劉建國一邊老去看曹燦的腳，眼神分明夾雜著敬畏和贊嘆，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問他：“那石頭，那么大一塊，你就這么踢裂了……曹燦，你這腳鋼錠鑄的？”
曹燦翻了個白眼：“我這叫真功夫?！?p> 劉建國剛想贊嘆幾句，不想曹燦又接了一句：“不過，還沒練到家，剛才是沒有辦法，其實，我大腳拇指現(xiàn)在已經(jīng)木了，沒感覺了，可能骨折了，劉哥要不給我叫個120吧？”
“真的假的？”
劉建國一聽，趕緊把他拉了在路邊坐下，讓他脫了鞋子檢查，果然，大腳拇指一片腫，腳背顏色也不對，等明天肯定全是淤血。
“……”
劉建國嘆氣：“你說你這是圖啥？”
曹燦也不講究，直接道：“還能圖啥，不想賣屁股唄！”
“其實他們也不會太過分，這種場合，最多就是摸你幾下，沾點兒便宜，再過總要你情我愿的，這幾年不比頭三十年了，頭三十年，玩人的手段多了去了，逼死逼瘋都不在話下?，F(xiàn)在嘛，資訊太發(fā)達，四大也做不到一手遮天，鬧大了，誰都討不了好。圈子里想上位的那么多，資源就那些，隔壁的喜悅的王總一年到頭都有女藝人愿意跟他吃飯，又何必去逼不愿意的呢！”
劉建國一邊說，一邊摸出手機打電話，沒喊120，喊的是他朋友，兩人都是窮人，能省一點是一點。
等朋友開車過來接，劉建國就跟曹燦坐路邊的馬路牙子上，劉建國摸出煙盒，自顧自的點上一根，道：“錢總今天估計就是嚇嚇你，誰讓你不好好聽話簽約，非要要什么著作權(quán)！”
曹燦懶洋洋地坐著：“哥，我是保護自己的正當權(quán)益，我可不想做第二個陳維?，?shù)拢约簩懙母?，能不能唱居然還要原公司同意，還有比這更扯淡的事情嗎？”
“曹燦，這就是現(xiàn)實，這就是圈子，你以為資本家是做慈善的？”
曹燦聳聳肩，不予置評。
劉建國吐出一個煙圈，道：“我剛?cè)胄械臅r候，正好是鬧出莫蓮事件那一年?！?p> “嗯？”
曹燦不知道這事兒：“那是誰？”
劉建國白他一眼，道：“果然現(xiàn)在的小孩子已經(jīng)不知道誰是莫蓮了。七八年前吧，圈子里的小開給她下藥，伙同人睡了她，玩的有點大，莫蓮醒過來直接就跳樓了，她家里就生病的爹和上大學(xué)的弟弟，全家就靠莫蓮養(yǎng)家糊口。莫蓮的事兒出來，隔天她爹就從醫(yī)院樓頂上跳下去了。那弟弟也是個狠人，收了賠償?shù)奈灏偃f，不知道躲哪兒躲了兩年，不聲不響的再出來，當時參加的人，他一個一個的找，六個人，被他弄死了五個，最后一個哪兒都不敢待，直接跑警局自首去了?！?p> “還有這種事？”
饒是曹燦見多識廣，也不免震撼，贊了一句：“是條漢子！”
劉建國嗆了一下：“你這三觀也不咋地?！?p> 曹燦笑笑：“違法自有法律和國家機關(guān)宣判，他也會付出代價，但不妨礙我贊嘆他的品格。”
劉建國又抽了一口煙，眼睛望著遠處出神，喃喃道：“是啊，誰說起來，不都要贊一聲好漢子。從那以后，行政部門狠狠地抓過作風問題，有金錢流動的地方，難免會有污穢，但是，有些底線卻不能再碰，誰他么知道還會不會再出一個狠人！圈子里的風氣也是那一年開始好轉(zhuǎn)的，偶像失格，說封殺就封殺，誰做后臺都沒用；亂來的，每次都會被重判，上頭要正風氣，想在圈子里混的，就要遵守畫下來的規(guī)矩。有些人為了紅，什么都愿意干，有些人不愿意，倒也沒人敢逼迫了?！?p> “挺好?！?p> 曹燦頓了下，又說了一句：“真的挺好。”
劉建國又抽了一口煙，瞥曹燦一眼，道：“你不愿意，這些手段不會對你使，不過，其他的陰招可不會少，曹燦你要走這條路，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了?！?p> 曹燦無所謂，也不在意，只道：“我自己做的選擇，后果自然自己承擔。不過，劉哥你跟著我出來干嘛？”
劉建國一拍大腿，驚呼：“對啊，我明明是出來罵你的，跟你說這些干嘛？唉，不過，也不用我再罵你，反正以后有你小子想哭的時候?！?p> 曹燦聳聳肩，無所謂。
劉建國在馬路牙子上抽了三根煙，他的朋友終于來了，開著車載著曹燦直接去的醫(yī)藥，拍了個片子，果然骨折了，幸好不嚴重，骨頭沒錯位這些，不用手術(shù)，正骨、打石膏包扎就完事，只要曹燦堅強點，不作死的上臺跳舞，明天完全不影響演出，也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從醫(yī)院折騰一通出來，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劉建國給曹燦買了一根拐遞給他，問他：“要不要給節(jié)目組說一聲？”
曹燦抬手捂臉：“哥，咱裝逼嚇唬人沒裝成，還把自己弄傷了，這種事情就不用廣而告之了吧？”
“噗哈哈哈！”
劉建國笑得喪心病狂，連連點頭：“說得對，說得對！行，那就不說了，你自己小心點。”
曹燦不想理他，出租車才到酒店就把人趕走，自己拄著拐上樓，刷開房門，宋令文也回來了，正在做面膜，見曹燦拄著拐進來，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面膜，趕緊去扶他：“燦哥，出去吃個飯的功夫，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了？哎喲喂，慢點兒，慢點兒，弟弟扶扶你。”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去簡單的洗漱一下?！?p> 曹燦單腳站在衛(wèi)生間里，洗臉刷牙，宋令文心地不錯，站在門口，預(yù)防曹燦滑倒什么的，他好搭把手，兩人一個洗漱，一個做面膜，隨意的閑聊。
“燦哥你這咋整的？咋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居然又問了。
曹燦心里直嘆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眼神特別的幽遠：“還能咋整的，自己整的唄，別人……我給機會也不一定能把我整成這樣，算了，別提了，傷心事。你呢？咋還不睡？”
宋令文：“燦哥你不知道？今晚上微博爆出大瓜，關(guān)于徐夏的，我這一晚上都在做奔波在瓜田里的猹，快忙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