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才女間的較量
“蘇翠丹，見過公子，以及木小姐。”
只見這紅紗難掩姿色的女子，微微欠身，笑吟吟地說道。
李珩眉頭微挑，眼前這自稱蘇翠丹的紅紗女子，就是所謂的絕色天香蘇掌柜？
看起來，似乎傳言非虛，如此一來，清兒這丫頭的審美觀沒有問題啊。
聽那老女人蘇翠鳳之前說的，這個蘇掌柜可是在休息，怎么就突然出來了？莫非，是那老女人故意借口離去，就是為了通風(fēng)報信？
李珩對于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多這句話很是贊同，別看表面上一副任其擺布、柔弱順從的樣子，私底下誰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那些電視劇里的宮中權(quán)謀戲，雖然夸張了，但也可以窺探一番光景，女人沒那么簡單。
李珩偏頭瞧了瞧木沁的臉色，發(fā)現(xiàn)依舊是帶著淺淺的笑意，便是一陣感慨，愛笑的女孩子，聽說運氣都挺好的，這不自己來了嘛。
“蘇姑娘，應(yīng)該就是這家首飾店的掌柜了，聽那副掌柜說今兒個你在休息，怎么得空出來逛了？”
李珩輕輕把玩了一番手中的發(fā)簪，將其重新放回了錦盒中，樂呵道。
蘇翠丹微微愣了一下，想來是對于李珩此番言語沒有預(yù)料到，看起來挺正經(jīng)的，怎么話語如此輕挑。
“公子說笑了，奴家若是不出來，豈不是要錯過了公子這上好的新詞？”蘇翠丹白如玉般的青蔥手指輕掩紅紗，輕笑道。
“哦？上好的新詞，不知蘇掌柜有何見解？”李珩眼神微動，反問道。
對于這首詞，李珩從來沒有懷疑過品質(zhì)，畢竟是出自有著“千古第一才女”之稱、婉約詞派代表的李清照，此篇《如夢令》，乃是“天下稱之”的不朽名篇，可以見得價值有多高。
為了達(dá)到開篇震懾人心的目的，李珩經(jīng)過多重考慮，才背誦的這首詞。
雖然午縣不過是一個縣，遠(yuǎn)不及州城與京都的繁華，但詩詞文風(fēng)交流可不逞多讓，文人才子才女輩出，當(dāng)真是山清水秀、地靈人杰的好地方。
通俗一點，這篇《如夢令》就是李珩拿來砸那群自詡不凡的偽君子與陰毒女子的玉磚，上面清清楚楚的刻有四個大字，以德服人！
蘇翠丹嫣然一笑，自是料到李珩要以此考驗她。如果是一般的詩詞，那她大可不必現(xiàn)身，正如剛才藏在里屋瞥一眼后，自是離去，哪能有這么多功夫和李珩他們瞎扯。
若說這“午縣第一才女”之稱，要真是能有一番比試，蘇翠丹肯定是信心滿滿的，哪怕此刻面前的木沁正是那正牌的午縣第一才女，照樣如此，這就是有底氣的牌面。
“公子這首詞的風(fēng)格，在奴家久讀的前人詩詞與現(xiàn)今文壇中，可以說是獨樹一幟，令人眼前一亮?！碧K翠丹并未第一時間去分析詞句的涵義，而是從風(fēng)格說起，這一點兒正是吸引到她的地方。
李珩心里暗笑，這首小令可是李清照詞中名氣十足的，牌面方面杠杠的。
“這首詞可有名字？”蘇翠丹細(xì)細(xì)品著這首小令，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睛盯向李珩，詢問道。
李珩被這眼神注視，兀自感覺身體中有一股生物電流淌過，當(dāng)真是有趣得很。
“姑且稱其為《如夢令·昨夜雨疏風(fēng)驟》吧?！崩铉裱b作略微思索一番，無所謂地說道。
這樣的表現(xiàn)，讓蘇翠丹更是心中蕩漾得很，要她認(rèn)為，這首如夢令可謂是有傳世名篇的潛力。如果這首當(dāng)真是眼前這位公子所作，那可不得了啊。
“如夢令，這詞牌名挺適合的。”蘇翠丹眼神微動，看向李珩身后的木沁與清兒。
“怠慢了木小姐，還請見諒?！碧K翠丹紅紗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聽說木小姐是這午縣第一才女，不知對于此詞有何見解，還望不吝賜教呀?！?p> 李珩聞言，心里直呼好家伙，當(dāng)著我的面，都敢針對木沁，這要是她們獨處，豈不是要出大事？莫非，這蘇翠丹見不得他人才華橫溢？
正當(dāng)李珩準(zhǔn)備站出來時，便聽得木沁甜美的聲音出現(xiàn)，這聲線酥酥軟軟，令人當(dāng)真是舒服得很。
“蘇姑娘說笑了，州城第一才女的美譽，小女子耳聞目睹，區(qū)區(qū)午縣才女之稱這種虛名，何足掛齒。”
木沁此番言語，讓一旁的李珩心里大呼，這有名氣的才女就是不一樣，敢于言語針鋒相對，好極了。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沒有立刻打……咳咳，以德服人。
李珩雖然心里癢癢，好奇古代女子間起了肢體沖突是個什么樣子，但一方是自己人，這個好奇還是放到腦后去吧。
蘇翠丹紅紗之下的笑容微凝，她記得之前在那文會上，這木家小姐在被以縣丞之女為首的眾多女子嘲諷的時候，可沒有像如今這樣言語相對。
她調(diào)查過這木家小姐的情況，性格溫和，臉上時常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擅長與人爭辯，對于名聲之類的看得很輕，所謂的淡泊名利，大概就是這樣了。
那范家之子范途出策，縣丞之女高桂娥行動，這都是在蘇翠丹眼皮子底下進(jìn)行的，算是她的默許吧。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嘴里念出來了一首傳世之作的新詞，她一定不會孑然一人出來會面，背后謀劃才是她擅長的。
“木小姐真是謙虛，若不是出名時日不長，想必這虛名當(dāng)是木小姐手到擒來之名。這一點奴家自愧不如?！?p> 蘇翠丹心里雖是思緒紛擾，但表面功夫上，還是做得一套一套的。
“蘇姑娘的才氣，聽聞京城許多世家子弟羨慕得緊，想要迎娶都被姑娘以妙招拒絕，真是令人欽佩。”
木沁絲毫沒有落下風(fēng)的樣子，娓娓道來。
李珩心頭驚呼，原來木家小姐這么溫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可想而知其她女人，不得了啊。
不過，這不是該分析詞句的涵義嗎？怎么就偏題扯到兩個才女間針鋒相對了？
這讓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李珩，瞬間就覺得不香了。
難道是時代不同？所以這李清照的應(yīng)是綠肥紅瘦，都成黃花菜了？不應(yīng)該吧？
李珩可以很敏銳地感受到兩人間注視的眼神，如果將這個背景換一下，這不就是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的電視劇嘛！
“那個，一首詞而已，不必較真?！崩铉駠L試著打斷這個局面，但見兩人絲毫沒有聽他的意思，不禁有些氣餒。
李珩深吸一口氣，朝著蘇翠丹問道：“不知貴店的副掌柜人去了何處？本公子要的鎮(zhèn)店之寶呢？”
此言一出，蘇翠丹藏在衣袖中的素手微握，紅紗之下的嘴唇微撇，眼神瞪了一下李珩，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
她可不想看到木沁丟給自己的勝利眼神，這局她可不認(rèn)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