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撕破臉皮
“這不可能!剛才還是紅色的,怎么就變成乳白色了?!”
當寧易看到放入一角血衣的杯子里,紅色的水已然變成了乳白色,臉色蒼白地低語道。
在一旁的高縣丞,臉色也不好看,說實在的,他也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變了顏色。
而此刻早就等待時機的木縣令,連忙上前一看,心里雖然有疑惑,但此刻更重要的,卻是將寧易的嫌疑,坐實了,這樣才有利于他們。
“這下,寧易你有何話可說!”
木縣令表情嚴肅,朝著皺著眉頭不語的寧易,沉聲道。
“不對,肯定有問題,這一定是他暗中動的手腳!”寧易眼神有些游離,被這一聲質問下,有點兒失措,當看到李珩的時候,憤然道。
身后的高縣丞聞言,忍不住扶額搖頭,這京城下派來的特使,頂著這么多背景,之前那么淡然自若,現(xiàn)在一看終究只是表象。
不過,這個水的顏色改變了,倒是令高縣丞有些驚異。
他是清楚這件血衣背后的情況,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變化,好生奇怪。
至于寧易的這一手,高縣丞該怎么說呢,已經晚了。
剛才別人申請主動來,這寧易拒絕了。
這下,讓寧易自個兒動手,出了問題,又找上了李珩的麻煩,真是無語。
“我可沒有,別瞎說,別以為你是特使,就可以胡亂開口,誣陷中傷他人,要不得!”
李珩眨了眨眼睛,義正言辭地擺手道。
“好了!接下來,本官給你一點兒時間,將這血衣上的防腐藥來源說清楚。”
木縣令揮了揮衣袖,重新坐回了高堂之上,“筆錄,繼續(xù)記著?!?p> 這一句話,是給李珩說的。
李珩點了點頭,經過寧易的時候,輕聲道:“寧特使,別緊張,不就是蹲個大牢么,你看高縣丞的女兒在大牢里依舊活得瀟灑,更別談你這樣身份的人?!?p> 隨后,李珩便是重新坐回了案前,準備記筆錄。
剛才的事情,倒是沒有涉及有失公正。
寧易盯著李珩看了許久,他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小覷這個小地方的人。
不過,他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
憑借寧易的身份地位,他自然有這個底氣,哪怕現(xiàn)在露出了一些破綻。
“木縣令,不會憑這個,就要認定本公子,乃是這諸多事端背后的兇手吧?”
寧易輕舔了一下上嘴唇,目光如炬,就這樣盯著木縣令,沒有絲毫的慌亂。
“本官知道你的底氣何在,說實話,如果你在其他地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違背倫理道德之事,本官管不著。”木縣令話音剛落,又道:
“但是,在這午縣,只要本官還在任一天,那就必須將你這樣的嫌疑人,認真審判。倘若事態(tài)已經很明了,證據確鑿,那么該有的處罰,是不會因為這個人背景,有多么厲害,而放棄問罪!”
“看來,木縣令已經在心里,把本公子認定為背后兇手了?!睂幰孜⑽菏?,又道:
“木縣令不是想知道,這件血衣的事嗎?那么,本公子就告訴你?!?p> “寧特使!”這時,一旁的高縣丞坐不住了,這寧易此話何意,難不成打算認輸,將做過的事,供認不諱?那可不行,要真是這樣,高縣丞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這其中的問題,可大發(fā)了,要是被捅到上頭去了,統(tǒng)統(tǒng)得人頭落地,以儆效尤不可!
“高偉!再三警告之下,你依舊如此,莫非是視朝廷威嚴于無物?亦或者,你是心虛,其中參與的有你的身影,這才如此慌亂!”
木縣令猛拍驚醒木,洪亮而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堂!
而高縣丞聽了此番話,臉色變得很難看,“木正,本官敬你為縣令,這才沒有多加干預??墒?,你居然把本官認為是背后的參與者,到底是誰不把朝廷的威嚴放在眼里?這公堂,已然成了你的一言堂!”
“呵,本官的一言堂?莫非,你當這位京城下派的特使,是耳朵背,眼睛花?還是說,剛才的事情,都忘了?要不要看看筆錄,順帶羞愧一下自己的書法,是什么玩意兒?”
木縣令毫不示弱,現(xiàn)在就是把事情鬧大了,又能如何,本來就是打算撕破臉皮的。
剛才那些事情,無非是爭取一下政治立場罷了。
“兩位,何至于此。本公子雖然身份特殊,但在定罪之前,都是有任免的權力,想必大家都明白。當然,要是不明白,本公子想在帷幕后面的州城官員,應該可以給你們解釋一下?!?p> 寧易見到木縣令與高縣丞在公堂上,公然開撕,淡然一笑。
此話一出,兩人各自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那個防腐藥,本公子也沒有想到,會有問題。這很普通的藥物,是在午街一間藥鋪拿的,不值錢。如果這個真的有問題,可以順著這條線,往下查?!?p> 寧易自顧自地說著,“不過,根據本公子的猜測,大概率是只能查到,這藥鋪的背后,有隔壁幕縣的影子?!?p> “本公子雖為特使,但權力范圍并包括幕縣。而去幕縣的那位同僚,在京城便是與本公子不和,現(xiàn)在細細想來,可能那土匪的出現(xiàn),也不是偶然。”
寧易微微搖頭,又道:“本公子知道,木縣令對于我的誤會,是因為冒失上門提親,這才導致后面這一系列的事情。這事兒,肯定是本公子的不對,只是久聞木姑娘絕色天香,才華出眾,故才如此,很抱歉。”
“如果木縣令能夠答應本公子的提親,那么本公子將利用各種手段,配合木縣令捉拿真正的兇手,以正視聽!”寧易說到此處,拱手致意。
一大段話,就這么噼里啪啦的說了出來。
木縣令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他本來以為這寧易會低頭,好好交代所做的事情。
哪知道,這個家伙,居然如此不知廉恥,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說出如此的大話來。
“寧易!是不是本官對你態(tài)度太過于溫和,這才讓你覺得,自己很重要,說的話本官都要聽?當真是放肆至極,莫說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特使,就算是你老爹禮部尚書來了,本官都敢直說,你就是癡人做夢,不可理喻!”
木縣令臉色陰沉,憤怒道:“而且,你在本官面前,行如此輕挑之事,莫說那些事端背后有沒有你的影子,就談這個,本官也能讓你蹲大牢!”
“來人!將寧易拉出去杖責三十!倘若依舊不悔改,那就入水牢!這事兒,誰來了都不頂用,立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