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文玉和千葉成林也正聽著淺野千夏的講述。
“真紀是我們的朋友?!?p> 淺野千夏的目光中帶著回憶的色彩:“我們來自公立鳥取環(huán)境大學(xué),是同一學(xué)年的平輩?!?p> “去年一月份,我們七人約好來狹間雪山游玩。”
“本來一切如常,可是在山頂時,發(fā)生了意外?!?p> 淺野千夏抬起頭,看向雪山深處:“我們發(fā)現(xiàn)了傳說中的,傳教士的寶藏?!?p> 秦文玉和千葉成林神情一振,后者問道:“傳教士的寶藏是指?”
淺野千夏疑惑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不知道嗎?來這座狹間山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的,明治時代,有一位外國傳教士來過鳥取縣,然后在狹間山定居了,他獨身一人,來的時候帶滿了異國的寶藏,那些寶藏被他藏在了狹間山,這是狹間山流傳了很久的傳說?!?p> 秦文玉想了想,問道:“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既然有那么多人知道寶藏的存在,為什么只有你們發(fā)現(xiàn)了它?”
淺野千夏看著他,說道:“因為狹間山是一座季節(jié)性雪山,只有在天氣最寒冷,風(fēng)雪最大的時候,那條通往寶藏的路才會出現(xiàn),絕大多數(shù)人來狹間山尋寶的時候,都是氣候宜人的季節(jié),少數(shù)人選擇在狹間山下雪的時候攀登,但遭遇極端惡劣天氣時,也會放棄繼續(xù)前進。”
“我們能發(fā)現(xiàn)那條路,也完全是因為意外,去年,我們剛攀登到山頂,風(fēng)雪突然變得劇烈起來,平日不會結(jié)冰的地方開始結(jié)上了冰,就這樣,一條匪夷所思的路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p> 說到這里,淺野千夏的臉色還帶著難以置信:“我們看見……在風(fēng)雪中,狹間山東峰與西峰的峰頂——連接起來了。”
“一座冰橋憑空出現(xiàn)了……”
淺野千夏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
秦文玉也抬頭看去,狹間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主體只到了半山腰,然后就左右分開,裂成了東峰與西峰,兩座山峰分別聳立,又在頂峰部位漸漸匯合,卻又沒完全連接起來。
以肉眼來看,西峰是能夠攀登至峰頂?shù)模珫|峰不能,東峰的頂部雖然看起來很平整,但下面的山體太過陡峭,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可是,照淺野千夏的說法,在極端天氣出現(xiàn)時,東峰與西峰間的空隙會結(jié)冰,一座冰橋會將它們連接起來。
也就是說,本來是未知空間的東峰頂部,能被探索了。
接下來的事和秦文玉的猜想差不多。
他們七個人驚奇于這條詭異冰橋的出現(xiàn),鬼使神差地依次走了過去。
然后……
“我們在東峰的頂部發(fā)現(xiàn)了一扇門,門上有七個鎖孔,我們也在東峰峰頂找到了七把鑰匙?!?p> 淺野千夏的臉色變得恐懼起來。
“可是,當(dāng)我們準(zhǔn)備把鑰匙插入鎖孔,打開寶藏的大門時,意外發(fā)生了?!?p>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嘴唇也白得不像話:“鈴木……剛把第一把鑰匙插進鎖孔,那座冰橋就突然斷裂了一截?!?p> “他們,”她看向一旁的藤川健一,“看見狀況不對,他們立刻爭先恐后地從冰橋上跑了回去?!?p> “只有我和鈴木留在東峰,冰橋的裂縫也越來越大。”
“我們也覺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可是……我剛通過那座冰橋,整座冰橋就塌了!”
“鈴木絕望地看著我們,哀求我們救救她,可是……我們沒有,所有人都嚇壞了,我們逃走了……”
“都逃走了……”
“鈴木回來報仇了……”
“我知道……”
淺野千夏喃喃自語,語氣詭異得令人頭皮發(fā)麻。
這時,秦文玉拉了拉千葉成林的衣服,低聲說道:“千葉先生,有些不對?!?p> 千葉成林也點點頭:“嗯,她的說辭,和這一群人的表現(xiàn)不符?!?p> “藤川健一在吊橋前毆打高田幸時,其他人的表現(xiàn)就像是從沒來過西峰一樣??伤麄兠髅饕呀?jīng)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攀登成功過一次西峰了?!?p> 千葉成林嚴肅地看著還是喃喃自語的淺野千夏,低聲對秦文玉說道:“除淺野千夏外,其他人似乎只記得鈴木真紀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其他記憶根本就像是回到了去年的這個時間?!?p> “你看藤川健一?!鼻匚挠窈鋈徽f道。
千葉成林依言看向藤川健一,只見這個剛剛死里逃生的健壯男人,在聽到淺野千夏的話后,臉上盡是茫然之色。
“喂,淺野,我們真的……來過西峰嗎?”
藤川健一問道。
淺野千夏看著他,也不說話。
這一幕被秦文玉和千葉成林看在眼里,秦文玉說道:“以去年攀登西峰的記憶為錨定,我們可以假設(shè)現(xiàn)在這六人中,出現(xiàn)了覺醒者和未覺醒者?!?p> 千葉成林意外地看著他,只見秦文玉繼續(xù)說道:“未覺醒者只記得發(fā)生了雪難,鈴木真紀死了,而死亡的原因隱約間與自己有關(guān)?!?p> “覺醒者則是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比如……淺野千夏,她記得一切,但精神狀態(tài)似乎很糟糕?!?p> 秦文玉摸著下巴:“還有高田幸,藤川健一之前毆打他的時候提到過,高田幸是他們這次行程的發(fā)起者,提出來祭拜真紀的是他,主動帶路來西峰的也是他?!?p> 千葉成林點點頭,肯定了秦文玉的猜測。
“可是,覺醒者與未覺醒者的各自代表著什么?”千葉成林問道:“還是說,其實他們六人也和鈴木真紀一樣,一年前已經(jīng)死了,只是死亡后的記憶因為某種原因出現(xiàn)了偏差,在祭宴的引導(dǎo)下再次回到了這里?”
秦文玉一挑眉:“我說的就是這種可能,祭宴的目的是讓我們覺察真鬼,并存活三日。我一直在想什么是真鬼,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三天之中,會出現(xiàn)干擾我們視線的假鬼?!?p> “比如……鈴木真紀?!?p> 秦文玉看著千葉成林的眼睛:“她可能根本就是個幌子,與我們同行的這六人才是真鬼也說不定?!?p> 千葉成林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秦文玉口中的覺醒者與未覺醒者的推測,就能派上用場了。
覺醒者……代表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是個死人的人。
而未覺醒者,他們的記憶有殘缺,或者根本就出現(xiàn)了錯亂。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五個要做的,就是全力阻止這些人記憶的恢復(fù)!
畢竟,讓他們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自己就是鬼的話,就觸發(fā)了真正的死局。
也就是說……不能讓淺野千夏再講下去了!
千葉成林看向淺野千夏,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也正目光詭異地看著他。
等等……
千葉成林忽然意識到,按照這種推測,那豈不是說……淺野千夏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鬼了?!
薄情書生
今晚是最后一副藥,吃完明天估計就痊愈了,然后立刻恢復(fù)兩更,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