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家的那位長老看向丹師木老先生的守爐童子南風(fēng),淡淡開口說道:“小友,你還不認(rèn)輸更待何時?血再流下去這卷云仙鶴恐有性命之憂!”
被獸王家的長老一提醒,南風(fēng)這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他有氣無力的喊道:“我認(rèn)輸了!”
說完之后,南風(fēng)有些心虛的嘟囔道:“回去要被木老拿去試毒丹了,真晦氣!”
在南風(fēng)說完認(rèn)輸后,獸王家的長老立刻便飛向那片已經(jīng)被卷云仙鶴鮮血染紅的花叢,他先是向花叢扔進幾枚丹藥,丹藥在碰到花枝時便炸了開來,被丹氣一刺激,花叢又再次鉆進了土里,不一會兒便從里面鉆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妖怪,正是那個愛美的入夢花妖。
入夢花妖從地下鉆出來后,似乎是嫌棄自己身上臟兮兮的,于是她立刻便飛向了大夢門的弟子孤鴻,看得出來孤鴻也是早有準(zhǔn)備,只見他從懷里拿出了一枚事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甘露符,輕輕朝著眼前的入夢花妖頭頂一丟,立刻就有一滴滴清澈的露珠生成,滴溜溜轉(zhuǎn)著落在了入夢花妖的身上,將她從頭到腳洗得干干凈凈。
花叢撤去后,卷云仙鶴依舊沒能站起來,它躺在地上輕輕地張開嘴,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哀鳴從它嘴里傳了出來,獸王家的長老給卷云仙鶴喂了一粒丹藥,然后對著場外臉色有些蒼白的南風(fēng)說道:“中了入夢花妖的花毒,沒有三個月是無法完全痊愈的,而且它被入夢花妖用神通放掉了太多的血,很可能撐不過幾日了,好在我獸王家有針對此毒的特制丹藥,你回去后告訴你師父,讓他用等價的丹藥賠給我?!?p> “木老不是我?guī)煾?,好吧!我知道了!?p> 南風(fēng)本來還打算想解釋一番自己的地位,不過獸王家的長老根本不停,他在救治完卷云仙鶴后便徑直走下場去,南風(fēng)只好住口然后祭出一個包袱形狀的法寶托起卷云仙鶴下場繼續(xù)醫(yī)治。
斗獸場被重新修葺一番后這才開始了第三場斗獸,這一場王鐸不打算押注,剛才在入夢花妖勝利后,按照一賠二的賠率,王鐸已經(jīng)凈賺八塊鳳靈玉外加一百八十兩黃金,他感覺自己今天已經(jīng)賺夠了,況且第三場是胡飛兒與林豹的戰(zhàn)斗,實在是沒啥懸念,押胡飛兒的青毛山魈勝也賺不了幾個錢,所以王鐸決定這一場只是觀戰(zhàn),好好探探胡飛兒的那只青毛山魈的底細。
果然,胡飛兒的青毛山魈一上場就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只見它用粗壯的雙臂死死將林豹的金角豹的脖頸抱住,金角豹額頭上的獨角上發(fā)出的金色光圈也只是削掉了青毛山魈身上幾根毛而已,根本不能造成有效殺傷。
很顯然青毛山魈對金角豹很了解,許是胡飛兒早就告知它了。
場外的林豹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委屈,他也不敢開口指點金角豹怎么破解青毛山魈的蠻抱和其它攻擊,只能眼睜睜看著青毛山魈任意蹂躪自己的妖獸。
不出所料,最終比賽以青毛山魈將金角豹打暈收場,也多虧林豹是胡飛兒的小弟,不然看青毛山魈那口水直流的樣子,場外所有人都覺得它可能會在金角豹身上狠狠撕下幾片血肉吃掉。
比賽結(jié)束后,青毛山魈按照胡飛兒的命令將林豹的金角豹舉過頭頂走下場來,顯得十分輕松。
“林豹真是個廢物!”
沒能看到青毛山魈的什么底牌,王鐸心中暗罵了林豹一聲。
第四場是馬幫陳員外的逐狼馬對陣尋寶坊文掌柜的噬鐵蜈蚣,王鐸有些猶豫,不知道要押注哪一方,他考慮良久后最終作罷,他覺得還是把錢留下了押注自家小天才是正道,別人家的都不可靠。
第四場斗獸是一場鏖戰(zhàn),兩只妖獸一直打到日落還未分出勝負(fù),最終逐狼馬其實還有一戰(zhàn)之力,但因為它負(fù)傷過重,有些心疼的陳員外叫停了比賽表示自己認(rèn)輸。
之后獸王家的裁判宣布明日再戰(zhàn),于是王鐸便帶著小天趕去了販賣鹿肉的店鋪大肆采購了一番。
晚上回去后,王鐸復(fù)盤了一下今天的比賽,覺得小天的力量、戰(zhàn)斗技巧都沒得說,但是也有一些不足之處,在小天與火尾猴戰(zhàn)斗時已經(jīng)露出了一些端倪,那就是小天不夠敏捷又容易沖動,暴怒后會被對手戲耍,如果讓它遇上大夢門的那只入夢花妖,估計也會像卷云仙鶴那樣被刷的團團轉(zhuǎn)。
于是王鐸想著要最大化的提升小天的長處,以此來彌補一些短板。
那塊龍鱗,王鐸本來是打算將其煉制成一塊法盾,但為了后面能繼續(xù)在斗獸大會上贏得比賽,王鐸打算割愛,他想看看小天能不能將這塊龍鱗煉化成自己的本命妖器。
煉器、煉丹、制符、陣法等妖族均不擅長,但很多妖族早早就從血脈中覺醒了煉制妖器的法門,只要找到合適的材料,再愚鈍的妖獸都可以煉制一件適合自己的妖器。
王鐸相信小天肯定也覺醒了煉制妖器的法門,只是小天現(xiàn)在靈智尚幼,還對妖器的煉制沒有想法而已,于是王鐸打算好好引導(dǎo)一番小天。
在經(jīng)過一番比劃溝通后,小天也明白了王鐸的想法,于是一人一熊對著龍鱗開始嘗試起來。
王鐸先是在小天身上割了一個傷口,想引導(dǎo)它將龍鱗血祭一下,結(jié)果龍鱗都快被小天的血整個染紅了仍然沒有一點血祭成功的跡象。
王鐸又讓小天將自己的妖火傳輸?shù)烬堶[上,妖火順利被龍鱗吸收,但小天還是不能催動龍鱗。
折騰到大半夜,王鐸暫時放棄讓小天自己煉化龍鱗的打算,他將給小天買的鹿肉倒進盆里,讓它吃飽了就去睡覺,然后王鐸喚出小天體內(nèi)的虎形劍魄,抱著龍鱗琢磨了一整晚。
第二天,王鐸頂著一對黑眼圈帶著小天前去繼續(xù)觀看斗獸比賽,他暫時還是沒能想到什么好的方法讓小天完全掌握龍鱗。
今天的首場比賽是恒運船行何船主的怪力河馬對陣如松書院的白眼灰狼,比賽一開始也像昨天青毛山魈對陣金角豹一樣是單方面的壓制,怪力河馬數(shù)次將白眼灰狼逼到死角,而白眼灰狼的撕咬完全穿透不了怪力河馬身上的硬皮,反而數(shù)次將自己置身險境。
就在眾人以為白眼灰狼的戰(zhàn)敗已經(jīng)是時間問題時,白眼灰狼身上突然冒起一道白光,看起來神圣無比。
“那是什么東西?不像是妖術(shù)??!難道是什么法寶發(fā)出來的?”
這道讓人感覺十分神圣的白光讓場外一片嘩然,引起許多猜測。
普通修士搞不明白這道白光是什么東西,但王鐸對它卻很熟悉,之前王鐸在清河書院求學(xué)時,曾經(jīng)在書院院長身上看到過,那是《浩然正氣經(jīng)》修習(xí)到很高境界后體內(nèi)凝聚的浩然正氣。
“想不到一只白眼灰狼,身上冒出的竟然不是妖氣,而是很多書生窮究一生都沒有獲得的浩然正氣,而且看白眼灰狼的樣子,似乎對浩然正氣收放自如,不像是被強行輸進體內(nèi)的。”
王鐸看著腳邊已經(jīng)無聊的開始呼呼大睡的小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王鐸沉思時,斗獸場的局勢已經(jīng)逆轉(zhuǎn),白眼灰狼的浩然正氣一出,怪力河馬的妖力馬上被壓制住,雖然它還不至于被鎮(zhèn)壓的瑟瑟發(fā)抖不能動彈,但戰(zhàn)力卻也消弱了幾成。
浩然正氣沿著白眼灰狼的狼尾凝聚而出,仿佛白眼灰狼的尾巴憑空長長一丈一般,它輕輕揮動狼尾,不時刷到怪力河馬身上,每刷一次怪力河馬的妖力就衰弱一次,連續(xù)刷了幾次后,怪力河馬已經(jīng)有些懼怕的慢慢遠離白眼灰狼。
白眼灰狼緊緊追上,它在怪力河馬身旁左右游蕩幾次后,找準(zhǔn)機會,一爪子就扣下了怪力河馬的一只眼睛。
憤怒的怪力河馬想要咬上一口白眼灰狼,結(jié)果白眼灰狼尾巴上上的浩然正氣忽然匯集成一根標(biāo)槍,接著快如閃電般射進了怪力河馬大張的嘴里。
只一擊,就徹底摧毀了怪力河馬的所有戰(zhàn)斗力,它轟然一聲倒地不起,意識似乎都不清楚了,只有眼底、嘴里有兩道鮮血不斷流出。
“這頭河馬看樣子沒救了,以圣人之法行兇獸之事,想不到圣人經(jīng)文竟然還能這樣玩!不過一頭如此殘忍的狼妖竟然可以修煉出浩然正氣經(jīng),真是怪哉!”
看到怪力河馬倒地,王鐸不由得喃喃驚嘆,他覺得自己和小天也應(yīng)該好好修一修圣人三經(jīng)了。
獸王家的長老制止了打算繼續(xù)攻擊怪力河馬的白眼灰狼,然后他查看了一下怪力河馬的傷勢后向走進場來的何船主搖了搖頭。
何船主上前從地上撿起怪力河馬被抓下來的眼睛重新裝入怪力河馬眼眶中,然后把怪力河馬的尸體收了起來。
斗獸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所以何船主也沒辦法怪罪白眼灰狼或如松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