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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萊耶王國君臣圖鑒

拉萊耶王國君臣圖鑒

壹世壞珠淚哀歌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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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02上架
  • 19195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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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念篇1 奈亞拉托提普

拉萊耶王國君臣圖鑒 壹世壞珠淚哀歌 3024 2021-01-01 20:57:11

  這世界…也許有些值得紀(jì)念的,一閃而逝的美好。

  像星星,閃著光,流在恒久不變的星河里,隨著維度逝去,而有的留下,有的消散。

  有的人來過,有的人,隨后又走了。

  ……

  一個普通的星期天,我放下繁雜的事物,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前往郊外,一處廢棄的教堂,完成我十年前未完成的探險。

  教堂,還和十年前一樣,破舊不堪。歲月,并沒有給這座荒廢的建筑留下多少不同:它荒廢著,且一直荒廢著。

  我望著眼前的教堂,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故事的來由,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

  十年前的我,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天性貪玩,耐不住學(xué)堂的枯燥,渴望著尋求一絲不同,向未知的世界冒險。

  放學(xué)之后,與幾個玩伴走散了,不知為何,走到了一座廢棄的教堂來。

  教堂里,亮著燈,雖然它的外墻破舊不堪,可它的內(nèi)部,每一扇窗戶的窗口,都投出明亮的光來。

  天暗了,夜幕降臨,教堂的光越發(fā)顯得亮,亮得耀眼。

  我聽見教堂里,傳來悠揚(yáng)的鐘聲,那鐘聲帶著陣陣空靈的回音,仿佛來自天國的妙曼樂章,“邦…邦…邦…”一聲又一聲敲擊,我的心跳,也不由隨著那鐘聲,一聲聲又節(jié)奏的跳動。

  黑貓,在教堂的窗戶口徘徊,它淡綠色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像手電筒似的明亮,它優(yōu)雅的蹲在教堂的窗臺上,眼神里透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憂郁。

  是的,憂郁。

  一只貓,露出人類一般的表情,淡淡的憂傷。

  我不知道童年的我,是如何辨別出一只貓的表情,但我的印象里,確實是這樣。

  我走進(jìn)教堂,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想知道教堂里的真面目,也許正是我渴望的冒險。

  結(jié)局令我意外,教堂里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大廳,黑漆漆一片,只有我獨(dú)自站在其中,仿佛又站到了世界之外。

  漆黑的教堂很大,很空曠,我試圖向前尋找,想找到窗戶里投出來的那些明亮的光的源頭。

  只是,它像迷宮一樣,我穿過大廳,沿著長廊,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它們都和大廳一樣巨大,一樣漆黑。

  一直沒能走到盡頭。

  無盡的房間和長廊。

  不服輸?shù)奈?,繼續(xù)向前走去,我不相信長廊真的沒有盡頭,教堂從外面看并不怎么大,為何它的內(nèi)部會有這么多房間?

  忽然間,我聽見了奇怪的尖叫,銳利的女音,聲音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刺進(jìn)我的心里。

  她瘋狂的尖叫著,一聲又一聲。

  隨著我越走越近,聽得也越來越真切。

  直到,走到最后一間大廳,我停下腳步。如果再向前,我能夠確定發(fā)出尖叫聲的女子,就在下一個大廳當(dāng)中,只要穿過一扇門,我就能看見她。

  我停下,并不是因為膽怯,而是因為聽見兩個男音,壓得很低,在對話。

  “叫啊,我讓你繼續(xù)!”

  “哈哈哈,有趣有趣…”

  他們的聲音充滿戲謔,似乎在欣賞,在享受般的聽那女子的慘叫,病態(tài)的,瘋狂的,可怕的興趣…

  女子仍然在慘叫,聲音沙啞,像喊破了喉嚨一般,卻充滿了興奮和心甘情愿。

  我很難想象前方的大廳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與真相之間,只隔著一道墻,只要邁出最后一步,穿過墻,就能看到他們,也同樣會暴露在他們面前。

  我該怎么做?我只是一個小孩子,若是前方的真相,是殘酷而恐怖的,我又該如何。

  我向后退了兩步,猶豫不定,想要原路返回。

  我知道好奇心是最大的原罪,一時的好奇,也許會讓我失去性命。

  是的,我感覺到一股很莫名可怕的威壓,心里清楚那會威脅到我的生命。

  我轉(zhuǎn)身退后,悄悄的離開,如果不去好奇,也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確實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在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站在了教堂的門口,眼前仍然是教堂空蕩蕩的大廳,沒有無盡的房間和長廊,也沒有女子的尖叫,一切回歸平常。

  時隔十年,我又一次站在了這里,站在教堂的門口。

  十年間,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噩夢中奈亞拉托提普在狂笑,嘲諷我為什么那么膽小,分明渴望著冒險,渴望著得知真相,為什么到了最后,不敢再走?

  大概,也是我一直在折磨自己,使心里得不到一絲安寧和寬慰。

  我終于下定決心站在教堂的門口,站在它雜草叢生被風(fēng)雨侵蝕得完全看不出原本外墻顏色的墻體前,望著殘缺了一個角隨時會掉下來的窗臺,以及萬一失去了玻璃的破舊紅木窗框。

  我一步步走進(jìn)教堂,教堂在的小廣場,路面已經(jīng)被頑強(qiáng)的枯草擠占得如同龜甲,從龜甲似的水泥地路面的裂縫中,比人還高的帶刺的植物在風(fēng)中搖曳。

  教堂的大門早已脫落,從大門往內(nèi)部望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逆著光,什么都看不清,像一只巨獸,張開巨口,等待獵物自動投入其中。

  我跨過地面上滿是青苔的木質(zhì)門檻,門檻的材質(zhì)是紅木,門檻與門框相連,門框上雕刻著一只只跳躍的貓型圖案,即便門已經(jīng)脫落,門框被雨水侵蝕得溝溝壑壑,仍然能夠看得出,它曾經(jīng)的輝煌和富麗。

  教堂過去供奉的究竟是什么神?為何會雕刻著貓?

  貓的圖案,并未因為時間過去得太久,而不清晰。

  詭異的貓。

  我走進(jìn)教堂得大廳,這里比我記憶中更加破舊,它空空蕩蕩,墻體只剩下磚頭,地面上全是塵土,每走一步都會踩得一腳土。

  空氣倒意外得干燥,并沒有像門口那樣生出苔蘚和霉斑。

  我打開手電筒,照亮漆黑的大廳,才發(fā)現(xiàn)正對著我的水泥墻壁上,刻畫著一種奇怪的圖騰,似貓非貓,直立站著,雖然是圖騰,可一雙眼睛栩栩如生。

  不知它究竟供奉著什么邪神,難道是奈亞拉托提普嗎。

  我笑笑,又覺得不可能,奈亞拉托提普雖然被稱為千面之神,但也沒道理變成貓啊。

  我繼續(xù)向前走去,穿過大廳,只有一個套間,小時候看見的無盡的大廳,我并不認(rèn)為是幻覺。

  走進(jìn)套間,它比外面的大廳更加漆黑,它沒有窗戶,僅憑我點(diǎn)亮的手電筒,勉強(qiáng)只能照亮眼前很小的一片空間。

  耳畔,又傳來女子的尖叫,一聲聲不間斷,時隔十年,一如既往。

  我用手電筒照向套間的墻壁,墻壁上沾著黑色的桖跡,像潑墨一般,即便經(jīng)過十年依然清晰可見。

  我曾查過關(guān)于這教堂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十年前,這里發(fā)生了一場詭異的歳虱案,受害者是一女兩男。

  殺死女子的兇手正是那兩名男子,虱體旁邊還有沾了男子指紋的匕首,女子的虱體被撕碎,切割成十幾塊,手法極其殘忍。

  但奇怪的是,那兩名男子也同樣死去了,死后被歳虱,丟在女子周圍。

  現(xiàn)場再無第四個人,真正的兇手毫無痕跡。

  而案發(fā)時間,我注意到,正是我十年前走進(jìn)教堂的那一天。

  若當(dāng)時我沒有轉(zhuǎn)身離開,而是大膽的走過那道墻,是否能阻止兇手,是否能看見兇手的真面目?又是否會被兇手殺死?

  案件的鑒定結(jié)果,最終是一場懸案,世人都認(rèn)為現(xiàn)場只有三個人,兩個男子究竟被誰殺死,成了一個迷。

  但我知道,那個晚上,在現(xiàn)場的并非三個人,第四個人是我。

  望著墻壁上的桖跡,我仿佛看見了一個女子拼命的慘叫,以及兩個男子惡趣味的欣賞。

  “奈亞拉托提普,告訴我真相吧?!蔽覍χ岷诘目臻g大聲呼喊,“為什么要呼喚我?為什么我會再一次站在這里?”

  黑暗中,延伸出無數(shù)黑色的尖牙,從地面移動到我的腳下,圍著我旋轉(zhuǎn),狂歡。

  “你很聰明,”奈亞拉托提普終于第一次和我對話,“只不過…你理解的方向似乎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問題吧…”

  我偏著腦袋,望著眼前的漆黑的尖牙凝聚成一個人形的怪物。

  我應(yīng)該理解到什么方向去?

  十年前,難道說是我殺了兩個男子?

  當(dāng)時我并沒有退縮離開,而是走過了那道墻,殺了人?

  “奈亞,不要再開玩笑了好嗎?我知道是你做的,你不可能賴到我頭上。你想看見人類的毀滅和痛苦,卻又不放下心里的正義,所以引導(dǎo)我走進(jìn)教堂,然后你殺了那兩個兇手,又推給我,你個傲嬌…”

  “你是正常人嗎?人類有像你這樣推理的嗎?你居然覺得我傲嬌?!我哪里傲嬌了!”奈亞拉托提普終于現(xiàn)身,變化成為與人類一般的模樣,瘦高的身材,萌乎乎的臉蛋,額頭上呆毛立起,有些許可愛,是個妹子。

  “我是你的信徒?!?p>  只有在信徒眼里,才能將邪神看成很可愛的模樣,并為之瘋狂。

  后來,我被周圍的人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瘋了,十年前的案子有了了結(jié),兇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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