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1132-736號宇宙,某生命星球。
藍星,時間2019年,深城。
“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人,
本該燦爛過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頭來,
還在人海里浮沉。
……”
緩緩的音樂聲輕輕的飄蕩在6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間里,吹拂到高低床下鋪青年的耳邊。
他叫王平,平平凡凡的平。29歲的年紀,剛好踩在了90后的末班車上,180公分70公斤的標準體型,不胖不瘦的樣子,沒有小肚腩,也沒有油膩的地中海,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碎發(fā),給人一種干凈直爽的味道。
標準的大眾臉,屬于那種走在路上過眼既忘的類型。
他此刻正躺在鋪了一層棉墊加涼席的床上,雙眼似無神似呆滯的望著上方,眼里沒有焦距,呆望著上鋪粗糙的木質(zhì)床板。
可能是躺的久了,身下的床墊還是有點硌人,輕輕的側(cè)下身子換了個姿勢。
這首《像我這樣人》已經(jīng)單曲循環(huán)了幾十遍,歌詞里,仿佛就像是說著他的故事。王平很喜歡這首歌,正如歌詞所言,憧憬著成為優(yōu)秀的人,過著璀璨的人生。
現(xiàn)實是普通大專畢業(yè)的王平,平平凡凡的活了29年。
上學那會學啥啥不行,做啥啥不精,混了個畢業(yè)證之后就是顛沛流離般的活著,沒有規(guī)劃沒有目標,看不到方向。
當年畢業(yè)那會還有個相處了三年的女朋友,正如現(xiàn)實那樣,畢業(yè)即分手,合情合理…個屁??!
也不怪她,畢竟連上進心都沒有的咸魚,會有哪個女孩愿意對你托付終身?
王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失去了上進心,什么時候活成了一條咸魚。
渾渾噩噩的活著,就像那隨波逐流的野草。
自知之明是王平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起碼還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這就叫心里有點AC數(shù)。
生活態(tài)度還是很樂觀的,不會怨天尤人。偶爾自哀自怨一下,做做白日夢什么的。
13年畢業(yè)之后干過網(wǎng)管,做過兼職,發(fā)過傳單,送過快遞…渾噩的度過了三年?,F(xiàn)在則是在一家物業(yè)公司上班,算是他工作最久的一份工作了,滿打滿算剛好三年。
父母在老家梅縣開了家小店維持著家里的生活。距離深城有1000多公里,來回一趟的路費就要將近千元,作為基本月光的王平很少回家,或者也可以說是沒臉吧。
“我真的是個廢物啊!”
王平緩慢的起身關(guān)閉了手機音樂低聲呢喃著。
今天是周末,雙休。
王平工作的這家維和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坐落在深城臨近港城的口岸附近。因為臨近出入口岸,港城人分外的多,在這里買房的大部分也都是港城人。
王平在這里上班月薪3300左右,包五險一金,如果不是公司包了食宿,在這樣的城市可能早就已經(jīng)餓死街頭了。
已經(jīng)中午11點了,王平緩緩的晃了晃腦袋,穿上拖鞋,起身拿起床前桌子上的洗漱杯子,反手將晾在鐵絲上的毛巾搭在肩頭走向洗手間,準備洗漱完吃個午飯在去樓下網(wǎng)吧里呆一天。
沒別的意思,省錢。
要知道出門不管去哪,坐車路費來回也要幾十塊,加上吃飯喝水一些七七八八的,那花銷擋都擋不住。所以還是網(wǎng)吧省錢,五塊錢一個小時,充500送800,一天也才40多塊,劃算!
這里也是王平為數(shù)不多的精神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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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深處,某地。
宇宙能量沸騰翻涌,一浪一浪肉眼可見的驚濤澎湃,百萬億光年內(nèi)洶涌而來的能量無規(guī)則波動,泛起一層層宇宙漣漪。
可怖,可怕!
即使強如星域霸主般的阿茲塔諾帝國沾染分毫,也會瞬間湮滅。
如此洶涌的能量究竟從何而來?
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萬萬年。
能量慢慢的平息,漸漸地停下了狂暴,緩緩歸于平靜。
一抹高大的暗金色虛影緩緩顯現(xiàn),如果此時有高等文明的科技探測,就會發(fā)現(xiàn)這道恒古的虛影屹立于虛空之中,其體型之大,竟超過十億光年之數(shù)。
即使普通的觀測,也能發(fā)現(xiàn)其種種不凡。
虛影四周仿佛有無盡混沌漩渦環(huán)繞,空間受到極致干擾,呈現(xiàn)著折疊、扭曲等等異狀,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這是能量超過宇宙規(guī)則限制才能呈現(xiàn)出的可怕景象。
何等可怕的存在??!
何等偉大的存在??!
姑且冒昧的稱之為“祂”。
祂,是誰?
無盡虛空之中,暗金色的虛影有了動作,緩緩睜開了“眼睛”。
“736,呵!”
低沉的言語間仿佛激起了宇宙的共鳴,百億光年內(nèi)星光閃爍,絢爛的毀滅之光掃過,整片星系間行星碎裂,恒星崩碎,空間垮塌……
能量澎湃翻滾涌向四方虛空,空間都已承受不住,如同鏡面被打破,一片片的凌亂交織在一起,卻在靠近虛影身周時又奇異的化為虛無。
“有趣!”
虛影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祂”此刻的心情很不錯,像是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情輕聲呢喃著。
剎那間,一道光芒脫離出虛影的眉心往極遠的虛空而去。
慢慢的,虛影淡化直致消失,此處未知的空間再次恢復了平靜,只有偶爾裂開的空間碎片顯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不可名狀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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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
夜11點,米爾網(wǎng)吧,33號機。
“我擦,上單你TM到底會不會?不會我教你呀!1-10你TM還搶我兵線,比我還菜你還玩上單?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求求你老實在青銅組待著可好?你TM白銀是怎么上來的?你敢摸著良心說沒找過代練?。”
王平氣急敗壞的退出游戲,隊友-1,掛機了怎么地吧!碰到菜雞真是影響心情。
“阿平,不打了,回宿舍吧,明天還要上班。”
坐在旁邊的胡東說到。
胡東是王平的舍友,25歲,比王平高一點點,微胖的臉頰總是帶著和善的笑容,一個公司一個部門的同事,和王平的關(guān)系很好,為人直爽,是唯一和王平網(wǎng)吧兩連座的戰(zhàn)友。
胡東是隔壁莞市人。休息時候也很少回家,基本上每天也都是和王平一樣泡在網(wǎng)吧。
“走吧,回去睡覺。今天碰到的凈是坑貨,這游戲太難了!”
王平憤憤不平的說道。
胡東表情古怪的看了眼王平剛剛的戰(zhàn)績,1-18。
起身拉開椅子和王平并肩走出了網(wǎng)吧。
門外的空氣可比網(wǎng)吧里清新了許多,王平叼著一根10塊的金龍瞇著雙眼緩緩的吐了一口煙霧,又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
煙霧彌漫,絮繞在眼前,遮住了王平朦朧的眼神。
對面,高樓大廈,燈火闌珊。
“別看了,七萬一平,差不多一個特等獎吧?!?p> 胡東語氣中的憧憬王平感受的真切。
“是啊,特等獎呢!”
王平自我嘲弄般的附和道。
今夜是個好天氣,月亮高懸,灑下漫天的星光。
胡東領(lǐng)先半個身位走在前面,王平微微落后半步,摸索著從兜里掏出打火機準備再點起一根金龍,走路帶起的風聲瞬息吹滅了火苗,反復幾次之后,王平站定,準備好好點燃這枝倔強的金龍。
一道光跨越無盡的星空,歷經(jīng)千山萬水。瞬間投入了王平的眉心消失不見,王平隱約感到似有一抹金色的光芒閃過,驚疑了一聲。
疑惑的目光掃視著身周,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找什么?”
看了看前面已經(jīng)領(lǐng)先幾步的胡東站在那里,側(cè)著身子望向他。
“沒…沒什么,走吧!”
應該是眼花了吧!
快步上前走到胡東身旁,時不時吧啦幾口金龍,和胡東往宿舍走去。
凌晨1點。
王平睡在下鋪,身上蓋著薄被,呼吸平穩(wěn)有力。上鋪的胡東也已經(jīng)是早早步入夢鄉(xiāng)。
夜深人靜的小房間里。
王平的額頭緩緩亮起了一道金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仿佛是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堅定而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