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空蒙,細(xì)雨蒙蒙。
這是費(fèi)河李家寨的渡口,他們會種田,也靠擺渡為生,度過一望無際的費(fèi)河,送客人去往熱鬧繁華之地。
“快點(diǎn)兒,小夜,給老子麻利的把船停過來?!?p> “知道啦爺爺,沒看我才剛下船嗎?”
說話的是李家寨的人,一干瘦老頭和一個身姿挺拔的黝黑少年。
一老一少,都是苦日子里熬出來的。
這樣的他們還有很多人,渡口人來人往的,這一老一少在費(fèi)河一直靠擺渡為生,倒是沒有什么挫折。
餓了,河里有魚,吃魚能吃到吐。
正午的陽光美麗的猶如新娘子面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臉,看不真切,卻是存在的感覺。
從晨光下走出兩個人影,他們帶著縹緲出塵之意。
一男一女,很是出彩,至少渡口的大半小伙子都直勾勾的盯著張春眠看。
玉白書溫潤如玉的模樣,看起來很是隨意,可是對于放肆的目光卻是眉頭一皺。
他有一雙出色的眼睛,里面包含著萬千星辰,眼光一寒,一股壓力直面而來,渡口的人紛紛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
“大人恕罪,你們這些年輕人,沒見過女人啊!都去干活,大人,你別生氣,小老兒渡你,你們?nèi)ツ膬???p> 老者罵咧咧走來,撐著笑,露出一口黃牙來。
“算了,白書,”女子一襲桃色長裙,包裹著曼妙身姿,她微微一笑,很是可愛俏皮。
“知道了,只是嚇唬他們而已?!庇癜讜鴵u搖手說道:“張春眠,你能不能收斂些,女孩子行走在外,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
“我就長這樣啊!白書,我信你,你能保護(hù)我的。”
張春眠更本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繼續(xù)說道,“白書,我們來的遲了些,李家寨的人安然無恙。”
“豈不正好,冬蓮不餓,有很多的功德之力夠他所用,不需要去做什么好事。”
白書瞇著眼睛,眼角余光打量著周圍,他瞇眼的習(xí)慣是因為玉白書受到冬蓮的影響。
他越來越看不清周圍的一切,眼中蒙著一層紗,倒是他的鼻子很靈,能聞到各種淡淡的從渡口來往行人之中的汗臭味。
這讓他不喜,可卻是無可奈何,如是他一人,他會選擇橫穿叢林,直接去往蒼梧城,可帶上張春眠,他是不愿她吃苦的,只能坐船了。
“船家,送我們?nèi)ドn梧城?!庇癜讜f道,直接給了一錠金元寶。
“哎呀!大客戶??!小夜,放聰明點(diǎn)兒,放船??!”老者笑呵呵的,呵罵了一句身旁的小子。
“好的,爺爺?!毙∫共恢圹E的看了一眼張春眠,手腳麻利的將烏篷船推入水中。
“客官,你們?nèi)ツ膬喊。 崩险哂质菃柕?,態(tài)度很是熱情。
“去蒼梧城?!庇癜讜鲋鴱埓好呱狭舜?p> “好嘞!”
船緩緩的開了,一切都回到了起點(diǎn),從蒼梧城而來,回蒼梧城而去。
……
幽暗,潮濕,巨蛇水中游蕩。
它守護(hù)著一面巨大的古銅鏡子,鏡子立起一人多高,是一面巨大的殘鏡,上面布滿斑斑裂痕,有些許鏡片遺失。
仙子乘風(fēng)而來,這是一位美的很耐看的仙子。
她冷若冰霜,白衣翩翩腰挎長劍,她的劍光很冷,見了巨蛇攔路,直撲而上,毫不畏懼。
“憐衣長老,為何而來,”長劍劃過巨蛇長長的蛇身,憐衣沒有占得便宜,雷鳴火閃,發(fā)出精鐵交擊之聲。
“我要去找李少君少主?!睉z衣說道,手中執(zhí)劍,對著那湍急的河水。
“去找李少君少主,他不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diǎn),你找他干嘛?”巨蛇昂揚(yáng)抬起他猙獰丑陋的頭顱。
“奉小姐之命帶他回來,冬蓮你少廢話,你到底讓不讓路?”脾氣相當(dāng)不好的憐衣仙子,很是不耐煩的模樣。
“哼!小娃娃,不識好歹,你以為穿過時間節(jié)點(diǎn),去往時光長河之下是那么容易的,沒本事會被時光之力擠成碎片的。”
“這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我家小姐給了我這個。”憐衣拿出一角古銅鏡片。
“這是仙鏡的碎片,給我,讓我好將這仙境好好補(bǔ)補(bǔ)?!本奚哒f著就沖向了憐衣。
“我才不呢,沒有這仙鏡的碎片,我會死的,根本帶不回李少君少主?!睉z衣乘著巨蛇離開仙鏡,就要借著仙鏡的殘余仙光離開。
“妄想?!本奚邚堥_巨口將憐衣一口吞下。
“找死,冬蓮你給我去死。”愛干凈的憐衣干脆利落地庖開冬蓮的肚子爬出,滿身狼狽地憐衣一劍寒光劃過,將巨蛇斬殺。
“?。∨K死了,好臭。”憐衣跳入冰河將自己徹底洗凈才氣呼呼地借著仙鏡之力,靠著手中的古銅鏡片護(hù)著的暈黃功德之力離開。
她去往的時光節(jié)點(diǎn),小船蕩漾,天上白云飄蕩,隱藏著一頁扁舟。
始終注視著水面上的小船,李少君懶洋洋地坐著,他身旁是柳月兒和江亦舒。
本是悠閑自在,忽然李少君從懷里摸出一枚鏡片,上面閃爍明黃的光芒,微微顫抖著。
“麻煩呀!有人跟上來了,江亦舒你女兒來了。”
“咳!女兒?”正閉目養(yǎng)神的江亦舒聽聞差點(diǎn)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是?。∧愕呐畠?,”李少君繼續(xù)補(bǔ)充說道,嘴里咬字清清楚楚。
“江兄的女兒,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柳月兒饒有興趣的問道。
李少君:“她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同姐妹,是姐姐的左膀右臂?!?p> 說起江憐衣,人已經(jīng)來了。
江憐衣從時光節(jié)點(diǎn)之中踏出,整個時光倒流,一樹一葉恍惚游走。
張春眠和玉白書迷迷糊糊地倒退著,看著江河靜止,張春眠有所察覺。
紅衣公子狂瀾和行歌本來在打獵吃肉。
“定!”狂瀾一指點(diǎn)出,嘴角溢出血來。
“公子,”站他身后的行歌拉了他一把,于是公子狂瀾也順著時光倒流了一天一夜,身旁的虎牙瑟瑟發(fā)抖的嚎叫著。
時光倒流到公子狂瀾和行歌路過莊家寨的時候。
“來了,”李少君緊張說道。
“快跑,”他架著一頁扁舟跑路,從天而降的白色光門重重的落在他停留的的一頁扁舟之處。
若不是躲開恐怕他們會被時光之力砸到星空黑暗之中,若是迷路,就算是神裔也會死亡,沒有輪回的死亡,徹底消失不見。
“這不好玩,江憐衣你亂來,差點(diǎn)兒害死我們?!?p> 江憐衣踏出光門,她釀釀蹌蹌地走出,一口又一口的血噴出。
“你怎么了?”李少君扶著她,黑著臉將手里的丹藥不要錢的往江憐衣嘴里塞。
“多謝少君少主,”江憐衣眨眨眼,有些暈看不真切,終于看清楚了,眼里閃過一抹淚光,“父親大人好,”勉強(qiáng)給江亦舒打個招呼就暈倒在李少君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