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的四爺,已經(jīng)翻來覆去半天了。午休時間都過了,還是睡不著。
因為中暑,康熙爺有話讓他休息,就不用參于下午的活動了。
四爺就躺在榻上休息。
藥也喝了,太醫(yī)說藥能安神,四爺覺得今天這個藥沒有任何的作用。
實在無心睡眠,拿了幾本書,翻著翻著······那個單薄的身影,臟兮兮的小臉,倔強的小眼神,清晰的在自己的眼前。
四爺煩躁的把手里的書丟去一旁,閉上眼睛······
來人放下了什么東西,就出去了。
似有似無的香氣,慢慢的沁入······四爺睡著了。
四爺?shù)膲衾铮m女被人打了板子,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尚m女仍然睜著倔強的小眼神,哼都不哼一聲。
眼看小宮女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血氣了······
“停!不要打了!”四爺大喊著。
近身伺候的春蘭和夏荷第一次看到四爺這樣,都慌了,忙把門口的蘇培盛叫了進來。。
“主子,主子,沒事兒吧?”蘇培盛也是第一次看到四爺這樣,怕是夢魘,不得已推醒了他。
四爺頹然睜開眼睛,猛得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夢!
“水!”四爺扶著自己的額頭。
春蘭收起簾子,夏荷到來水,蘇培盛扶著四爺。
“主子是不是夢魘了,奴才這就去請?zhí)t(yī)?!碧K培盛看著四爺把一杯水一口氣一飲而盡。
“不用了,只是做了不好的夢。再來一杯水。”四爺把空杯子遞給了夏荷。
“什么時辰了?”四爺這一覺睡醒,身上輕松了不少,只是心里,還有余悸。
“回主子,一會兒,就該用晚膳了。”蘇培盛示意春蘭拿了一個靠枕,扶好四爺靠著。
四爺再次接過夏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喝的水有絲清甜。把杯子抬起來,聞一聞,還有一股清香。
“這是什么茶?”四爺確定自己第一次喝。
“回主子,這是蘇麻喇額涅格格特定讓蘇嬤嬤送過來了,說是梔子花泡的茶,解暑的。”蘇培盛想了想,又道:“奴才剛才遇見王太醫(yī),問了一句,王太醫(yī)說這梔子花泡的茶確是極好的?!?p>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額涅瑪瑪一片好意,我們只有感激。”四爺有時候,是太過小心翼翼了。
可是,作為皇家的人,哪怕是皇子,也還是必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呀。蘇麻喇是什么人,是父皇最信任,最敬著人。
四爺當然覺得蘇培盛謹慎是好事,只是怕被有心人作了文章,覺得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得不償失了。
“奴才知錯了!”蘇培盛怎么會不懂自己主子的心呢,但作為奴才,自己主子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更衣吧!”四爺喝完杯里的水,下床了。
四爺從凈房出來的時候,烏拉那拉氏已經(jīng)在房間里候著了。
“爺可好些了?!睘趵抢辖o四爺見了禮,看著蘇培盛扶著四爺坐下,她才在四爺對面的凳子上坐下了。
“勞福晉掛心,爺都好了?!彼臓斉c烏拉那拉氏成親已五年,從剛剛開始的懵懵懂懂,到如今的相敬如賓,還算體面。
四爺總是客客氣氣,禮數(shù)周到,烏拉那拉氏也只能像仿著四爺。
可畢竟是夫妻啊,情動初開,烏蘭那拉氏的一顆心,早就在四爺身上了。
只是,四爺是皇子。烏拉那拉氏進府的時候,四爺府里早已有了個宋氏。他們大婚的第二年,又奉旨納了李氏為側福晉······
烏拉那拉氏望著四爺俊俏的側臉,不合時宜的恍惚了一下下,府里的三個女子,包括自己,一心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而這個男人的心,又在哪里?又在哪個女子的身上呢?
“福晉,請用茶。”春蘭給福晉倒了茶水。
“你也嘗嘗,這是額涅瑪瑪賜的梔子花茶,口感不錯?!彼臓斦f著自己也喝了一口。
“謝謝爺!”烏拉那拉氏為自己的失態(tài)紅了臉,正好以喝茶來掩飾。
“喝著甚是清甜?!睘趵抢蠜]話找話的說了一句。
眼看兩個人都要冷場了,都只是默默的喝著各自的茶。
“主子爺,萬歲爺跟前的小魏子求見。”蘇培盛在門口稟告。
“請!”四爺一問話。
“給四爺,四福晉請安!萬歲爺說了,若四阿哥身體舒爽了,就到萬樹園的黃幄殿用晚膳。今晚萬歲爺宴請了蒙古各部王爺,請所有的皇子都坐陪。”小魏子跪在地上說完。
“起來吧!多謝父皇掛念,爺身體已經(jīng)利索,更衣后就來?!彼臓斦f道。
“是!奴才先告退。”小魏子起身,躬著腰退了出去。
就算沒有完全好利索,皇帝召見,又是宴請蒙古王爺,怎能不去。
如果不是來這避暑山莊,要經(jīng)常和皇帝一起用膳,也是不能夠的,哪怕他是自己的阿瑪。
皇帝對于四爺來說,先是皇帝才是阿瑪。
“更衣吧!從這里走到萬樹園還得走兩刻鐘?!彼臓斊鹕怼?p> “爺,喝了藥再去。我來時看秋菊已經(jīng)把藥煎好了?!备x喚到:“秋菊,把藥拿來。”
果然,秋菊端進來的藥,正好可以入口。四爺沒有猶豫,一大口就把藥喝了。
“辛苦福晉了,你也去用晚膳吧!”四爺就進里屋去了。
福晉本來是要跟著去伺候四爺?shù)?,但他那么一說??粗臓?shù)谋秤般读艘幌拢裁炊紱]有說,安靜的走了。
蘇麻喇的屋里,蘇麻喇剛剛睡醒,被伺候著正在更衣。
“年紀大啦,累的很。今兒個下午睡的太多,也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睡著啦。”蘇麻喇自己嘮叨著自己。
“那格格晚膳的時候,多喝兩杯酒,許些能夠睡個好覺?!碧K嬤嬤邊幫蘇麻喇梳頭,邊說。
“說的也是,其實今晚這個宴會,我一個老太婆去不去都不打緊?反正認識的也沒有幾個啰?!碧K麻喇從前面的鏡子里看著站在她側后方的香香。
“今晚都是從蒙古來的王爺,萬歲爺不是也念著格格也是從科爾沁草原上來的嘛!”蘇嬤嬤說到。
“科爾沁草原······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我離開科爾沁草原的時候,也就香香那般大小,個子也差不多。這一晃,我都成了紫禁城里最老的人啰!”蘇麻喇感慨著。
蘇麻喇望著香香上下打量了一番,靈光一現(xiàn):“叫人找一套蒙服來,合適她穿得?!?p> 蘇麻喇指著香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