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站在榻前,看著眉頭緊鎖,渾身發(fā)抖的香香,心里不免有些疼痛。
為什么會(huì)痛?四爺并不是很清楚,也沒有心思慢慢思量。但是他心焦的想著,如何可以讓香香不要這么難受。
四爺把被子給香香捂嚴(yán)實(shí)了,不小心碰到了香香的手臂,雖然隔著衣服。四爺還是感覺到了,香香身上比剛才自己抱她時(shí)更加的滾燙了。
“蘇培盛!去看看藥好了沒有?”四爺不知道怎么照顧病人,只想著喝了藥才能好。
“這······是!”蘇培盛想著敏嬪娘娘剛剛才帶了人去煎藥,那能那么快,可看著四爺一臉的焦急,也只得真的去看看了。
“媽媽······”香香不安的呢喃著。
“香香······香香······”四爺呼喚著,看著香香這樣,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水!喝水!”香香身子一顫,又再次猛然驚醒:“四爺?四爺怎么還留在此處。”嗓子都是沙啞的。
四爺沒有理她,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遞到香香面前:“喝吧!不是口渴了嗎?!?p> 香香抬眼瞧了瞧屋里,就只有她和四爺在,自己的確也無力起身了,就接了四爺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四爺看著她兩口就把杯中水喝干了,便接過水杯又給她倒了一杯。
兩杯水喝下去,香香冒煙一般的喉嚨,終于好受了些。
香香知道自己燒得很厲害,如果真得等人把藥煎好,再喝了退燒,那自己真是要被燒糊涂的。
香香再次使勁咬了咬自己受傷的嘴唇,“嗯!”痛得哼出了聲。
“你這是做什么?”四爺放下杯子,看到香香咬壞了自己的嘴唇。
“四爺!奴才斗膽,再麻煩四爺,幫奴才把帕子放進(jìn)水里,著濕再給奴才?!毕阆闾撊醯膿沃噶酥肝萁堑呐杓?。
香香必須想辦法自救,也許昏迷可以像剛才一樣靈魂出竅。但是如果回不去或者回去了,這具身體怎么辦?小香香怎么辦?
四爺似乎想到了什么,幾大步走了過去,依香香所說,把帕子放入水中,弄濕了擰干。
香香伸手要接四爺拿過來的帕子,被四爺錯(cuò)開了。香香不明所以的看著四爺。
“躺下!”四爺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香香心里嘆了口氣,還是乖乖的躺下了。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許多了!
待香香躺好,四爺把帕子折了折,敷在香香的額頭上。
涼涼的觸感,讓香香舒服了一些,腦袋清醒了一些??粗臓斀o自己拉好被子,香香心里五味雜陳。
不曾談情說愛,并不代表不懂、不會(huì),只是······
能魂歸現(xiàn)代,最好!若不能,她只是一個(gè)伺候花草的粗使宮女。無論那一條路,無論怎么著,都應(yīng)該跟眼前這個(gè)男人劃清界線。
“多謝四爺!請四爺回去吧,您在這里不合適?!毕阆阌袣鉄o力的說,眼睛卻是怎么都不瞧四爺一眼。
四爺深深地看著眼神都在躲閃自己的香香:這還是昨天晚上不顧一切,把自己拐進(jìn)老林靜湖;同自己瘋玩;把自己當(dāng)作小孩子照顧和寬容的小宮女嗎?
今天,從她醒來,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礙于別人,現(xiàn)在就他們倆人呀?
礙于身份?昨晚,他們不是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嗎?四爺百思不得其解。
“香香!”四爺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呼喚著。
香香的心不自覺的顫了顫:“四爺請回吧!”
“香香?!”低沉磁性的聲音還溫柔的不像話。
香香索性閉上眼睛,不吭聲。但是她感覺到了四爺久久不肯移開的目光,感覺到四爺在輕手輕腳的,又笨手笨腳的幫她換額頭上的濕帕子。
“綠珠,端好湯藥,不要弄灑了。”房門口傳來了敏嬪娘娘的聲音。
緊接著,敏嬪娘娘帶著綠珠進(jìn)來了。看到四爺給香香換頭上的濕巾,敏嬪娘娘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嘴角。
“奴才給敏嬪娘娘請安!”香香掙扎著要下床。
“罷了、罷了,你還病著呢!”敏嬪娘娘走到香香的面前:“綠珠,拿藥來?!?p> 綠珠把藥遞過來,香香主動(dòng)的接了:“謝謝姐姐!”跟綠珠道了謝,幾口,就把藥喝了。
“你是叫香香嗎?”敏嬪娘娘問。
“回娘娘的話,奴才是叫香香,是梔子園宮女。奴才身份卑微,還得敏嬪娘娘救命,奴才萬死不辭!”香香在床榻上跪著。
“好啦!本宮說了,這里只有病人。”敏嬪娘娘伸手扶了一下香香:“你好生在這里養(yǎng)著吧!剛才額涅格格派人來過了,梔子園那邊額涅格格也知會(huì)過,說了要多留你幾日?!?p> “等你完全好利索了,再去額涅格格那邊謝恩和伺候?!泵魦迥锬锛?xì)細(xì)看了看,香香精致的小臉。
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即使穿著連顏色都快看不清的寬大的旗裝,仍然如此奪目,待日后開花,還不得傾城傾國!
敏嬪娘娘想著,不禁又看了看旁邊盯著香香的四爺……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如果,這個(gè)香香和自己來自同一個(gè)地方。會(huì)不會(huì)也如同自己一般,在這個(gè)不得自由的世道里,受盡心傷,歷盡情劫!
“額娘!我可以進(jìn)來嗎?”十三阿哥在門口喊著。
“什么事?”敏嬪娘娘收回自己的胡亂心思。
“皇阿瑪叫所有的阿哥們,午后一同去打獵。我來找四哥一起去。”十三阿哥回稟。
“十三弟等我,我馬上就來?!币恢辈豢月暤乃臓斀K于開口。說完又轉(zhuǎn)身面向敏嬪娘娘:“有勞敏嬪娘娘了!”還不忘給敏嬪娘娘行了個(gè)大禮。
明擺著,潛臺(tái)詞在說:拜托您照顧她。
“四阿哥放心去吧!香香竟然和本宮有緣,到了我這兒。額涅格格也囑咐過了!本宮會(huì)盡力的。”敏嬪娘娘微微一笑。
四爺又看了看香香,香香仍然是低著頭,不肯看他一眼。四爺不可置否,看了幾眼以后,只得失望離開。
只是,四爺?shù)纳碛凹磳⒃陂T口消失的那一瞬間,香香還是抬頭望了,一直到四爺?shù)纳碛巴耆南А?p> “綠珠,去廚房看看,想法子弄一碗白粥來。”敏嬪娘娘吩咐了綠珠,
“剛才只想著讓你吃了藥退燒。但一時(shí)沒注意到,早過了午膳的時(shí)候,你肯定還餓著?!泵魦迥锬镉叩较阆愕拇查竭?,坐了下來。
“多謝娘娘!”香香從心底感激著這位素未謀面,卻愿意伸出援手的敏嬪娘娘。
“我剛才聽到你喊媽媽了······我也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我的媽媽了!”敏嬪娘娘輕輕的說。
香香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置信的望著敏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