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香香驚呼著整個人彈了起來。
“在的,在的,爺抱著香香呢?!彼臓斱s緊抱住香香突然彈起的身體。
“爺!”香香的身體有些顫抖,聲音也有些顫抖。
“做夢了嗎?”四爺抱著懷里的人,親了親香香的側(cè)臉。
“嗯!”香香抱著四爺?shù)难碾p手,伸出了斗篷,繞上了四爺?shù)牟鳖i。
“不怕??!爺在的。”四爺俯低身子,雙手抱緊了懷里不安的人:“冷不冷?餓不餓?快進(jìn)城,爺帶你去吃好吃的?!?p> 香香搖搖頭,此時(shí)的香香,一點(diǎn)兒都不想講話。是的,她做夢了,夢見四爺懷抱他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夢里的香香,甚至是滿臉笑容的送走了四爺······。
是不是······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是如此的?
香香有些心疼,有些無助,可是,自己又無能為力。明天,自己必須結(jié)束“初戀”了。怎么辦?好像,有很多的舍不得!怎么辦?
香香使勁的蹭著四爺?shù)牟鳖i,眼淚無聲無息的滾滾落下。四爺在感覺到了自己脖頸間的濕意,拉下香香的雙手,想看看香香。
香香不依,抱著人家的脖頸不放。
四爺干脆拉停了馬步,放開韁繩,一手抱著香香,一只手撫住香香的后腦勺,無聲的安慰著。
一時(shí)間,安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音。待香香從自己的情緒里緩過來,才發(fā)現(xiàn)馬都沒有在走。
這才慢慢地抬頭,一下就被四爺捧住了小臉。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后面蘇培盛趕著的馬車上,有一盞小小的馬燈。
就是幽暗的光線,四爺用自己的嘴唇蹭一蹭香香的臉龐,把她臉上的眼淚都蹭掉了。
可不可以永遠(yuǎn)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哽在香香的喉嚨里,哽的痛,痛到香香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就是,怎么都說不出口!當(dāng)然,也不能說出口。
“香香定是做了非常不好的夢,怎么都流淚了?”四爺仍然在親吻著香香的臉龐。
“嗯!夢里找不到爺了?!毕阆氵煅手?,小小聲的說。
“小傻瓜!爺會一直在的?!彼臓斢H親香香的鼻尖!
“今天做了兩次夢,都做得好累,嗯!”香香嘆了一口氣。
“累了,爺帶香香去吃好吃的,讓香香恢復(fù)力氣。”四爺撫摸著香香的頭。
“好!”香香點(diǎn)著頭。
“走吧!”只聽四爺喊了一句,香香才想起身邊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人,害羞的往四爺懷里縮了縮,又忍不住的從斗篷里偷偷的往外看。
穆達(dá)仍然在前面,沒有回頭,后面的蘇培盛和曹颙、碧云,肯定是看不見的,還好!
“哈哈哈!”四爺被香香剛才害羞又往外偷看的樣子可愛到了:“現(xiàn)在才害羞,來不及了吧!”
“哼!”香香嬌嗔一哼,不理人。心里篤定,剛才沒有人看他們,她就放心了。
斗篷外面,晚風(fēng)徐徐。本來晴朗的天空,竟然有好些的云,層層疊疊。如同被誰咬了一口的月亮,在云朵之間躲躲閃閃??鞚M月了,快十五了。
不行!不行!又想什么呢?明天“搬”去自己的小窩以后,管他初一還是十五,管他去哪里?都跟自己無關(guān)了,自己也根本是管不了?。?p> 香香的心,在隱隱作痛。所有的疼痛都在今晚結(jié)束吧!現(xiàn)在疼了,有人管,從明天起,再痛再苦,又給誰看去?
從天上的月亮上,收回目光,望向遠(yuǎn)處。應(yīng)該是快到城里了,燈光點(diǎn)點(diǎn)。
古時(shí)的燈光,不似現(xiàn)代的光那么耀眼,都是桔黃色的燈光。讓人看著就暖暖的。京城的百家燈火,全部的呈現(xiàn)在眼前。
每個夜歸過的人,也許才能更深刻的感覺到,萬家燈火的意義。一天的疲憊和無奈,想起有一盞燈火,或是為自己點(diǎn)的,心里就暖意不斷。
可此時(shí)的香香,心里卻有些空落落的,因?yàn)槟侨f家燈火里,沒有自己的那盞??!
自己來到這個時(shí)空,這個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假如沒有身后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自己仍然還是在熱河行宮里,那個以花草為伴的粗初宮女,是不是就不會想這么多了?
如今已沒有辦法改變,這萬家燈火都又不屬于自己,自己將何去何從?
“直接去永福樓!”四爺大聲的喊了一句。
“是,主子爺!”穆達(dá)和蘇培盛同時(shí)應(yīng)了。卻沒有聽到曹颙和碧云的聲音。
“碧云!碧云!”香香喊了兩聲。
“怎么······姑娘,奴才在?!北淘扑坪趸秀绷艘幌?,才回答。
“你們要跟上喔!”香香喊。
“好的,姑娘!”碧云的聲音聽著羞答答的。其實(shí),碧云和曹颙雖然同乘一騎,可是兩個人一路上竟然無話。
馬兒不緊不慢的走著,碧云竟然也睡著了。剛剛曹颙怕吵醒碧云,沒有回四爺?shù)脑?,香香一叫,還是把碧云叫醒了。
碧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人家的懷里,曹颙身上的斗篷,也裹住了自己,怪不得一點(diǎn)都不冷。
曹颙看著輕瘦,卻有一個寬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呸呸呸!自己在想什么呢?碧云拍拍自己的臉,趕快扒拉開曹颙的斗篷。
冷!離開人家懷抱的一瞬間,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碧云縮了縮身體。
“會著涼的。”曹颙低聲說著,順手又把自己的斗篷拉起來,罩住碧云。
“我······奴才去坐馬車吧?!北淘萍t著臉,聲音都有些顫抖。
“馬上就到了,到永福樓再下車。”曹颙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奴才,奴才怕被人看了,壞了大人的名聲!”碧云說。
“名聲?騎個馬,和名聲有什么關(guān)系!”曹颙毫無波瀾的說。
“······”碧云沒有再說話。
進(jìn)城了,城里從幾處燈火,到燈火通明,街道上很是熱鬧。香香躲在四爺?shù)亩放窭?,饒有趣味的看著街市上的一切?p> 畢竟是京城啊,這里可比上次在承德時(shí),避暑山莊附近的那個小鎮(zhèn)里的夜市,熱鬧多了。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雖然矚目,但天子腳下的老百姓就是不一樣,王公貴族見多了,都是見怪不怪的。偶爾望了幾眼,讓路就是,沒有人特別的關(guān)注他們。
一條街道的中間,一座里里外外燈火通明的三層樓房,大大的寫著“永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