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蓋飯真香。
大塊的烤牛肉配合香噴噴的米飯，加上蔥花和煎蛋，上川悠仁對北月以及‘真理會’的怨氣都減小了不少。
北月笑瞇瞇地看著上川悠仁大快朵頤地吃完自己碗里的飯，細(xì)心地將手提袋中一盒新的盒飯遞給了上川悠仁，“我就猜一盒牛肉飯不夠你吃的，幸好多準(zhǔn)備了一盒鰻魚飯?！?p> 上川悠仁的內(nèi)心微微有些波動，如果不是北月對自己不懷好意，這種導(dǎo)師其實(shí)也不錯。
淦，自己該不會是有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的傾向吧，以前自己也不喜歡當(dāng)M啊，然后笑著對北月說道，“北月老師你對我真好，我以后會好好報(bào)答你的。”
北月笑了笑，看著上川悠仁吃著鰻魚飯，突然說道，“只要你以后不弒師出道我就很欣慰了，當(dāng)然如果你能殺了我也不錯，至少證明我教出了一個比我優(yōu)秀的徒弟?！?p> 咳咳！
聽到北月說的話，正在吃飯的上川悠仁劇烈地咳嗽著，幸好鰻魚沒有魚刺。
接過北月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咽下口中的食物，上川悠仁尬笑道，“怎么會呢？”
北月反問道，“怎么不會呢？”
他的神色悠然，仿佛并不是在和心懷不軌的逆徒說話，而是在和自己真正的衣缽傳人說話。
“上川悠仁，你真的很不錯?！?p> 北月瞇著的眼睛半睜，如同新月的光輝在他眼中跳動，就像是一汪寒潭，倒映著天上的光華，他仍然帶著笑意說道，“首先你有野心，即使作為一個沒有傳承的普通人，仍然想要進(jìn)入超凡的世界。”
比出了第一根手指。
“第二，你很有耐心，偽裝的這幾個月很辛苦吧，即使我之前也沒有看出你的真實(shí)性格，原本你并不是我看好的人，但現(xiàn)在恰恰相反，你才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有天賦的學(xué)生?！?p> 說到這里北月比出了第二根手指，隨后帶著些許的嘆息和狂熱，“不過超凡的力量確實(shí)誘人，即使以你的心智，也沒有維持住自己之前的面具?！?p> 上川悠仁借著喝水的時機(jī)咳嗽了兩聲，還好對方思維迪化，不然自己恐怕要面臨穿越者最地獄式的開局，一開始就被精英怪看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見到上川悠仁默認(rèn)了，北月比出第三根手指，“第三點(diǎn)，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你真的很有天賦，無論是殺死鏡鬼，還是契約雙生怨嬰，這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p> “不過······”
北月的聲音拉長，下一刻一抹寒光在虛幻和真實(shí)之間，盈滿上川悠仁的視線。
會死！
上川悠仁的汗毛立起，不過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也僅僅只能夠升起恐懼的念頭。
下一刻，冰涼的觸感劃破了他頷下的皮膚，不過死亡并沒有想象中到來，他大口呼吸著，每一個張開的毛孔排出汗液，不一會兒全身就濕漉漉的·······不過這種活著的感受真好。
北月笑著說道，“不過你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是你的老師，也會對你突然下殺手?！?p> 上川悠仁摸了摸脖頸，手上出現(xiàn)一縷赤紅的血跡，不過并不多，剛剛北月應(yīng)該把握好了分寸，只是劃破了一點(diǎn)表皮，就像針扎一樣，以上川悠仁的體質(zhì)，這種傷口很快就會恢復(fù)。
北月剛剛的行為雖然是‘教導(dǎo)’，但是也不排除這是他在試探上川悠仁，畢竟一個‘演戲’兩個月的徒弟，哪個老師都會警惕。
在這個世界霓虹的劍道，有兩種出師的方法，第一種就是受到老師的承認(rèn)，得到‘免許皆傳狀’。
第二種則要直接的多，殺死你的老師，證明你的劍道比他強(qiáng)，自然你就出師了，這種叫做‘破門’。
“剛剛的感覺怎樣？”北月重新瞇起眼睛，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短刀倒懸，將刀柄遞給了上川悠仁。
上川悠仁接過短刀，沉聲說道，“會死，很強(qiáng)?！?p> “記住這種感覺，只要你足夠強(qiáng)，就不會死?！北痹曼c(diǎn)頭道，他現(xiàn)在對上川悠仁越發(fā)的滿意了，“這是我給你的第一件禮物，希望你能夠好好使用它?！?p> 上川悠仁開始仔細(xì)打量著這柄剛剛差點(diǎn)取了自己性命的短刀。
刀長60公分，刀身上是青色的細(xì)密的鱗狀花紋，刀刃很薄，但是如同冬雪一般寒氣逼人，整個短刀很沉，他一時還辨別不出材質(zhì)，靠近刀鐔的位置刻著兩個小篆銘文。
“剎那？”上川悠仁輕聲讀出來，同時看向北月，“剎那芳華？”
霓虹人喜歡‘物哀’之情。
北月?lián)u了搖頭，隨后說道，“是生死剎那，兵者，不詳也，出則見血，故生死剎那?！?p> 上川悠仁謹(jǐn)慎地將短刀橫放在自己的身前，對北月微微鞠躬，“我記住了，老師?！?p> 看到上川悠仁嚴(yán)肅的神色，北月又露出和煦如同春風(fēng)一般的笑容，“在我面前不用這么嚴(yán)肅，你之前就表現(xiàn)的很好，記住在分出生死之前，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猛獸捕食之前都會收起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只有那些恐慌的獵物才是展露出自己的手段，企圖威嚇獵食者?！?p> 隨后他的笑意中帶著譏諷，“但獵物始終只是獵物，這種本能就注定了它們無法成為強(qiáng)大的獵殺者?！?p> “老師教導(dǎo)的是。”上川悠仁點(diǎn)頭，重新開始吃著自己面前的鰻魚飯。
北月等待著上川悠仁吃完了飯之后，才開口說道，“想必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雖然組織真的在教導(dǎo)你們超凡之道，但是這種教導(dǎo)卻很急切，甚至讓你們這些初學(xué)者在沒有保護(hù)的情況下嘗試契約式神，按照估計(jì)，你們的死亡率應(yīng)該高達(dá)90%，不過真正能夠活下來的，都是有才能的人，至少這種用生命為代價的選拔，在效率上要遠(yuǎn)超正常的培養(yǎng)方法?！?p> “那組織培養(yǎng)我們這些速成的超凡者的目的是什么？”上川悠仁詢問道，“篩選適合的培養(yǎng)者嗎？”
北月晃了晃手指否定道，“組織雖然在世俗中有著不小的權(quán)力，但是在超凡界中，還只是一個‘新人’，我們并沒有那么多精力和資源來培養(yǎng)新人，而這次培養(yǎng)你們是有目的的。”
“目的？”
“一個傳承虛境，只能夠才接觸超凡的人進(jìn)入，我需要你帶出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