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聽見聲音身子一顫，“大小姐？”
“嗯。姨娘放心，平日里，我不會這么對待三妹妹的，只不過是因為我的貼身侍女失蹤了。我實在是難受，這才……”說罷還不忘假泣。
“姨娘！你看吧！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
“姨娘放心！我定然會好好照顧三妹妹的，什么讀書，識字，品茶，點香也是一樣不落得教與她。還請姨娘放心?！?p> 顧遲月這話說的，雖然沒有什么毛病，但是句句都在暗諷秋姨娘沒有地位，沒有權利，也沒有財力，這些什么讀書識字都不能交給她。
再者，身為一個大小姐，如此委曲求全的對著一個姨娘說話，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秋姨娘為難的很，她哪里看不出來彎彎繞繞？但是形勢所迫她又是不得不低頭。
上一次低頭，是將女兒交過去，多少年過去了，至今都未曾與她親近過。
這一次，她害怕，她害怕失去骨肉。
“大小姐！”秋姨娘直接跪地，“您就當您全了一片母親的慈愛之心吧！我想念三小姐想念的緊銀，就讓她在屋子里歇兩天吧。”
顧遲月意外的抬起眼眸，這個秋姨娘怎么回事？如此不知好歹！
“母親？姨娘，首先規(guī)矩。各位小姐的母親只有大夫人一個。您是親生的，可終究是妾室！”
秋姨娘噙著淚不語，“……”
“姨娘……”顧曦月有些為難，“您起吧，我改日會去看你的。”
“……曦兒！不，你別走！你不能走啊曦兒！”秋姨娘想去拉顧曦月，奈何顧遲月已一把把她拉住。
“姨娘，三小姐都已經說了，改日會去看您的，您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秋姨娘搖著頭，“大小姐，三小姐對你一片姐妹之情，您難道就看不出來嗎？你往后若是做了什么事情，你的良心可會過得去！”
顧遲月被點名，下意識的心慌了一下，但是細細想來又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么。
“秋姨娘！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兩人爭吵不下，顧小小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怎么這么吵？我怎么聽見有人在哭？”
走進了一瞧，才驚奇出聲：“大姐姐，你怎么這么兇？對秋姨娘做了什么？秋姨娘為何跪著？她做錯什么事情了？”
顧遲月見到來人心里就憋著一口悶氣，見顧小小如此誤會她，差點背過氣去，面目可憎起來：“一個妾室生的小賤婢，有什么資格對我大吼大叫？什么叫我對那賤人做了什么？”
“嗯？”其余一概人等皆看著發(fā)怒的顧遲月。
“大姐姐……你……”顧曦月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你說姨娘她是賤，人？”顧曦月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
顧遲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進了她的激將法。
“顧霽月！”
顧遲月打算沖上前去，但是被攔住了。
“大姐姐，我不過是提出了我的疑問而已，你動手做什么？”
“大姐姐，你向來溫文爾雅，你不應當是如此的呀，怎么最近脾氣如此之大？”
顧小小裝作自己十分受驚的模樣，委屈巴巴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曦兒，快到姨娘這里來！”秋姨娘朝著顧曦月招了招手，顧曦月看著顧遲月，眼生里流入出了幾分失望。
“不許去！必須和我站在一起！”顧遲月攔住了顧曦月。
“大姐姐，你這是什么話？三妹妹想去便去了，如何還得你來決定？”顧小小不緊不慢發(fā)動攻勢，顧遲月顯然慌然無措。
對付她，自然不可能讓她心平氣和的和自己爭論。
“昨日我的侍衛(wèi)看見紫云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大姐姐可知曉此事？”
“今兒個為何紫云就失蹤了？想，大姐姐你應該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顧遲月氣的想一爪子撓破眼前人的臉，“你閉嘴！”
顧小小微微挑眉，心里似乎有了答案：“看來大姐姐是的確知情的，那么如何還要麻煩父親去找人？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不！不清楚她會出事情！不許含沙射影的血口噴人！”顧遲月已經慌得語無倫次，只祈求著眼前之人，趕緊閉嘴。
“大小姐，你若是清者自清你解釋便是了。”秋姨娘攏著顧曦月，看待顧遲月的眼神越來越不爽，她方才可是差一點又將她的女兒拉入龍?zhí)痘⒀ā?p> “你！你們！你們合起伙來？”
顧小小回首看了一眼秋姨娘，一開始有些驚訝，但細想過后又不覺得奇怪。心里默默盤算著什么，思索片刻后，立即開口。
“是啊。正如大姐姐所見，我們是一伙的，那又如何呢？大姐姐，你現(xiàn)在應該擔心的，難道不應該是紫云嗎？紫云失蹤了一夜，大姐姐如何還有心思和我們在這里拌嘴？”顧小小扯開話題。
秋姨娘一噎，他不想同任何一個人扯上關系，兩方面都不太好惹。但是對比大夫人一派，她心里對于顧小小似乎也沒有那么深的芥蒂。最多是提防吧。
“……”顧遲月喘著粗氣，咬著下唇，似乎十分不甘心的模樣。
“你們不過是欺負我，沒有母親在身邊！等我母親出來了，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嗤！”
顧小小不以為意冷嘲熱諷，“我就說大姐姐這幾日怎么這么易怒？原是大夫人不在了，大夫，人不在大姐姐的脾性暴露無遺？”
身旁丫鬟看不下去了，“二小姐，你身為晚輩，對于大小姐是否應該尊重一些？無論如何你辱罵長姐都是不好的！”
“辱罵？哪個次辱罵了我？不過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說出了自己的實情。你和大姐姐覺得這是在辱罵自己？大姐姐，人不能太自卑，你知道人為什么會自卑呢？那邊是因為自己的形象太過強大，硬要強撐著，結果還強撐不下去形成的落差感。一旦別人說了幾句沾邊的話，便要對號入座?！?p> “顧霽月！我殺了你這個小賤人！”說罷，揚手拆下了頭上的簪子，以極快的速度移到了顧小小面前，手不停的揮舞著。
顧小小這幾天跟著趙肆學了一些皮毛功夫，力道上次是增長了一些，擋了回去。
“都在干嘛?。俊币宦暸饌鱽?，顧小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顧遲月卻是趁機而入，劃啦一下，在顧小小臉上劃上了一個口子。
“唔！”顧小小吃痛一聲，迅速反應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不偏不倚，倒在了石燈架子上，后腦勺當即磕出血來。
“二小姐?。?！”
“住手！”
現(xiàn)場頓時亂作一團。